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笙眼见一个灰色暗器径直朝他飞来，赶紧关上厨房门，心里暗暗替顾芊芊肉痛。

“砰——”

下一刻，暗器砸在厨房门上惊起一阵“叮叮咣咣”。

紧接着就是一声叹息。

范若笙迅速把门推开，扶起地上的顾芊芊，意味深长地劝道：“看来你的手只适合调香，不适合做饭，要不然先休息一下，等找到手感了再说。”

“不用！”顾芊芊很倔强地否定了范若笙的提议。

范若笙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房东太太走过来，他忙歉意地冲着对方摊了摊手说道：“伊莲夫人，很抱歉给您的厨房添麻烦了。”

伊莲夫人看看厨房，又看看范若笙，耸耸肩，十分风趣地说了句：“没关系，从女孩到女人总是麻烦不管，无论是我的厨房，还是先生您，只要适应就好，生活中唯一的幸福就是不断前进，不是吗？”

“对，您说的很对。”范若笙缓缓关上厨房门，与伊莲夫人一起来到客厅，静静地等待着厨房里那个女孩前进、前进、再前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伊莲夫人要喂猫咪，客厅里只剩下范若笙一个人。

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还没等到传说中的美食，不由得暗暗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看看顾芊芊前进到哪一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厨房门被打开，紧接着，从里面传来一个欢快的声音：“当当当——我要上菜了——”

“真让人期待啊！”范若笙望眼欲穿。

顾芊芊对此十分满意，她一边端上开胃的糖拌番茄，一边说：“今天晚上的菜品十分丰富，足足有十道菜。”

额？

范若笙一阵惊讶：这么短的时间就做了十道菜，这水平简直堪比大厨啊！

紧接着，他就发现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只精致的盘子，每一支盘子里盛着一块儿牛排。

“这，这就是你说的十道菜？”范若笙看向身后满满成就感的女人。

“是啊！”顾芊芊很认真地点点头。

“这分明就是煎牛排！”

“错。”

“错？”

“你看每只盘子里都有不同的配菜，”顾芊芊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盘子说，“这里面的是西蓝花”，然后她又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只盘子说，“那里面的是胡萝卜。”

范若笙见状忍不住反驳一句：“可是它们的主要食材都是牛排。”

“主要食材都是牛排难道就是同一道菜了，那粥里主要食材还都是大米呢，为什么有的叫皮蛋廋肉粥，有的叫八宝粥，还有的又叫南瓜粥？”

这个？

范若笙被说的无言以对，他默默地投给顾芊芊一记“您高兴就好”的眼神，然后就接过对方递来的刀叉，开始享用十道菜。

吃第一支盘子里的牛排时，他觉得自己是山顶洞人，在吃生肉。

吃第二支盘子里的牛排时，他觉得岁月已经在他的牙上深深地刻下了烙印，他根本吃不动那个肉。

……

吃第九支盘子里的牛排时，他觉得他已经麻木了，他根本尝不出咸淡。

吃第十支盘子里的牛排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娶的是个卖盐的，那个肉的咸度简直堪比金华火腿。

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做一位调香师的丈夫是一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情，如果这个调香师还十分有追求，那这个惊喜就呈几何倍数地往上翻。

顾芊芊看着范若笙异常丰富的表情，好奇地问：“每一盘牛排都会让你有不同的感觉吗？”

“嗯，”范若笙点点头。

“那你最喜欢哪种感觉？”顾芊芊满心期待地问。

“我最喜欢正常的，熟的。”范若笙一脸认真地回答。

他不但脸上很认真，心里也很认真，他觉得为了以后不再被这么惊喜地对待，他得把好话说在前面。

于是，下一刻，范若笙认真又认真地说道：“芊芊，你的手是用来调制香水的，像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如就交给别人吧。”

额？

顾芊芊一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她拿起不锈钢刀切了一块牛扒喂到嘴里，范若笙见状赶紧递过来一杯白开水。

“哇，好咸，咸的我都快跳起来了。”说着，顾芊芊就接过那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接下来，问题来了——

这一桌子的“美味”怎么办？

最后，还是范若笙想到了办法：“没关系，伊莲夫人那只猫爱吃牛肉，我们一会儿把牛排上的调料洗干净后喂给它。”

“好主意！”顾芊芊举双手赞成。

没想到她赞成了，猫不赞成，从那以后那只猫每次见到顾芊芊都会“呜呜呜——”地叫上好一阵子，似乎在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这样，“猫都嫌弃的牛排”成了顾芊芊和范若笙之间挥之不去的一个梗，无论岁月如何更迭，这个梗总是那么美好。

接下来的日子温馨而浪漫，顾芊芊出去学习调香的时候，范若笙就在家处理公司里的事情。

顾芊芊每次回家，都喜欢站在楼下，看上去，看那橘黄色的灯光，看那个等她的人……

每当这个时候，范若笙都会静静地凝视着顾芊芊，神情静谧而安详，直到顾芊芊微微一笑，他也跟着微微一笑——

小小的阳台顿时成了小小的香水瓶，装满了爱情的甜蜜与美好……

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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