nbsp; 吴画冬咬了咬牙,她知道江南的织造业冠绝天下,里面有很多技艺高超的手艺人,有的精美绝伦的苏绣,寸丝寸金的缂丝,花纹精妙的纺织等等。
除了这些家喻户晓的织造技艺,有些匠人剑走偏门,专用研制一种所谓的走丝。
走丝这门技艺极为邪门,却不是为了织就身上的衣衫,而是为了满足某些达官贵人的特殊爱好,将精湛的织造技艺用在难以启齿的地方。
吴画冬之前听人说过一些,但是因为这门技艺不但偏门,实用性还很差,所以整个姑苏城里会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徐正卿这个大淫贼居然会在画舫里做了这么一个恶心人的东西。
徐正卿冷笑道:“吴画冬,这东西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原本是想和你这里好好享受一番,你这么不识好歹,我就先给你一点教训!”
他说完又淫笑起来:“在碧波荡漾的船上,再睡在用走丝做成的床上,那种感觉想来美妙无比!”
“吴画冬,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喜欢你的泼辣劲,到了床上,一定会很过瘾!”
吴画冬此时已经被那些丝缠的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些东西如是手里有剪刀或者火折子是能轻易脱困,但是这些东西她都没有。
她试了一下想将那些丝拉断,却发现那丝竟是特意制过的丝,极为坚韧,光用手基本上是不可能将其拉断。
相反,因为她刚才用力一拉,那些丝线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她缠了过来。
她只能死死地贴在墙上,看着那丝离她越来越近,她知道这丝一旦缠上她,估计就再难脱身。
吴画冬这些年来能成为姑苏城里的纨绔,却一直没有吃什么大亏的决窍是她越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她就越是冷静。
就算她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极为危险,她的心里也没有真正慌乱,她喃喃地道:“走丝是人制出来的,就一定有破解的法子。”
她脑中突然想起她幼时缠着吴承业学缂丝时他曾说的话:“缂丝和刺绣一样能缂出这世上最精致华美的花纹,但是缂丝的图案却是用手一点一点织出来的。”
“在所有缂丝手艺人的眼里,天下万物皆可缂,只要用得当,不管多复杂的花纹都能在指间呈现,而做到这些,只需要一只梭子。”
“有梭子在手,任他图形再精巧,再繁杂,都能让手里的丝线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吴画冬豁然开朗,她平时身边总会带个梭子,此时便梭子就挂在她的腰间。
梭子这种东西,在姑苏城里随处可见,正因为这个,徐正卿将她装进麻袋的时候,并没拿走。
吴画冬一摸到梭子心中一定,缂丝相对特殊,遵循通经断纬的原则来构造整副图案。
对此时的吴画冬而言,她只需将当底线的走丝当做经线,将活动的走线当成经线,就能用她手中的梭子控制住整个局面。
她这个想法极为大胆,却又刚才找到了走丝的弱点,不管多复杂的走丝,本质上也不过是丝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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