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夹着酒瓶子冲着韩征乐道:“韩征,搁我这儿,没啥是二两地瓜烧解决不了的,实话说,在这新兵同志里面,你小子还真是个异类,第一次上战场,他娘的,愣是不含糊。”
“当时鬼子那机枪火力来得突然,咱连长就是因此牺牲的,连遗体都没来得及……要不是你小子反应快,我指不定也冲上去了。”
“要是这么说起来,你给咱连长报了仇不说,还救了我的命,可你今儿还拿着酒过来给我道歉,是我心胸狭隘了,老子对不住你。”
吴辛说着,感怀连长的牺牲,禁不住痛哭起来,“连长啊——”,吴辛这一哭,伤感起连长牺牲的战士们也跟着哭。
哭声直上云霄,引得通铺外路过的战士在疑惑中注目,闹那出呢?
韩征一时愕然,这是个什么情况?
哭了半晌,大概是哭够了,吴辛从通铺上站起身,从腋窝下拿出那半瓶子地瓜烧,沉声道:“同志们,你们不知道,咱连长活着的时候是最爱喝地瓜烧的了,他还一直说找机会请我喝地瓜烧来着,可惜还没来得及就……”
吴辛一把摸干了泪珠,朗声道:“不说这些伤心话了,六班长说的对,今儿个是能喝酒的,老子有好东西也不能藏着掖着,咱们就拿这半瓶儿地瓜烧,送连长上路!”
吴辛将瓶盖儿扭开,先是冲着泥巴地倒了小半,然后喊了一声:“连长,一路走好!”接着扬起酒瓶子,酒水迅速抵达他的嘴唇,却又停滞住,只是略微抿了一口。
“痛快,好酒!”
吴辛大吼一声,将酒瓶子递给了身边的战士。
“连长,一路平安!”
“连长走好!”
……
战士们和排长吴辛一样,一个个向着“连长”敬酒、祝福,在高声的哀悼下,战士们默默地再次流下了泪水,只能以这种唯一能表达的方式,最后给他们敬爱的连长送行。
唯独那小半瓶的地瓜烧,在通铺里的十几个战士们手中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吴辛的手上,居然还有小半瓶。
刚才战士们一个个咂着嘴吧只喊“好酒”,还以为是喝了个痛快呢!
吴辛拿着酒瓶子笑骂道:“一个个都成了娘们儿不成,连口地瓜烧都不敢喝了?韩征这小子请咱们喝酒,咱们就该喝个痛快。”
说着,吴辛拿起酒瓶子实实在在的灌了一口。
画风顿时变了,战士们再不客气,一个个抢着酒瓶子灌酒,终于轮到班长赵吉的时候,赵吉几乎把酒瓶子都给竖直起来了,也只是落了几滴酒下去,气的赵吉急了眼,大骂道:“他娘的,哪个狗日的多喝了?也不知道给老子留一口的!”
喝着了地瓜烧的战士们哪儿还管得了这些,大家借着肚子里燃烧着的火辣,笑得是东倒西歪。
韩征是在团长那儿喝过酒的,直接被战士们给排除在外。
望着自己这排里的弟兄们热闹的场面,韩征忽然想起来团长李云龙的话来:新一团的同志们都是彼此的亲人和兄弟。
这种温馨的氛围,真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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