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卿颇感兴趣的问:“县令是怎么开口找林宥文要银子的?”
寒山道:“县令说,他已经摆平了主人,林老爷是不是该把剩余的酬金给他了。
林老爷却说县令还没把主人母女从南平县赶走,就不能算把事情完全摆平了。
只要主人母女在南平县,夫人的嫁妆就是偷来的锣敲不得,根本不能拿出来用。
县令要他放心,说不用他说,他都会把主人母女逼出南平县,不然他也没法花从林老爷这里分来的赃银。
林老爷又问,要是主人一家死也不肯离开南平县怎么办?
县令阴恻恻的说,既然主人一家真的这么不知好歹,那就来场意外好了。”
雨卿听到这里心里涌上怒意。
这伙人也太歹毒了,侵吞她们母女的财产,还想赶她们走,不走就弄死她们!
寒山继续道:“林老爷这才答应去拿剩余的酬金,然后去了内书房。
奴才听到内书房里两声异响,片刻之后,看见林老爷拿着一包银子返回外书房。
跟县令说,这剩下的三百两银子他全付了。
县令却冷笑,说为了帮他摆平主人,他师爷和两个衙役全都受了刑责,他不该给点医药费当慰问吗。
林老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每人给十两银子的医药费当慰问。
县令不肯,要他一共给一百两银子,两人因此而吵了起来。
这时蓉姨娘却从屋里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避开所有人,偷偷来到内书房。
只听里面传来和刚才林老爷进去时发出的两声有间隔的异响。
接着,蓉姨娘背上就背着奴才拿回来的那个大包袱,也不返回自己的住所,直接走小门偷偷出了府。
奴才见她背着那个大包袱行动甚是吃力,猜想里面装的会不会是银子。
奴才之所以这么猜测,一是因为刚才林老爷从里面拿出过银子,所以内书房很有可能是林老爷藏银钱的地方。
二来,林老爷在去见县令时,曾恶狠狠的对蓉姨娘说过,等他回来再继续打她,一直把她打死为止。
焉知蓉姨娘不会信以为真,卷款跑路?
不然怎么解释都晚上了,她会偷偷溜出府?
奴才于是从房顶下来,悄无声息的出了林府,脱下衣服蒙了面,追上蓉姨娘。
从后面偷袭她,把她打晕,抢了她的包袱,躲在角落里一看,果然不是金银铜钱就是贵重头面和银票。
奴才不敢拿着包袱回府衙,怕被人看见询问,因此只得赌一把,把包袱藏在一口枯井里,然后回到府衙睡觉。
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奴才这才又偷溜出去,从那口枯井里拿出那个包袱,然后来找主人,看这包袱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当然不可能送回去!
刚才寒山说话时,雨卿已经清点过这包袱里的金银头面。
这些头面不仅有何氏的陪嫁的头面,还有蓉姨娘那些女眷的赤金头面。
雨卿暗道,怪不得林老夫人敢拿些银子打造的头面糊弄她母女,原来是把这些赤金的头面全都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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