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叫我悖逆吾皇，休想！”虽已没有力气，但说话丝毫不失气节。

虚梦缓缓蹲下身子，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东方雄征，温言道：“小女子不才，只是奴家曾听闻，自东方城主接任成为铁风城新城主以来，只一味的巴结京城权贵，毫无廉耻的迎合当今伪帝喜好，圈地驱民，大建匠坊，强征工匠，缚其为奴，更以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强造法器奉献皇城，不知奴家可说得对？”

“呸！铁风城的事还由不得你这妖人来理论！”东方雄征骂道。

虚梦不理会东方雄征，笑着继续说道：“妾身不敢妄论天下大事，只是奴家以为，东方城主之所为，虽换来铁风城一时表面繁华，实则教城中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数人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不知向来以英雄自居，以忠良为傲的东方城主，是不是名不副实，或谄媚过度了呢？”

“哼！哈哈哈！”东方雄征大笑，道：“想不到竟是被你这样的妖人来说我，可悲，可悲！成王败寇，今日落在你手上，自会有千万江湖同道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在奴家灭了的许多宗门中，城主算是有骨气的，不过今日之言，还望城主三思。若是他日刀兵相见，城主三百年家业便是要灰飞烟灭了。但愿那日，城主已经想通，能与奴家共保真君。”虚梦不紧不慢说道。

呲的一声！

不知何时，长枪穿过虚梦心口，枪头已经在虚梦的背后透出，只是却不见有血流出。

虚梦身后二人见此，却毫无担忧惊惧之色，男子面上依然含笑，女子依旧平静如水。

“哼！魔女，你大意了，我绝不会背叛圣上的。”东方雄征单手紧紧握住长枪，吐出一口鲜血，虽无了气力，却依旧笑着说道。

虚梦面上大惊，却像是故意演给东方雄征看的，接着却由惊转笑，缓缓道：“东方城主，奴家此时可真有些敬重于你了。”

随即，虚梦衣袖一挥，只闻到一阵牡丹香气，东方雄征头上昏昏沉沉，立刻就睡了过去。

虚梦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女道：“琴铮，箫韶，你们也离开这儿吧！”

“是，大当家。”那对男女齐声道。

于是，琴铮、萧韶向着东方雄征府上的大门外走去，而虚梦则是化作无数金蝶向天空飞去，而虚梦化蝶消失的地方，只留下一张填满怪异符文的纸金蝶。

“东方兄，东方兄。”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东方雄征这才脱离了那夜的回忆，转头一看是自己的妻子，潘彩霞。

“东方兄，你怎么了？”潘彩霞关心道。

东方雄征摇了摇头，道：“彩霞，我想起那一夜了。”接着，又将新得到的纸金蝶给潘彩霞一看，说明了来由。

潘彩霞轻声道：“水到渠成。只要夫君问心无愧，彩霞定随夫君走到最后。”

东方雄征将潘彩霞揽入怀中，温柔道：“彩霞吾爱，家族三百年基业决不可毁在我手上，大势所至，许多事你我看在眼中，都是明白的。但如何抉择，仍需耐心，一步走错，一切便都完了。”

潘彩霞亦是抱住东方雄征，不作声，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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