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的表情，突然忘了自己生气的原因，想了又想才想起来，赶紧来了句：“你的面包渣掉到我脸上了！”
“唔，”顾芊芊一脸尴尬，接着又想起什么，迅速回了句，“不好意思哈。”
霍迪楠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如今又见对方这个样子，当场就笑了。
顾芊芊看到这一幕，不禁呆住。
霍迪楠一脸好奇：“你干嘛？”
“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雪后偶尔升起的暖阳。”顾芊芊很认真地说着，然后她就意识到自己又触雷了——
上一次她不过是说对方“内心并不想外表那么高冷”，结果就引来那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棋子”。
这一次，不知道对方又要毒舌些什么？
谁知，霍迪楠没有毒舌！
不但没有毒舌，他还开玩笑地来了句：“看在你帮我弄黑眼圈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额？
这也算理由？
顾芊芊微微一愣，在她的眼里去除黑眼圈是每个女生都会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帮她躲过霍迪楠的唇枪舌剑。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紧接着，顾芊芊就准备把战果再扩大一点，她微微一笑说道：“去除黑眼圈其实挺简单的，涂眼霜不行的话，还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什么办法？”
“化妆啊，”顾芊芊一脸认真地说，“用粉底液轻轻地抹一层，再打点眼影，再深的黑眼圈都会消失不见。”
轰——
霍迪楠瞬间被惊住，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被化妆的样子。
紧跟着，他就问起顾芊芊：“我的黑眼圈怎么样了？彻底消失了吗？”他可不想沦落到被顾芊芊化妆的地步。
这让顾芊芊很意外，她还真没见过霍迪楠如此在乎自己的外表。
于是她很好奇地问了句：“你这么害怕黑眼圈，昨天晚上干嘛不好好睡觉？”
当——
这下可戳到了霍迪楠的痛处，他狠狠瞪一眼面前的女人：“主要是有一只蚊子一直在我耳朵边嗡嗡地叫，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额？
顾芊芊当场愣住。
刚才看霍迪楠的表情，她还以为她是罪魁祸首，没想到罪魁祸首另有其物——竟然是一只蚊子。
“这只蚊子还真是命大呀。”顾芊芊一番感叹。
“命大？”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只蚊子还活着，你说它是不是命大？”顾芊芊一通反问。
霍迪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暗暗想道：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那只蚊子，会不会就没有这么理直气壮了？
正想着，就听手机响了，是高晓峰打过来的：“少爷，我们该去总部了。”
“先绕一趟公司吧。”霍迪楠淡淡地说。
“绕一趟公司？”
“送芊芊去上班。”霍迪楠言简意赅地说。
这激起了两个人的诧异。
手机那头，高晓峰先是一惊，然后就讪讪地“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偷笑道：看来霍迪楠跟顾芊芊的关系又近了一步，都已经到了送人上班的地步。
餐厅里的顾芊芊可没有这么乐观，她并不认为这是她和霍迪楠关系改善的表现，相反她很担心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想要监视她。
于是，她试探着问道：“为什么要送我去上班？”
“难道你不想吗？”霍迪楠不答反问。
顾芊芊顿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看一眼对方继续诱敌深入：“之前你不是不想我坐你的车吗？”
话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霍迪楠你别忘了你的初衷。
可这个男人向来不安常理出牌，他听了顾芊芊的话，随口就抛过来一句：“我记得前几天我还带你坐我的车去过公司。”
回击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此一时，彼一时，顾芊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里，顾芊芊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吧，她没什么好说的，她缴械投降。
只要不是监视她，她很乐意配合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相安无事，甚至有那么一点点默契：谁也不会先发制人地先怼对方，似乎存了给对方留点面子的心。
直到第三天上午，顾芊芊像往常一样来到库房，看起来一脸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飞往梦想中的天堂——格拉斯。
滴答——滴答——滴答——
她甚至听到了时钟走过的声音。
“叮铃铃——”电话铃响起。
顾芊芊拿起电话，是许飞打过来的，他请她去调香室帮个忙。
顾芊芊很想推辞，因为她还有五分钟就要离开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但一想到许飞和霍迪楠的关系，顾芊芊又决定去一趟调香室。
急匆匆地赶到那里，顾芊芊就看到许飞的实验台前围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位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女人正仔细地看着许飞的操纵，她身边站着林子琪，林子琪正时不时地跟她说着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顾芊芊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叶静问。
叶静是调香室里少有的几位对她比较友好的同事之一，听她这么问，压低声音说道：“银海投资过来进行风控考核。”
“风控考核？什么风控考核？”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林小姐说他们公司正在筛选投资对象，艾马赫就是其中之一，如果这一次风控考核艾马赫能够通过的话，他们公司将正式对艾马赫注入资金。”叶静一五一十地说着，脸上隐隐流露出一阵担忧。
这让顾芊芊很是意外，她不禁问道：“听起来是件好事，怎么大家都闷闷不乐？”
“这还不是都怪林子琪。”
“林子琪？她又怎么了？”
“调香室里明明有部长，可是她非把人往许飞那里带，还说许飞是这里最优秀的调香师。”
“这就糟糕了！”顾芊芊一阵担心。
“谁说不是呢。”叶静跟着一通嘀咕。
大家都是职场上的人谁眼睛都不瞎，都看得出来这是林子琪在故意收拾许飞。
她就是想借银海投资这把火把许飞烤的外焦里嫩。
这还了得！
顾芊芊看看不远处说的眉飞色舞的林子琪，压低声音问了句：“这会儿他（她）们在干嘛？”
“在看许飞调制香水。”
“调制什么香水？”
“林小姐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有循环香阶这样的香氛，非要许飞调制一个出来。”
“循环香阶？”顾芊芊猛地一怔：
循环香阶在香水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它的形式有点像著名的《璇玑图诗》。
都是以上一段的结尾做为下一段的开头……如此循环往复。
可《璇玑图诗》是用文字来表述内容，还要好办点。
循环香阶却是要用香调一层套一层，很难做到。
看来这一次许飞是真的碰到硬骨头了。
顾芊芊一脸担忧地看过去，恰好被林子琪撞见，对方不禁大喊一声：“天然，你来的正好。”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顾芊芊。
顾芊芊只好尴尬地打起招呼。
接着就见林子琪笑着向她招招手。
顾芊芊见状微微一晒：呵——这是准备把她也一起放到火上烤咯。
尽管这样想，但顾芊芊还是微微一笑，向着林子琪走过去。
这个时候站在林子琪旁边的女人问了句什么，林子琪突然高声回答道：“表姐，这就是我们公司大名鼎鼎的调香高手——顾天然。”
“顾天然？”那个女人微微一愣，打量起顾芊芊。
顾芊芊这个时候已经来到许飞的实验台前，站在那个女人对面，她看向那个女人礼貌地笑了笑，打起招呼：“你好。”
那个女人举止十分得体，看向顾芊芊，笑着回应一句：“你好，我是银海投资的林芷然。”
林芷然？
顾芊芊一阵惊讶，她曾听薛依婷提起过银海证券林飞的掌上明珠林芷然是云海名媛圈里最特别的女人。
因为她从来不混名媛圈。
为什么不混呢？
薛依婷不知道。
可是今天顾芊芊算是明白了——
因为对方没时间，她的圈子在职场，她的这一身装束就说明了一切。
如果顾芊芊猜得不错，林芷然一定是一位女强人！
对，女强人！
不过，林芷然这位女强人又跟其他女强人不一样。
其他女强人十有**都是穿着普拉达的女魔头。
而林芷然，她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混合了菩提树花与印度长梗玫瑰的淡雅花香。
伊丽莎白?雅顿第五大道女士香水。
这种气场强大但却一点也不张扬的香水被林芷然诠释的几近完美。
有一瞬顾芊芊几乎就要被对方完美的微笑所感化，但旁观了云海名媛圈三年的经历又让她瞬间清醒地意识到：
在云海，没有哪一位名媛是简单的。
也许越简单的人越深不可测。
果然，下一刻对方就状若无意地说了句：“我看许飞也试了一段时间，不如请顾小姐再来试一试吧。”
“好啊，”她旁边的林子琪当场附和道，“天然一定不会让表姐失望的，她肯定会调制出循环香阶，让艾马赫顺利通过这次风投考核。”说着，林子琪还不忘看向顾芊芊，笑着问一句，“是吧，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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