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金婵怨天尤人的骂声:“真是见鬼了!……嘿……他妈的……”
阿宁听了一会儿,看来是金婵输得心焦了,他微笑着拿起手机,给韩小姐打电话。
少顷,电话接通:“喂,张大哥,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你们怎么样啊?”
“呵呵,我们基本上要收工了,她手里只剩下几百万筹码了!呵呵。”韩小姐笑得很轻松。
阿宁笑呵呵地夸赞:“好样的,现在谁跟着呢?”
“萌萌跟着呢!”
“好,继续努力。完成任务之后,还是像上回一样,绕一圈再回来。”
“呵呵,绕圈的时候还得买点吃的!呵呵。”
韩小姐的快乐来自她为阿宁做了一件非常重大、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直到电话挂断,阿宁耳畔萦绕的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放下电话,阿宁在房间踱了几步,他在考虑是否联系一下王辉姐妹。按理说,自己邀请人家来澳门帮忙,应该多陪陪人家才是,最起码请人家吃一顿像样的饭。可是,由于情况特殊,又要防止被别人发现自己和她们姐俩有瓜葛,只能暗暗地接触了。
其实,阿宁心里十分清楚,王辉嗜赌如命,因赌而败家,现在身处享誉世界的赌城,她能不心痒吗?自己给她俩那一百万港币是诚心诚意想接济她们的,如果她拿去赌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唉!
在模棱两可的犹豫中,他拨通了王辉的手机,风音响了两声。电话接通:“喂,张总。”
“你俩在哪里?”
“在房间,你呢?”
“我也在房间,你俩没出去呀?”阿宁有些意外。
“出去了,去壹号广场买了几件衣服,在一家西餐厅吃了份意大利面就回来了,呵呵。”
“没去玩两把?好不容易来一趟澳门。”阿宁犹疑着抛出这句试探。
“唉,玩啥?都赌到这粪堆上了,哪有心思再赌呀!刚刚我们姐妹俩还说呢,张总您这次找我们来帮忙纯粹是有意帮衬我们姐俩。其实,这么简单的对赌而已,叫上谁还不演得漂漂亮亮的?又给了我俩这么多钱,这不就是可怜我们姐妹嘛!”王辉的声音柔软下来,话语间透着真情实意。
听她如此一说,阿宁心里挺暖和,自己无论帮谁,只要对方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这里面也掺杂着自己的小算盘,但也问心无愧。人就是这么个善变的动物,劣根性深植于灵魂深处,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兴风作浪。了解这一点的人,凡事都应该防微杜渐,这是一个智者终生都在遵循的法则。
介于这一点,阿宁诚挚地说:“王总,别这样说,我们是朋友,互相帮衬。这件事情很尖锐,我们不方便经常接触,但你们姐俩也别太委屈自己,该吃就吃,该玩儿就玩儿,虽然我不能陪着你们,但你们也别白来一趟澳门,今晚事情办完之后,我就送你们离开。现在都下午了,想买什么尽管去买,我来埋单,就当我送你们姐俩一些礼物!呵呵……”
“嗨!张总,再这样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您做人做事没的说,我们姐俩感激不尽!我俩只是花了几万块钱买了点儿衣服,这就足够了!您该忙就忙您的吧,不用惦记我俩,今晚出场前来个电话就得啦!呵呵。”
“好吧!那你们休息,等我电话。”
“好的。”王辉挂断电话。
打完电话,阿宁有些疲倦,他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盘算着以下的步骤。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现金的存储和金婵的落脚地了。怎么办呢?这么大笔钱存在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呢?他开动着脑筋……
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眼皮无比的沉重,他侧了个身,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房间里静得出奇。他晃了晃头,让血液在大脑的血管里匀速流动。片刻,他坐起身,又仔细听了听,仍是静的出奇。他缓步走到主卧室门口,肩膀倚着门框,看见韩小姐、萌萌,还有小童都静悄悄地坐在显示屏前监听着音频,偶尔拿起笔在记录本上书写着什么。茶几上摞着一方很规整的港币,绝对堆积出了金钱那无坚不摧的魅力。餐桌上摆满了清洗干净的水果和用大餐盘盛着的食品,赤**地*诱着胃液的蠕动。
他走出卧室,来到三个人身后。听到脚步声,三个人一起回头,韩小姐摘下耳机,站起身,抖了抖后裙摆,笑容满面地指了指餐桌上的美食:“你醒了张大哥,快吃点东西吧!”
阿宁微笑了一下,嗓音略带沙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时快五点了,他俩比我晚来二十分钟。看,买了那么多好吃的!”
“嗯,吃饭吧!你们等我干嘛?趁热吃多好,现在都凉了吧?”阿宁心里热乎乎的,这几个人不但帮了自己的大忙,而且还在这个房间里营造出了家的温馨。
萌萌和小童笑呵呵地开始摆椅子,阿宁走到茶几前伸手拍了拍那方港币,扭头问韩小姐:“这是多少?”
“除了我们今天的一千万本金,赢了七千八百零九万三千。那姑娘专门押庄,我们押闲,这样赢了**不抽*水。最后她手里只剩下两千筹码,被她扔到**门口的募捐箱里了。呵呵……”
阿宁笑了笑,扭头问正在摆筷子、倒果汁的萌萌和小童:“监听有什么新发现吗?”
萌萌急忙跑到显示屏前拿过记录本,指着上面的内容说:“五号音频里有个女人打出去几个电话,应该是向电话那头汇报情况,她说有人把金店的东西都拿去卖掉了,而且钱都输掉了!语气很激愤。”
阿宁接过记录本,上面都是李菲向鲍先生打小报告的内容。看来汇报得相当详细,连金婵用多长时间输掉了多少钱都说得很清楚。
阿宁将记录本放到餐桌上,边吃东西边看。剩下的内容都无关紧要,监听内容里体现不出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不过,从记录上看,鲍先生的行程没有改变,而且他已经为金婵订好了两天后从香港直飞美国夏威夷的航班。
接下来,大家吃得非常热烈,由于心情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会心的笑容。阿宁也沉浸在无以名状的快乐之中,这种快乐变成了近在眼前的画面。他起身从茶几上拿来两大捆港币,推给韩小姐一捆,推给萌萌和小童一捆,笑呵呵地说:“本来想给你们每人十万块辛苦费就得了,但是一想,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虽然这钱不是我的,但我也擅自做主给你们每家一百万。你们拿着钱回去干点儿小生意,万一有我要饭的那一天,到你们面前讨口吃的也仗义,呵呵……”
话音一落,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都涨红着脸看着阿宁,韩小姐和萌萌刚要开口,阿宁一挥手,制止了她们的推辞和埋怨,用命令的口气说:“都闭嘴,张口就是嫌少!吃饭,吃完还有活呢!”
三个人不知所措地相互对望,然后怯怯地看着那捆百万巨款,还要开口,阿宁用筷子挨个点了点他们的嘴,佯装生气地慢慢说道:“别说话,再不吃,我全包圆了!”说完自顾自地夹起一只鲍鱼肉,沾了点料汁扔进嘴里,夸张地大嚼起来……
小童红着脸,把一脸窘态的萌萌和韩小姐按坐在椅子上,以男人之间特有的灵犀相通举起水晶杯,意气风发地在阿宁的杯子上碰了一下,豪爽地喝干了杯中的香槟,然后低下头开始剥龙虾……
还是那句话,不可否认,有时满足的*感来自于比较,幸福的*感则来源于对弱者施以援手。然而,阿宁的快乐远远不止于此,但具体在于什么,似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一切快乐都似乎刚刚拉开帷幕,以至于其中的意义还来不及评估。
吃完晚餐,已经快七点了,阿宁掏出小手机,里面有一条金婵发来的信息,内容是:累死我啦!可算是把钱输完了,我睡一觉,行动前通知我。
阿宁怕打扰她睡眠,开启了信息延时发送功能,设置的是两小时后发送。内容是:睡醒后先给大林姐打电话,别耽误了十点在永利太阳城的对赌。另外,向你汇报两件事。第一,你的钱我擅自动用了三百万港币,分给了我的人,当做辛苦费。第二,我打算先把你的钱存起来,明晚你到香港之后,用新证件在瑞士银行办事处开个户口,我再将钱转入你的账户。
编辑完短信,阿宁给施慧打了个电话,除了卿卿我我的思念之外,他让施慧准备十个账号发过来,有笔钱要从她的账号转一下。
只要是阿宁交代的事情,施慧是不问原因的。不到半个小时,十组账号就发了过来。其中有几个账号是她自己在国内各大银行开的户头,另几个账号是阿敏和方英的。
阿宁让萌萌把这十个账号都抄在三张纸上,确定无误后,他打开保险柜,将里面成堆的现金都搬了出来。让三人每人拿五千万港币和一张记了账号的纸条去金店打款,每人在每个账号里打五百万,而且要求金店用电脑现场转账,否则得隔几个小时款项才能入账。
随后,三个人都拎着鼓鼓的大包出了房门,去掉几十万零头,茶几上还剩下四千六百万现金。金婵在大林姐手中还存有五千万多一点的筹码,今天晚上让王辉姐妹拿这四千多万去与金婵对赌,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足够用。如果真有闪失也无所谓,大不了再回来取钱。
大约四十分钟后,施慧打来电话,十个账户每一个都收到一千二百万的人民币,相当于一千五百万港币。
挂断施慧电话十几分钟后,去汇钱的三个人相继回来了。阿宁让大家继续监听音频,他给王辉姐妹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王辉姐妹来到阿宁的房间。新买的衣服她们也都穿在了身上,俨然一对各有千秋的艳丽富姐,那种倒驴不倒架的劲头与云娜有的一拼。
阿宁指着茶几上的那堆港币对王辉说:“王总,这是四千六百万港币,去掉**抽*水,昨晚翁太太输的钱都在这里了。一会儿你俩拿上钱,先到太阳城赌厅三万两万的小赌,估计翁太太她们十点钟会准时到的。今晚你俩就把她手上所有的钱都赢回来,越快越好。”
王辉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半了,她感到重任在肩,沉稳地点了点头:“嗯,放心吧张总,翁太太的演技不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万一输了呢?”
阿宁拿过韩小姐准备好的纸袋,一脸轻松地说:“输了不怕,你和翁太太玩儿个小双簧,较上劲,回来取钱就是了!”
王辉心里有了底气,呵呵一笑:“这就齐了!走,莹莹。”
两个女人拎上满满一大包现金,迈着富贵而风*的步伐出了房门。
她俩一走,没用阿宁吱声,小童一脸严肃的表情,拉开一定的距离,咬在了她俩后面。
小童走后,韩小姐和萌萌继续监听音频。同时,她俩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忙碌地划着。阿宁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点燃一支香烟,大脑缜密地捋顺着“金婵脱壳”的细节……
突然,小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打开一看,金婵发来了一条短信:你真抠门儿,动用了好几员大将,总共才分给人家三百万港币,再给人家点儿。
阿宁回复: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呢?每年拿两亿零花,一百万块钱足以改变他们的家族命运了。
金婵:唉!惭愧,惭愧,谁让小女子的美貌卖出了天价呢!
阿宁:别说没用的了,给大林姐打电话了吗?
金婵:打完了,估计她们已经在太阳城等着我了。
阿宁: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快赶去吧!
金婵:五分钟后就出门。李菲告诉我,鲍先生乘坐的航班明晚十一点降落。
阿宁:好,他降落之后,你离死就不远了。
金婵:呵呵,你说怪不怪,我怎么那么盼着死呢?是因为“死”后可以见到你吗?
阿宁:不用死后,你死的过程中就能见到我了!今晚的战局早点结束,等你回到床上,我好跟你详细安排明晚的细节。
金婵:你和我一起去香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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