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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受到自从自己摘了面纱后,几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所变化,尤其是崔宪,别人或许不懂,可跟他认识了好几年的郭安澜,似乎又感受到了当初对方看向她的那种目光,隐晦又夹杂着一丝久久压抑无法吐露的疯狂。
陆皖齐倒不是那种为了美色而疯狂的人,虽然郭安澜的容貌也曾令他出现过短暂的愣神,可理智胜过一切最原始的感情冲动,冷静下来后,看向郭安澜更多的还是欣赏——单纯地欣赏她的美,虽然还没有完全出落长成,身材高挑修长,已经快十五岁的她脸颊上还带着一丝稚气,鹅蛋脸,有着如婴儿般吹弹可破的肌肤,最无法移开目光的是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眼,这是一双能够摄人心魂的眼睛。配上那头长及腰际的乌黑秀发,简直就是翩若惊鸿。
明明有着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睛,可郭安澜体态优雅袅娜,眼中看向他人的神情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冰肌玉骨,像是雪一样的人,若是用花来比喻,便是腊月寒冬中的含苞欲放的梅花。
不过,越是看着这个艺伎,越是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感,陆皖齐很是奇怪,若是之前就见过这样的美人,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绝对不会忘记,可自己一时半会就是无法想起来。
郭安澜一直都有注意陆皖齐那边的动向,果然,在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打量后,害怕露馅的郭安澜几乎是立刻把脑袋低下去,专心把注意力放在琵琶上。
这次,陆皖齐倒是没对她擅自低头的行为说什么了。
崔宪撇了他一眼,见陆皖齐依然还在紧盯着那个艺伎,便冷声命令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弹奏一曲,想让我等你们吗。”
“是。”
郭安澜巴不得他们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因此回答这句是的时候,声音很是清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那种。
这令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衣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摘过面纱后,没有面纱的遮挡后,还有第一次穿略施粉黛换上女装的不自然感,以及来自上面几人的目光压力,郭安澜本就不太擅长的琵琶硬是弹错了好几下。
被她这三脚功夫的技艺拖累的其他两位艺伎,也差点被她带着出错,幸好有着稳扎稳打的基础在,两人不动声色地将弹奏圆了回去。
短短半刻钟对郭安澜来说,这比令她读那些枯燥的八股文还要来痛苦,每一秒钟就像走在冰面上,稍有不慎就会原形毕露。
一曲终罢,郭安澜背后的襦裙贴着身上,已经多了一层薄汗。
她也知道自己弹错了好几个地方,幸好她只是陪衬的,以这几人的耳力,应该注意不到吧,毕竟琵琶可是女人才学的乐器,一般擅长琵琶的男子可不多,更何况,这就几人,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皇室贵胄,不可能纡尊降贵、自降身份去学一个民间乐坊的乐器,至于另外两个,一个是少年成名,出身礼部尚书的嫡子,另外一个早年就去漠北打战,根本不可能有闲工夫花在这上面。
想到这里,郭安澜心中底气不禁也就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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