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岂是几把牌的输赢或几多金钱的得失所能驾驭的,她眨动勾魂的美目,甜笑着点了一下头。阿宁冲女牌手潇洒地说:“开!”
女牌手接着发牌。
牌又递到了金婵手里,她先深握了阿宁的手,然后使劲儿地抠牌。她以前的赌到底是发泄还是排解内心的孤独阿宁不得而知,但此时的她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的刺激当中去了。第一张牌翻出了一张“8”,第二张牌翻出了一张“k”,两张牌相加是八点。她快乐地抱住阿宁的胳膊,等着女牌手翻开闲家的牌。
女牌手也很喜欢俊男和靓女,脸上带着祝福的微笑翻开牌面,闲家是五点,被庄家直杀。阿宁和金婵兴奋地击了一下掌,笑得相当开心。是的,赢钱很开心,与自己赏心悦目的人一起赢钱更开心。
转眼赢了一百多万,阿宁心里算计着今晚的目标。他瞅了瞅沉浸在快乐之中的金婵,觉得自己很龌龊,为了一己私利,欺骗一个深陷苦恼的女人,这样干多少让他心里不太安稳。这不像抠住客人后洗码,也不像帮人打牌趁机偷码,骗钱有情可原,再骗感情的话实在太过分了!阿宁决定见好就收,他拍了一下金婵的手臂,微笑着说:“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起身走出了里间。
金婵望着阿宁的背影,手托着腮,像少女一样憧憬着……
进了洗手间,阿宁马上拿出手机拨施慧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慧慧,十分钟后上个托儿,给我打个电话。”
施慧在电话那头高兴地说:“明白,我一直没睡,就等着光荣的任务呢!”
阿宁说:“ok,我爱你!”
施慧说:“老公,我更爱你!”
挂断电话,阿宁回到里间,金婵没有下注,一直在等着他。阿宁坐下后,盯着路单对金婵说:“赢一百多万了,我们稳点儿打。”
金婵把筹码都推给阿宁,脸上的小酒窝微微一现:“全给你,我们走吧。”眼神直直地望着阿宁。
金婵提出要走,阿宁并不意外,但她要把一百多万都给自己,还是有些超乎他的意料的。阿宁脸一红,似乎很不好意思赤**地接受一个女人的馈赠,尤其是这个女人和自己相识还不到一天。他胀红着脸难为情地说:“这多不好。”
金婵站起身,真切地说:“拿着吧,赢的嘛!”
阿宁脸更红了,先把码盒摆满,整好一千万本金,然后收拾着桌上的筹码,将筹码梳理整齐之后,他还需要金婵的一句肯定才好意思收下筹码。可是金婵没说话,自己端起码盒先出了里间的门口,回头等着阿宁。
金婵这个举动比阿宁期待的那句话更管用,阿宁赶紧拿上赢的那一百多万筹码走了出来。两人来到小账房前,金婵存码,阿宁换钱。正在这时,阿宁的手机响了,他赶忙接起:“噢!是吗?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好,好,我二十分钟就到,嗯!”
挂断电话,阿宁看了一眼面露失落的金婵,一边往夹包里装钱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我来个朋友,刚下飞机,我得去见他,先送你回去吧。”
金婵抿着嘴点了一下头,那种内心深处的不甘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阿宁虚扶着金婵的腰一回头,挨着小账房的赌桌有几张熟面孔正望着他,眼神里全是不解和关心。阿宁扫了一眼后,假装没看懂大家的意思,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实在在地将手扶在金婵柔软的腰上,相携着出了万利厅。
其实阿宁非常明白那些眼神的意思,他知道大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敢碰这个“挨着死、碰上亡”的女人,难道自己真是*胆包天?
阿宁笑了笑,金婵不理解他笑的意思,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并肩走到高美仕街的街口,金婵突然转身面对阿宁,十分认真地说:“你真的不怕?我说的是真话,没有吓你!”眼神十分真诚。
阿宁连脚步都没停,拉着金婵继续向前走,轻描淡写地说:“怕!咋不怕呢!但我怕的不是死在你手里,我是怕错过你这样的女人后悔一辈子!”
金婵“呜……”地一声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蹲在路边,阿宁急忙蹲下去问:“哭啥呀?”
金婵嘤嘤地说:“你是看过我哭的陌生人,你不许骗我!”
阿宁怔了一下,脑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倦怠,就像此刻阴郁的天空那么幽沉。面对女人的眼泪,男人总是心情复杂的。是啊!自己确实是看到她哭的陌生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潸然*泪的感觉。自己又是看过她笑的陌生人,虽然世间有太多的无奈与艰辛,但她甜甜的笑确实使自己挺舒服的,尤其收入如此丰厚。
怔了一会儿,阿宁扶起她,抚*着她的秀发,平静又坚定地说:“别哭了,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我来找你。”
金婵的身子微微向阿宁怀里倾斜了一下,有点挺给机会的意思。阿宁没有迎接她隐形的投怀送抱,而是扶着她的后背继续向前走。霓虹灯闪耀的店铺林立在街道两旁,繁华的夜更显繁华。两人走到一家金店门前,金婵停住了脚步。阿宁抬头一看,门匾上写着“佳丽金店”四个大字。这家金店的门厅虽然不大,与左右的几家金店规模差不多,但是玻璃柜台里摆的名表和珠宝却琳琅满目,站在门外就让人有种面对富贵的压迫感。四个青春靓丽的女店员在店里忙活,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店员看到金婵后迎了出来,眼光同时罩向阿宁。
金婵无所谓地白了那两个漂亮女孩一眼,妩媚地冲阿宁说:“进来坐。”
阿宁轻推了一下金婵的腰,微笑着说:“我这就走,你早点儿睡,明天见。”说完摆了一下手,向不远处的出租车停靠站走去。
金婵在后面说:“不见不散!”
阿宁扬了一下手,没有回头。
坐在出租车上,阿宁首先回味的就是刚刚两个女店员的眼神,他觉得那两个女人的眼神很犀利,也潜藏着敌意,明显是监视金婵的。他又回忆了一下从美高梅**到酒吧,再到万利厅,所有自己用眼角余光扫过的陌生面孔,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发现,但确实隐隐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因为大林姐和金婵的话所产生的阴影,而是多年江湖经验的反射。不过,摸着包里这一百三十万的港币,他心里还是挺平衡的。人世间的利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自己这几个小时就收入了偌大一笔财富,冒点风险也值了!唯一真正让自己心里有波动的,是金婵那摄人魂魄的美貌。
回到房间,施慧像只轻盈的燕子一样飞进阿宁的怀抱,惹人怜爱地撒娇。阿宁明白,施慧这几个小时肯定是在煎熬中度过的,自己去和那么美的一个女人约会,她如何会不担心?
阿宁脱衣*床,施慧把包里的大捆港币掏出来,惊讶地说:“呀!弄了这么多!”
阿宁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说:“本来可以弄更多,可是我觉得这姑娘也挺苦,没忍心下手!”
施慧马上挤进阿宁怀里,关切地问:“她那么漂亮,那么有钱,怎么还会苦呢?”
阿宁搂紧施慧的颈背,深嗅了一下她的芬芳,面带惆怅地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界就是如此的薄情寡义,追求财富时,人觉得放弃一切都无所谓。拥有了财富以后,很快便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因为新的财富和更高的追求分分钟都在争夺着人们对已经得到的财富的宠爱,甚至违心地忘了当初追求财富时的迫切心情,真有意思!”
施慧没弄明白阿宁要表达的意思,扇着长睫毛愣愣地望着他。
阿宁当然不能把自己和金婵接触有多危险告诉施慧,那样她会担心死的。阿宁心中深爱着施慧,他坚定地相信能够把握住自己,此生都不会再背叛施慧。自己和金婵接触无非是图财,估计也不能有啥不测。再者,假如自己现在没有施慧,铁了心要和金婵在一起的话,别说一个千亿富豪,就是和老天爷作对,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是成熟的男人,早就活明白了,懂得这样一个道理,所有坏事都会在最对的时候发生,错误是由人性本身的残缺和矛盾构成的,这就是生命的纹理。如果畏死而放弃某样东西,那么,只能说这样东西不够高贵,因为能放弃、能出卖的,没有高贵的东西!
施慧见阿宁想得出神,不知道这个深爱的男人又遇到了怎样的纠葛,她试探着问:“老公,怎么了?今天赚到了这么多钱,不高兴吗?”
阿宁回了回神,满意地说:“哪能不高兴!只是……”*言又止。
施慧追问:“只是什么?老公,别憋在心里,跟我说好不好?”眼里都是关心。
阿宁自嘲地笑了一下,向床头靠了靠身体,坦荡地说:“只是这姑娘太美了,因为我爱你,又摘不得,心里纠结呗!嘿嘿……”一脸的无奈。
施慧撅着嘴白了阿宁一眼,喃喃地说道:“是啊,她太美了,又那么年轻,男人怎么会不乱想呢!”脸上飞过一抹阴云。
阿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逗她说:“唉!一夫一妻制真是坑人呐!”说完又嘿嘿地笑了。
施慧轻捶了他一下,乖巧地问:“在你心中,我俩谁最美?”眼神溢满期望。
阿宁在施慧额头轻弹了一下,笑着说:“傻瓜,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除了我妈!嘿嘿……”
“别逃避,人家让你说心里话!”施慧坐直了身子,薄如蝉翼的胸衣托着妙不可言的诱人*峰。
阿宁也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用一句古诗来形容吧: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嘿!这句差不多。”
“谁是梅?谁是雪?”施慧目光热切地看着阿宁。
“你是梅,她是雪。但诗得改一下:梅不逊雪半分白,雪却输梅八段香!呵呵。”阿宁得意地笑着说。
施慧满意了,幸福地钻进阿宁怀里……
第二天上午,阿宁打电话邀金婵还在万利厅见面,金婵说不想去万利厅,她想让阿宁陪她去香港。阿宁捂住电话,小声征询施慧是否同意。施慧这只可爱的傻狍子咬着嘴唇,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阿宁和金婵相约在渔人码头汇合。她今天穿了一件样式简约的丝质黑色长裙,浅银色半高跟皮鞋,宝蓝色手袋,腕上的精美女表镶嵌着一圈大个头的钻石。这些虽然都一闪而过,却散发着逼人的魅力。阿宁把眼睛定格在她的脸上,她的眼角、鼻梁、唇角都为这张精致的鸭蛋脸增添着清秀与高贵。脖颈修长,珍珠耳钉细腻圆润,发型特意遵循古典样式,用一枚翡翠发簪工整地盘在脑后,纹丝不乱。
当金婵挽着阿宁的胳膊登上直升机的时候,阿宁看见远处的施慧像一塑白色雕像般伫立在海边,神韵而忧伤……
直升飞机轰轰地飞行了不久就到了香港,一路上鸟瞰的海面像一面黄蓝相间的大镜子,更像整个人生的台布,表面风平浪静,但内里却一刻都没有停止波澜。
香港阿宁来过多次,这座堪称世界经济文化中心的国际化大都市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复杂的。它繁华,但它也藏污纳垢;它文明,但它也有神秘的腐朽……
华贵美丽的金婵打车带阿宁去了她在九龙的一套高档住宅。上千平米的高层在香港九龙可是天价,这还不算,进屋之后,室内的豪华让阿宁瞠目结舌,嘴巴都合不上,这他妈的可真是养彩凤的金笼子啊!不但墙壁是镀金的,所有家具都是黄花梨的,而且茶具是百年前的紫砂,这种奢华太他妈气人了,平常老百姓恐怕要到黄粱梦、南柯梦和白日梦一起醒来时,或是再到恐龙统治地球时,才能实现这样的家庭梦想。
黑胖的女菲佣见金婵回来,很是惊讶,用英语问她:“太太,怎么不叫司机开车去接您?”
金婵挥手让女佣离开,像赶一条不忠的狗一样不屑。之后,她站在奶油色的酒柜旁,目光炙热地逼视着阿宁,奶奶的,这个男人像他的性格一样挺拔、一样孤傲,女人们都会因为他的俊朗而变得温柔。他干练得让女人心烫,干净得让女人手痒,浑身上下都无可挑剔的井然。白净光洁的面庞和深色西装里的白色衬衣会自然地引发女人的臆想:他的皮肤,毛孔,牙齿,指甲都那么干净。这位英俊硬朗的男人就像一片洁白的云,笼罩在坚硬的山峰上……
良久,金婵才收起痴迷的目光,将阿宁带到了她的卧室,指着那张豪华的大水床鼓足勇气说:“这张床是他来的时候睡的,迄今为止,没有第二个男人睡过。我也没被第二个男人睡过,你敢睡上去吗?”眼神赤**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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