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和石头乘坐的火车此时已经过了“一面坡”镇,离滨城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怎么说都能赶在本田雅阁的前面。阿宁脑子里飞速地测算着本次锄“*”行动的具体步骤,从依彤的表现上来看,刘小个子十有**是掉进她的万丈深渊了。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就是大仇得报的日子。这一年以来的每一次漂亮行动,都让阿宁对自己的智慧越来越自信,浑身都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兴奋中。他推了一下打着盹的石头,石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咋的了老大?”
“别睡了,咱俩研究一下。依彤傍晚就到太阳岛了,咱俩能比她早到两个多小时,得做好一切准备。”
“都准备啥?”石头擦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
“咱俩得弄台车呀,不能在雪地里猫着吧!”
“我联系一起开出租的哥们儿?”
“不行,咱俩现在这种情况不能联系熟人,以后怕有麻烦。如果不怕连累人家,我早给朋友打招呼了!”
“那……那联系卢志呗!”石头挠了挠脑袋。
阿宁轻轻摇了摇头:“关键卢志连个传呼机都没有,给咱俩留的是他家的座机号码。这大白天的,他得出车干活啊!”
“那……那咋整啊?”石头一脸的茫然。
“打打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呗!”
说罢,阿宁掏出手机拨了卢志家的座机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老太太的声音:“你找谁?”
“卢志在家吗?”
“出车了。”
“噢!那算了,阿姨再见。”
“等等,如果用车可以打他的传呼,刚买的。呵呵。”
“噢?快告诉我号码!”
“你记一下啊!999---30391xx”
阿宁的脑子记东西比写在纸上都管用,挂断电话他就打了卢志的传呼。十分钟左右,电话铃响了,阿宁接通:“喂,卢哥吗?”
“哥们儿,我一寻思就是你。”
“你在哪儿呢?”
“在县里呢。”
“你赶紧往滨城火车站赶,到那里接我俩,有事用你的车。”
“好嘞,现在就去。什么用不用车的,别那么外道,呵呵……”卢志挂断电话。
车子安排完了,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呢?一旦遇到事情,阿宁这个二十岁的年轻大脑就会被强行被绑上战车,会自动殚精竭虑,细致地过滤所有枝节,直到万无一失才能放过自己……
列车像一头长着蛇头的公牛般一往无前,本田轿车也像只长了翅膀的乌龟一样拉近着人类叵测争斗的距离。无论火车轮还是汽车轮,转得越快,改写人类命运的速度也就越快。
列车到达滨城火车站时,阿宁犹豫了一下,他本身不想从出站口走,因为那里无论何时都潜藏着对自己和石头的危险。能少一次冒险就少一分危机,他想顺着铁路直走,这样可以直接插进某条正街的小胡同。以他对这一带的了解,不走出站口离开火车站易如反掌。但转念一想,依彤和刘小个子很快就要到滨城了,自己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干脆直接出站去找卢志吧!于是,两个人随着下车的人流涌向出站口。
卢志穿了一件新皮夹克站在拉达车旁边,阿宁在接触到出站口那几个便衣的眼神时灵机一动,隔着三十多米远就喊:“卢哥,我在这儿呢!”
本来几个便衣是要多注意几眼这两个身上多少带着点邪气的年轻人的,但一看有人接站,大多是来办事的,就放松了警惕,继续用专业眼神梳理着匆匆的人流。
卢志反应很快,他知道阿宁的用意,也大声喊:“哎呀!咋刚出来呢!我都等半天了!”
阿宁和石头钻进车里,卢志马上发动轿车问:“去哪儿?”
“江边,走江桥,去太阳岛。”阿宁带着感激拍了一下卢志的肩膀。
卢志跟石头打了声招呼,笑呵呵地对阿宁说:“呵呵,如果不是有事找我出车的话,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呢!”
“嗨!知道你买了传呼的话,我早传你了!”
“这不是刚从你那儿挣到钱嘛!看,不但配了呼子,还换了件叶子!呵呵。”卢志抖了抖皮夹克。
“卢哥,一会儿依彤和一个男人到江边扯犊子,我俩去收拾他,你待在车里不用动,到时候做个证明人就行。”阿宁说完递给卢志一根烟。
卢志接过香烟,眼睛盯着路面,侧歪着头迎接石头打火机里喷出的火苗。他没完全弄明白阿宁话里面的意思,但他知道这位滨城阿宁不是等闲之辈,小小年纪尽干些精彩绝伦的漂亮事儿,相信他的策划肯定是周全的,所以不必多虑。他既然没多说这件事的细节,就说明自己只需要把听到看到的向官方实话实说就行了,有些事不知道更好。这样一想,卢志讳莫如深地回避着相关话题,闷闷地抽烟,专心地开车。
将近半个小时后,拉达轿车穿越了少半个滨城,来到了著名景点——太阳岛。可惜,这是北方连乍暖还寒的感觉都没有的初春,夏季风景如画的美丽小岛,整个被一床厚实的白色棉被捂得密不透风,如同一位国色天香的少女非要被恶作剧的父母披上一条破烂的天鹅绒,到处还都是冬婆婆狰狞萧瑟的身影,令她婀娜妖冶的曼妙身姿无限遗憾地被掩埋。江面的冰层该多厚还多厚,无论执法人员怎么阻拦,过江的大小车辆仍然屡禁不止地偷偷在冰面上穿行。
阿宁让卢志将拉达轿车开到了一处幽深的江湾。这里在盛夏时节游人是很多的,可是目前鲜有人迹。积雪一茬一茬地掩埋江湾的树木,树身的高度都因此而打了折扣。枝丫蔓长的树枝被雪耸压得深深弯下了腰,一排排萎靡下去,就成了掩挡视线最好的掩体。
拉达车无法继续前行了,卢志下车看了看,然后钻回车里冲阿宁说:“哥们儿,车停在这儿咋样?”
阿宁仔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个地方对需要隐蔽一些的人和事来说是绝佳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卢志说:“刚刚咱们进岛不远的那排建筑群里有个派出所的执法亭,有事情发生后,你指引依彤去那儿报案,然后你把听到看到的如实对民警一说就得了!我俩完事后直接步行过江,咱们市区见。”
卢志点了点头:“我就说有两个打车来看风景的外地人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之后不留姓名就走了呗?”
阿宁会心一笑,看来卢志啥都弄明白了。他满意地说:“对于这种事儿,警察不关心别的,他们主要听被害的女性咋说。呵呵……”
“明白。咱们就在这等着呗?”卢志打开暖风。
“对,就在这等着。”
三个年轻小伙子坐在温暖的轿车里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差几分钟四点,阿宁的手机响了,传来了“女儿”依彤任性的声音:“喂,爸爸,我们的车进入滨城了,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太阳岛了。”
“嗯,闺女,爸爸知道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哎呀,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人家是大学生了,其实我是最安全的!呵呵。”依彤灵动的眼睛很自然地瞟了一眼开车的刘小个子。
阿宁把声音放低:“我们三个在卢志的红色拉达轿车里,你们的车一直往太阳岛里面开就能看到。”
“哎呀,不要总催人家嘛,画完参赛品我就回去。”依彤用清晰的声音告诉阿宁,她听清了。
阿宁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千万记住把他的枪处理好!”
“哎呀,放心!放心!放心!不和你说了!烦!”依彤挂断了手机。
阿宁很满意,因为他听到了依彤的三个“放心”。
刘小个子对滨城的街道不是太熟悉,那个时代又没有卫星导航,他边打听边走,一直看到了跨江而建的公路大桥,才摆出轻松的架势一路将轿车开往太阳岛。
本田轿车过了江桥,他放慢车速,给锉刀办案人打了个电话,和人家约定晚上八点在市区某家咖啡厅见面。
打完电话,刘小个子侧头对依彤说:“小画家,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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