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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适合报仇(第2页/共2页)

是,她拒绝了苏瑞杰的邀请,却答应了跟崔永姿出去。

“永姿,你今天不用上学吗?”坐在行驶中的车里,柏念慈都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答应跟崔永姿出来。

崔永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满脸诧异的说:“今天是圣诞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学校公司都要放假,你这两天在家里都在干什么?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原来今天是圣诞节啊,柏念慈的心隐隐发痛,圣诞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她一个人,再也享受不到阖家团圆。她与爸妈的忌日,也是她重生在柏念慈身体里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却还什么都没做,白白浪费时间。

“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古怪?”崔永姿皱眉问道。

她表情古怪吗?柏念慈抬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回答说:“我在想,我们这是去哪儿?”

崔永姿目光闪了一下,回答说:“龚家。”

龚家,她们这是去龚家?柏念慈看着崔永姿的眸光缩了缩。

“上车之前你只说带我去个地方,为什么不说清楚是去龚家。”柏念慈皱眉问。

“你又没问我。”崔永姿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自己故意诓她去龚家。

这是需要她问的吗?柏念慈啼笑皆非,摇摇头说:“好,之前是我疏忽,现在我问你,我们去龚家做什么?”

“你表妹龚月苧打电话跟我说,她亲自下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炸鸡腿,拜托我和你一起去尝尝。”崔永姿爽快的给出答案。

她给你打电话,却不给我打,柏念慈在心里冷笑一声。“今天是圣诞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俩去别家吃饭,你觉得合适吗?”

不仅不合适,崔伯伯也不会同意。

“没关系,我们只是去龚家吃中午饭,晚饭还是要回家里吃。”崔永姿说明今天的行程安排。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在龚家过圣诞节,今天早上妈妈才说,爷爷和爸爸,哥哥今天都会回来,她终于不用在手机视频里看他们了,他们会给她带什么礼物,她从早上就开始期待了。

原来她都想好了,嗯,行程安排的不错,柏念慈在心里给崔永姿点了一个赞。

“你们费那么大的劲儿,绕那么大的圈诓骗我去龚家,应该不只是吃炸鸡腿那么简单吧?”

直觉告诉柏念慈,肯定还有后续。

已经出来了,崔永姿也不准备继续隐瞒她,点头说:“还有就是她希望你能与她堂姐握手言和,接受她堂姐的道歉。”

“原来是鸿门宴啊。”柏念慈冷笑。

“别说的这么难听。”不喜欢她这么比喻,崔永姿伸手打了一下柏念慈手臂,说道:“龚月怡作为国务卿的女儿,愿意真心诚意的跟你道歉,很难得,你要再拿乔说什么不接受道歉,就不好看了啊。”

“你帮龚月怡说话,更难得。”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永姿,柏念慈微笑着问:“龚月怡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她诓骗我去龚家,还帮她说好话。”

崔永姿脸上的表情僵住,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她会给你什么好处。”柏念慈轻笑,她僵硬的表情明显写着心里有鬼,龚月怡没给她好处才怪。

柏念慈本想提醒一下崔永姿注意表情,因为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很快她又拍飞了这个想法,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哪有空提点崔永姿。

“你能猜到?”一听她说能猜到自己和龚月怡的约定,崔永姿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我能。”偏头看了眼外面熟悉的道路和街景,柏念慈回头看着崔永姿。“她是不是跟你承诺,这次你帮了她,以后你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和龚家任由你差遣,不惜一切都要保你顺利嫁入总统府。”

龚月怡向来懂得抓住人心的弱点,加以利诱,为自所用。

崔永姿的若点是想嫁入总统府,龚月怡提出的条件,最吸引人的是后面这句,打动崔永姿答应帮忙的,也是后面这句。

“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啊,她记得自己什么都没透露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傻孩子,柏念慈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猜的。”

猜的,她分明是在敷衍自己,崔永姿又气,又担心,气的是柏念慈目中无人的态度,担心柏念慈把她和龚月怡的约定告诉她大爷爷。大爷爷疼她不假,但更疼自己的亲外孙,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大爷爷,自己喜欢斐然哥哥,要嫁给斐然哥哥,大爷爷只是笑着说她长大了,从来没帮过她。

崔永姿不想再跟柏念慈说话,柏念慈正好也没空搭理她,沉寂了两天时间,龚月怡终于沉不住气,她要好好盘算一下。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到了龚家。

车子抵达龚家,龚月苧已经在门口等她们了,十分热情的把她们迎进屋里,领到饭厅。

长型餐桌上,摆放着几盘炸鸡腿,金黄黄的炸鸡腿看起来十分可口,令人垂涎,崔永姿将龚月苧好生夸赞一番,还说要跟龚月苧学习做炸鸡腿。

龚月苧自然是满口答应,将一盘炸鸡腿拿到崔永姿面前,请她尝尝,然后又拿了一盘放柏念慈面前。

“表姐,因为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到,所以我早早的就做好了炸鸡腿,等你们来。”说完,龚月苧带上塑料手套,十指和拇指捏起一只炸鸡腿,送到柏念慈面前。“表姐,快尝尝看,我做的炸鸡腿跟我以前在国外吃的炸鸡腿,是不是一样的味道。”

柏念慈没有接龚月苧手里的炸鸡腿,眸光在饭厅里扫了一圈,没有龚月怡,进门开始她就感觉有一道视线注意着她,应该是龚月怡没错。

她都进来了,龚月怡还不出现是想跟她玩心理战术吗?可惜,她不会让她如愿。

“龚月怡呢?”柏念慈直接问,目光看着龚月苧。

听她突然问起龚月怡,崔永姿愣了一下,心中暗骂柏念慈没耐心,在车上她与她说过今天龚月怡会给她道歉,她等着就是,主动问人家在哪儿算什么事儿?

龚月苧也愣了一下,呐呐的问柏念慈。“表姐,你找我堂姐做什么啊?”

“她不在啊,那我还是回去吧。”半点不废话,柏念慈说完,驱使着轮椅朝门口走去。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朝这里走来的人正是龚月怡。

终于肯出来了,柏念慈会心的一笑,转身看着龚月怡。

径自走到柏念慈面前,龚月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同样也不废话,直接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楼上茶室。”

“楼上。”抬头望了一眼屋顶,柏念慈用手肘撑着轮椅扶手,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问道:“我坐着轮椅,你要背我上楼吗?”

没预料到柏念慈会这么问,龚月怡表情僵了僵,看着柏念慈的目光中隐隐跳跃着火焰。

崔永姿瞪大眼睛看着柏念慈,叫龚月怡背她上楼,她脑子没毛病吧?

炸鸡腿掉会盘子里,龚月苧心中的想法跟崔永姿一样,她也觉得柏念慈有毛病,不然怎么敢喊堂姐背她上楼。

柏念慈不关心其他人的反应,只关心龚月怡的反应,含笑看着龚月怡,等着她的回答。

静默片刻,龚月怡回答说:“我会让人背你上楼。”

想让她背她上楼门儿都没有。

“那就不必了。”她压根没想过跟龚月怡去楼上说话,龚家楼上的茶室什么样,她清楚的很。“后院的池塘我蛮喜欢,去那儿说话。”

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龚家的大人都不在家,佣人也少了许多,不用猜,肯定是龚月怡的杰作。

“去池塘边说话。”龚月怡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又想故技重施,冤枉我要推你进池塘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今天我们家里可没有其他客人,我就是真推你进池塘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你可以试试。”柏念慈笑的比她还要冷。

龚月怡愣了愣,想到自己今天早上无意中听到的话,心再次颤抖了一下。

“好,我们就去后院。”一锤定音,龚月怡率先转身朝门口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柏念慈,嘲讽说:“平地上总不需要人背你吧。”

“当然。”柏念慈笑意不减,驱使着轮椅越过龚月怡,朝门口而去,今天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很适合报仇。

心情舒畅,柏念慈不吝啬给人微笑。

看着两人离开,龚月苧忧心忡忡的问崔永姿。“永姿,我有点担心,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啊,我真怕表姐和堂姐出事。”

“不用担心。”崔永姿想的很开,安慰龚月苧说:“你堂姐要给你表姐道歉,人越多,你堂姐越会觉得没面子,我们在这里等她们回来就好。”

“你真聪明,这都想到了,我真笨,竟然没有想到。”龚月苧毫不吝啬的夸赞崔永姿,哄的崔永姿十分高兴,如遇到知己般,与龚月苧热火朝天的聊着。

另一边。

龚月怡与柏念慈来到后院的池塘边,龚月怡面朝着池塘的方向而战,目光悠远的看着池塘里的水,心冷如冰。

礼拜天那晚,她顺利的在瑞杰病房里留宿,之后的两天她也陪瑞杰住在病房里,早上离开,今天早上,她本来已经离开了。上车后发现口红落在病房里,回去拿,刚到转角处她听到两名警卫在议论,议论的对象还是他的主子瑞杰,她很气愤。

正当她准备出去骂两名警卫时,听到警卫说起一个名字,柏念慈,她迟疑了,害怕柏念慈像当年的章念汐一样,成为她的梦魇。然后她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两名警卫说,瑞杰连续三天给柏念慈打电话,邀请柏念慈去燕之屋共进晚餐,都被柏念慈拒绝了。警卫们还戏称瑞杰的魅力打折了,才搞不定一个十九岁的花季少女。

之前觉得不可能的事发生在眼前,龚月怡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安慰自己说,苏瑞杰不会看上柏念慈这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

表面看起来,柏念慈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毫无依仗,实际上,柏念慈的后台很硬,她住在崔家,出了事崔老将军一定会站出来给她做主。崔老将军是前总统夫人的父亲,现任总统的外公,加上他在军方的实力,章国务卿的实力在他面前都不够看,何况,柏念慈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懦弱。

她费尽心机,她无所不用其极,算计,陷害,栽赃,诋毁,花了五六年的时间才终于除掉了章念汐,她真的不想再花费个五六年的时间去除掉柏念慈。

等了一会儿,柏念慈见龚月怡只顾发呆,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决定自己先开口。

“龚小姐费尽心机,牺牲整个龚家人的利益去和崔永姿做交易,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把我诓来,就是想让我来看你对着池塘发呆。”

柏念慈讥诮的话落下,龚月怡飘远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柏小姐,你我之前闹的不愉快,事实如何,我们彼此心知肚明。”龚月怡收回目光,看着柏念慈。“你希望我向你道歉,可以,我诚心的向你道歉,你能否看在我们拥有共同的亲人,亲人们都在为我们担心的份上,不计前嫌,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她想的真美,柏念慈将身体歪在一边,一只手撑着轮椅扶手,手掌托着脸颊,若有所思的看着龚月怡,出口的话依旧透着讥诮。“龚小姐,你很有经商头脑,没下海经商真是屈才了。”

“你什么意思?”龚月怡生气的说道:“我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面子上,哪怕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还是认了,并诚心向你道歉,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出言贬损我。”

“我是在夸赞你,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变成贬损你了呢!”柏念慈故作不解的眨了眨眼眸。“龚小姐,你很聪明,但也请你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龚月怡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意思是,你龚月怡想与我不计前嫌,握手言和,不可能。”不可能三个字柏念慈说的很轻柔。

听在龚月怡耳朵里却犹如晴空惊雷般轰鸣,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柏念慈骂。“柏念慈,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就给脸不要脸了,你能怎么样?”柏念慈不客气的顶回去,换了一只手撑着轮椅扶手,表情倏然转冷。“再找人弄伤我的另一只脚吗?”

骂人的气势瞬间消散,龚月怡震惊的后退一步,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柏念慈,心虚的否认道:“你乱说什么,谁找人弄伤你的脚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脚伤,是自己派人给她的教训,她不可能知道!龚月怡努力稳住心神,决定抵死不认,反正柏念慈也没有证据。

“你。”抬手指着龚月怡,柏念慈笃定的说:“龚月怡。”

“我没有,你休想又冤枉我。”龚月怡心里很慌,连忙转移话题。“我今天找你来,不是让你来跟我秋后算账,而是想让你认清一个人,提醒你不要被他的身份和地位迷惑,被他俊美的长相给骗了。”

听着龚月怡满嘴赞美苏瑞杰的话,柏念慈感觉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搓着手臂。“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去警察局告你。外面都说龚小姐会是下一任瑞亲王王妃的人选,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瑞亲王在你眼里这么不堪。”

柏念慈说的事实,他没打算把龚月怡送进警察局,是因为,龚月怡的父亲是国务卿,他想保龚月怡很简单。

警察局也不敢不卖国务卿的面子。

“你……你知道我说的人是谁?”龚月怡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她也毫无所觉。

“我知道很奇怪吗?”柏念慈反问。

“当然奇怪了。”龚月怡说道:“你知道我要说的人是苏瑞杰,但你肯定不知道,三天前你被劫持,苏瑞杰救了你那次,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人为安排。”

柏念慈皱起眉头,龚月怡跟自己说这些,图什么?

“你不信?”见柏念慈不说话,龚月怡以为她不信。

“我知道。”柏念慈摇头,目光看向池塘里。“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一出戏而已。”

“你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龚月怡彻底不淡定了,她现在心乱如麻,柏念慈知道是她派人教训她,弄伤了她的脚,她还知道苏瑞杰救她是一出戏。

见龚月怡慌的六神无主,柏念慈并没打算放过她。

“我还知道……”还知道什么?柏念慈故意卖了个关子,朝龚月怡招手,示意她到自己面前来,龚月怡照做,柏念慈觉得距离够了,才在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还知道,一年前,章念汐是你亲手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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