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不到要她去给一个男人陪床吧!就算她不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但至少顶着这个身份在——就绝不可能做出有辱顺德侯府的一丝可能。若是让人传了出去,他们侯府的人面颜面往哪里搁,更别说为了祖宗庙堂里的列祖列宗们!
郭安澜手指并拢,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连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都没有察觉到。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该怎么拒绝崔宪的要求上。
算了,横竖都是死,就算真到了那一步她也不用成为崔宪后院里众多妾室中的一个。宁愿死在漠北鞑子刀下,也不要成为填补他后院的女人。
郭安澜想到这里,犹豫的心绪一下子就挥散不见,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崔宪的眼睛,声音虽不够响亮可语气却很坚定,“恕难从命,奴婢虽身份低微,可也不是随意就能任人亵玩的,还请两位爷不要逼迫奴婢,否则——”
“否则什么?”
崔宪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身份低微的奴婢拒绝,可能是怒极反笑,他冷笑着看着那双眼睛,反问道。
陆皖齐也没想到这个姑娘的性格如此刚烈倔强,不禁多她多看了一眼,可她面前的若是换了其他人,心存不忍的陆皖齐也就顺势替她解围了,可她现在面对的权势如日中天的崔宪——还是在漠北鞑子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若是少了这位将军坐镇,他们大正不晓得又要被割走多少领土。
只能遗憾地看着她做没有任何用处的挣扎。
郭安澜也不想这么快就得罪崔宪的,她比谁都有了解崔宪此人的性子——占有欲极强,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典型的宁叫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的极端性子,更重要的是这人睚眦必报,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得罪这位不好惹的将军。
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覆水难收啊。郭安澜在亲自感受到崔宪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时,才猛然惊醒,自己不过是对方见过一面的人,就敢当着其他人的面打他的脸面,真是主动把头往刀下送——自寻死路啊。
郭安澜一时之间也被崔宪身上传来的杀气给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奴婢只是贱命一条,对几位爷来说不足一提,可就是路边捡来的野猫野狗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吧。更何况,奴婢也是一个人。如果这位爷非要收了奴婢,那我就咬舌自尽,也省得遭人作践。”
崔宪冷冷地盯着她看,见她依然不肯低下头求饶,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他抽身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晃荡”一声,扔在了郭安澜面前,继续道:“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看你敢不敢动手了。”
陆皖齐没想到崔宪会把自己在军队里那套拿到这里来,他可不想真看到女人在自己面前自杀的血淋淋的场景,便想劝说:“崔兄……”
哪里晓得崔宪一个冷冰冰的视线朝他扫来,令陆皖齐将想要说的话一下子都吞进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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