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提他了,一提这些胆小的男人我就恶心。大姐,你就直说吧!能不能借钱给我?给句痛快话!”
金婵表现得很急切。
大林姐说:“别急嘛!借钱没问题,不知翁太太是否方便带我去你的店里转转呀?呵呵……”
金婵毫不犹豫:“走呀!不远,就在高美仕街,佳丽金店就是我开的。”
大林姐说:“翁太太稍等一下,我叫上一位朋友,咱们一道去看,呵呵……”说完,她给一个叫段师傅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高美仕街佳丽金店“逛逛”。
打完电话,两个女人边走边聊,大林姐说:“瞧翁太太这皮肤,跟没满月的婴儿似的,不当护肤品广告代言可惜了,呵呵。”
金婵的口气一直带着富贵滋生的乖戾,颐指气使、趾高气扬,她傲慢地卖着乖:“哎唷!你都不知道,这几天赌得人直上火,以前比这还白嫩呢!唉!”
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虚情假意地漫谈着。阿宁甚至可以想象到大林姐窥探金婵的美貌时那种垂颜*滴的表情犹胜男人。没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鬼正在潜心谋划着如何利用这次借贷的契机将美人揽入怀抱呢!呵呵……
澳门很小,永利大酒店离高美仕街仅隔一条正街、一条小街,两个女人故意慢行,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佳丽金店。
现在四号音频和二号、五号音频里的内容重叠了。金店里客人刷卡、汇款、购物、讨价还价的声音交汇在一起,让阿宁有些“耳”不暇接。
他竖起耳朵,听见金婵对大林姐说:“大姐,我这店里的货可都是从产地直接购进的,而且全是名贵品牌。看,四百多万一块的百达翡丽,我这就有二十多块。我这里的名表都是最高档的,连那些劳力士都是几十万一块的。我可不像其它金店,尽摆花样,全是二流品牌。”
大林姐似乎很兴奋,声音里带着接近*潮的亢*:“哎呀!翁太太,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您这金店才是名副其实的金店啊!金柜里还不准备个上亿的周转资金呀?”
金婵有些不禁捧,口气乖张地说:“那倒没有,不过三两千万是不断的!我这两天输得多,否则不止一个亿呢!”
阿宁仔细倾听,发现金婵在客人面前说话时,值夜班的小洛一声不吭,来来回回招待客人的声音都是那个打工妹的。看来小洛应该不错眼珠地留意着金婵和陌生人的谈话,然后再向鲍先生打小报告。女人之间的争斗总是那么小家子气,这是她们的天性。
这时,听见一个成熟的男人声音:“大姐,我来晚了,您这是?”
“噢!段师傅,我想买几块表给亲戚带回东北去,你帮我看看表的成色。连那些金扑克、金佛、翡翠饰品、玉观音都看看,如果品相好的话,过几天我选几样,呵呵。”
“好的。”男人答应了一声。
虽然没有影像,但阿宁的脑海里清晰地闪现出大林姐说话时向这个段师傅投递的眼神,也能想象到段师傅像猎犬一样品鉴物品时的谨小慎微。
在段师傅品鉴的过程中,大林姐问金婵:“翁太太也是特别喜欢在万利厅玩儿,是不是?”
金婵说:“嗯,那里的牌路开得好,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万利厅的氛围好,那里的赌客层次比较高,聪明人多,呵呵。”
大林姐说:“以往翁太太赌的时候,我也见到过几次。我发现您总嫌赌台的最高投注小,现在输了这么多钱,想往回捞得打托呀!”
金婵说:“打托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玩的是心情,不像那些输了赢了要死要活的人,他们玩的是身家性命,我看不惯那些嘴脸。”
大林姐呵呵一笑:“翁太太是钻石级富豪,那些废铁级的赌鬼哪配和您在一起赌。呵呵,这样吧!翁太太要出多少筹码?我们履行一下手续,然后我给您压一压阵脚,陪您赌几把好不好?”
“走。”金婵哪怕只说一个字,也带着居高临下的口气。
阿宁知道大林姐已经下定决心要给金婵出码了,他马上给金婵发信息:出完码之后,就在永利**的太阳城赌厅玩儿,那里可以洗码,绝对不能和大林姐安排的人打托。一会儿我的人就出现,你们要配合好,先斗嘴,后赌台底。下注时不要特意押输门,要以斗气为借口,再下狠注,我相信你的演技。记住,不要把大林姐出的码一次性输完,要分两次输。因为咱们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完,而且偷梁换柱的计划还没实施。
阿宁知道金婵的小手机一震动,她肯定会找机会看短信。而且大林姐还得和金婵书写借据,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赌不上的,时间很充裕。
阿宁对小童说:“我出去一下,你主要监听四号音频,做好记录,累了就换萌萌和小韩。”
“嗯,放心吧张大哥。”
阿宁打开房门,在弧形的走廊里用眼角的余光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脚下的羊绒地毯柔软而有韧性,非常适合谨小慎微的人去踩踏。阿宁轻轻将巨型玻璃窗上的幔帘撩起一条缝隙,窗外的灯火如幽灵般闪进来。他向外张望,灯火将赌城笼罩在一片炫烂和诡异之中。
鸟瞰下面的街道,地灯照射出的强光在大厦墙体上洒出一片金粉,而光点却变成了桔红。偶尔穿街而过的行人如蚂蚁般忙碌,急匆匆钻入魔蝎一样的高楼大厦。
伫立了一刻钟,阿宁的小手机收到了金婵的短信:我在洗手间,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一次性说完。否则,我总去厕所会引起那个肥婆的怀疑。
阿宁回复:记住,一定要选永利一楼的太阳城赌厅。我的人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位是大高个,很显眼。你们一定要把戏演得巧妙一些,大林姐是人精,稍有差池都得露馅。
金婵:这场戏难度较高,不行咱们就放弃吧!
阿宁:如果让你们演砸了,不放弃也得放弃了。但是你想一想,将来在异国他乡生存,钱少了能行吗?
金婵:噢,也是。但能保证你的人百分之百会赢走我的钱吗?
阿宁:你们先小赌,几十万一注地押,时机成熟了再下大注。别担心,就算第一场让你赢了,第二场也让你赢了,难道你还能总赢吗?咱们保证成功的法宝是钱可以来回倒换,只是费点功夫而已。迟早得把你的钱全部赢来,只是一输一赢被**抽去的水子会多一些。
金婵:嗯,那是肯定的,但那必定是少数。我会尽快巧妙地把钱输完的。
阿宁:那就好,别紧张。借的钱输完之后,你再把金店里值钱的东西偷梁换柱,就顺理成章了。
金婵:你那两个人演技咋样?
阿宁:不比你差,都是玩了半辈子钱的人精。
金婵:我没疑问了,你还有事情吗?
阿宁:暂时没有了,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会发信息,你把小手机贴身放着吧!
金婵:嗯,好吧!我把它放在胸衣里,没事的话你就多发几条,它一震动,就当按摩了!嘻嘻。
最后这条信息对阿宁来说相当于垃圾信息,他懒得回复。揣起小手机后,他来到王辉姐妹的房门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妹妹王莹,她浅笑一下将阿宁让进房间。
王辉急忙迎上来,脸上盛开着妩媚的花朵:“哟,张总,快请坐。什么指示?呵呵。”
“诶,我们都那么熟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你们姐俩大老远的过来帮我,连顿饭都没请你们吃,就来活了!呵呵。”阿宁坐在了沙发上。
王辉给阿宁拧开一瓶维生素水,递到他手中,笑呵呵地说:“张总,客气啥,办完事你请我俩吃大餐。呵呵,说吧,具体让我俩怎么做?”
阿宁向前探了探身子,正色说:“基本上还是先前告诉你们的那些细节,一会儿你俩拿上钱,到楼下**的太阳城赌厅,换完码后,要做出大富豪的样子,跟一个在那里赌钱的姑娘找茬斗嘴,然后赌台底。那个姑娘是咱一伙的,她会把钱故意输给咱们。赢光她的钱,咱们的行动就成功了。”
阿宁说完面带微笑看着这对姐妹。
王辉微微眯了几下眼睛,似有所悟,轻皱眉头:“张总,你的意思是我和那姑娘做戏骗她旁边的人?”
“对,但不只骗她旁边的人,还得骗她后面的人。具体情况我就不细说了,挺复杂。呵呵。”阿宁不想让其他人了解太多情况。
王辉姐妹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阿宁不想让自己了解太多细节,也就不再问。反正自己是来帮忙的,不说别的,光看着那堆现金,这次也是个大买卖。以张总的为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白忙的。
这些念头一闪即过,王辉和妹妹对望一眼,豪爽地说:“嗨!张总,能帮你做点事是我们姐俩的福气。我们不需要知道太多,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呵呵……”
阿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诚恳地说:“王总,你们姐俩拿我张宁当朋友,我感激不尽。这件事虽然也是我在帮朋友的忙,但我说过,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是不会让你们姐俩白来一趟澳门的!呵呵。”
王辉听阿宁如此一说,心里高兴,站起身,拿出赴汤蹈火的架势,拍着*沟的顶部,信誓旦旦地说:“张总,我们姐俩此番前来,绝不图你的报答,纯粹是朋友帮忙,你再那样说可是外道了呀!呵呵。”两条*感的大长腿就竖在阿宁面前,连那微细的汗毛都清晰可辨。
阿宁抱了一拳,玩笑着说:“那就有劳两位女侠了!呵呵。”
王辉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香烟,夹在修长的指间,郑重地问:“张总,我和那姑娘对赌的话,输了怎么办?有把握准赢吗?”
阿宁的眼光沉稳而自信,他喝了一口维生素水,胸有成竹地说:“这里边有点小技巧,关键看你俩的演技如何。打个比方,明明路单预示下把牌闲赢,你要在斗嘴时激将对方,让对方赌气去押庄。那姑娘是个大富豪,宁输钱不输面子,你和她如果配合得默契,咱们就会名正言顺地把钱赢过来,十拿九稳。再者,退一步来讲,就算输了也不要紧,反正都是一伙的,输了还可以偷偷把钱拿回来,之后再赌。最后肯定会都赢回来,放心吧!”
阿宁说完,王辉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张总,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走。”阿宁站起身。
“我俩换件衣服,马上去房间找你。”王辉挺了挺高耸的胸。
“嗯,我回房给你们准备钱。”
阿宁说完,在姐俩的相送下出了房门。他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琢磨,要不要派个人跟着点王辉姐妹?这两个女人可是被钱逼得挺紧,会不会中间弄出什么幺蛾子?
一直到了回房之后,他的脑子里一直在转着这个问题。正常来讲,王辉姐妹是见识过自己的手段的,拿钱跑她们基本不敢。但是,人在重大利益面前,背叛或出卖都是有可能的。贪婪往往使人忽略危险,她们现在负债累累,在北京活得日益艰难,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动歪心思也正常。自己必须提前设防,尤其这些钱还不是自己的,万一出点纰漏的话,金婵会怎么想?自己该怎样面对那样的后果?不是自己不相信人家,实在是人心难测呀!
想到这儿,阿宁对小童说:“妹夫,你一会儿换上从珠海穿来的那套衣服,再戴上我这顶运动帽,跟在王辉姐妹身后。尤其要盯住钱,有啥不正常的地方,一定要偷偷地跟住她俩,然后给我打电话。”
小童放下耳机,凝着眉毛使劲点了点头,十分有力地说:“放心吧张大哥,我绝对会看好咱们的钱!”
阿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点了点头:“好!”
“这是刚刚的对话记录,那个什么大姐给翁太太出码了,一个亿!按半成抽*水,三天还钱。”小童递给阿宁监听记录本。
这时,门铃响了,阿宁打开门,王辉姐妹焕然一新地站在门口。不愧是玩了半辈子钱的人,纵使巨债缠身,曾经辉煌时的行头还是有几套的。王辉的一身灰色猎装,把她高挑的身姿衬托得高贵而富有个性,一派上层社会的女霸主风格。这种装扮,台前摆十亿筹码都不为过。
妹妹王莹的风格恰恰与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浅亮色*肩齐膝连衣裙,香槟色高跟鞋,手里摆着亮晶晶的手包。前凸后翘的身段让男人看一眼之后,立马构思着她的**部位。
阿宁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对姐妹花,由衷地赞许:“哎呀!王总,你们姐妹真是男人的杀手,看一眼都让人口舌生津啊!”说完故意假装吞咽了一下口水。
王辉和王莹再怎么精明也是女人,女人没有不喜欢夸赞的。王辉笑逐颜开:“哎呦张总,你尽逗我们姐俩开心,在你眼里,我们姐俩顶多算两个村姑!呵呵……”
王辉的这句话说对了,当她俩端着刚换好的五千万筹码,见到端坐于赌台边的金婵时,她俩都暗暗地抹灰了心情,在金婵面前,她俩真的顶多算一对村姑。
这种被比下去的黯淡心情一下子冲散了王辉姐妹手里能捧上五千万筹码的兴奋。王辉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阿宁一直对自己的美色视而不见,原来即将与自己唱对台戏的姑娘竟然美得那样的不近人情,难怪这个张总口味那么高。王辉看向金婵的第一眼,就敌意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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