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这些都吃了吧?呵呵。”
施慧害羞了,用纸巾擦着嘴小声说:“我饿嘛。”
阿宁赶忙为她求情,冲端菜的阿敏说:“再让她吃点儿吧!”
阿敏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小姐像你一样的皮糙肉厚呢?她都多久没正经吃饭了,冷不丁吃多了,胃能受得了吗?半夜饿了你俩再起来吃吧。”
三人相视而笑……
心的回归改天换地,接下来的夜晚都是旖旎的夜晚,接下来的白天也是姹紫嫣红的白天,予爱是因,被爱是果,施慧的不离不弃终于换回了阿宁的真爱进行时,两人每分每秒都那么的郎情妾意,都那么的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三天后,阿宁把施慧放在母亲那里的一千万块钱和自己的五百万人民币都还给了朋友们,至此,他肩上的担子可算卸下去了。要说经济上的压力,目前只剩下押在贷款公司的房子和车子了。
除了这些,如果说阿宁在滨城还有债务的话,那就只剩“特殊”朋友李局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了。那些钱加起来也有两千五百多万。不过,他从未把欠这位李局的钱当债务,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心情放松之后,脑子里的大事小情都会浮现出来。他给方英打了个电话,用平静得让人无法扭转的口气只和她谈正事,丝毫没有男欢女爱的成分,似乎方英那张芙蓉花般的脸庞无非一张无色无彩的素描而已。
“英子,放在你家的那只箱子里装的宝贝都是仿品,但造价也挺高,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就送给你了。求你委派律师每隔一个月都以我的名义去给云娜存些生活费,可以吗?”他知道云娜不会缺这些的,他只是想表达一份情义。
方英也用普通朋友的口吻平静地对他说:“这都不是问题,我会尽心去办的。而且我还会随时随地帮你推销古董和翡翠。我还替你续交了典当行的利息。”
阿宁很感动,但“谢谢”这两个字有时很多余,说多了反倒显得虚情假意了。他只说了一个字,“嗯”。他知道方英心里一直都怀着旧情复燃的希望,但他不说破,因为他懂得时间具备双刃剑的魔力,它会让一个人去坚持的同时,也会让一个人去放弃。
不管是表面上的压力还是隐形的压力,最起码都不要命了。当然,对于阿宁这样的家伙来说,不要命的压力还算压力吗?反正他觉得现在已经可以全身心地与施慧双宿双飞了。有时他会很感叹人世间的神秘,复杂的思维让人每时每刻地陷入烦恼,没有任何一段清闲是长久的。相比之下,人有时还不如猪呢,猪虽然只知道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但猪到啥时候都是猪,而人有时候就不是人了,人会被自己身体之外的好多力量束缚或捉弄,干出好多不是人的事,这就是人和猪的区别。只有活懂了的人才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无论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人走到哪一步都是困境,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谁都会迷茫,谁也都会犯迷糊。回头想想,自己从出狱到现在所做的事,再想想自己与施慧之间的情感纠葛,真是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只有从混沌状态中游离出来的时候,人才会觉得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的恍惚和荒诞。
其实想想也挺有意思,如果不知悲便不知喜,历经重重磨砺之后,阿宁和施慧目前在珠海的日子简直美得今夕何夕,半个多月以来跟神仙差不多。两人都从紧张和痛苦之中休整过来了。在石头从澳门飞了一次第三国的第二天,阿敏在珠海看家,两人拿了简单的行装也进了澳门,重新入住在濠景酒店的210房间。从这天起,两人出双入对地在**、商场、西餐厅、电影院里频频现身。每天玩累了,两人就回到房间享受二人世界,美得不亦乐乎。
当然,阿宁可不单单是来玩儿的,如同他去澳门监狱看刀虾时所说:“我现在可牛掰了,每天都是我老婆小赌几把,赢点生活费,负责所有开销。我就在**瞎溜达,看看能不能抠个客,洗洗码,能整点儿就整点儿,整不着也赔不上啥玩意儿,相当轻松、相当自在,羡慕吧?呵呵……”
刀虾不光羡慕、嫉妒,也着实为他高兴。
阿宁确实很轻松,石头从他这儿学了不少在澳门混的本事,别的干不了,哪怕捣腾个房间、给金店拉个客啥的,也能赚到养活自己的钱。他还和越南妹租了间房子,自给自足,其乐融融地活着,根本不用阿宁操心。
施慧也每天都说自己幸福得要死,每天都说。
转眼在澳门待了二十多天了,这天晚上回来,阿宁和施慧洗了鸳*浴,当然,鸳*浴嘛,肯定要做鸳鸯的。
莺歌燕婉之后,两人平躺在大床上,都睁眼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感怀着造物主对自己的恩赐,美得不想闭眼,怕一闭眼睛就睡过去,那岂不是蹉跎了美好的时光。重聚到现在,施慧从未提起阿宁与其他女人的事,包括远在台湾的贤蓉。她不想让自己的隐伤再暴露于空气之中,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承受的代价,终于感召回阿宁的灵魂,所以,她是最后的赢家,虽然赢得体无完肤,不过,这种体无完肤让她幸福得好踏实。
灵魂复苏之后,阿宁一直想找个机会发出忏悔,他不是一个逃避的懦夫,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必须为做过的恶埋单。他坐起身,冲施慧温柔地说:“慧,我真对不起你!”
施慧也坐起身,不解地望着他说:“怎么了老公?”
阿宁无限诚挚地说:“我以前那样的伤害你,真不是人!我非常非常的惭愧,我……”
刚说到这儿,施慧一下捂住他的嘴,善解人意地说:“老公,都过去了,我不许你再提!”
阿宁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愧疚地说:“慧,不说出来我会憋出毛病的。真的,我需要你的原谅和救赎,否则,我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说完低下了头。
施慧伏在他怀里,甜甜地说:“老公,都过去了,其实我很感激这些磨练,没有这么惨痛的洗礼,哪能换来你的真心?你不用向我道歉,我既然爱你,就有爱你的理由。你迷失这个过程是必不可少的,遍体鳞伤的风雨兼程最终到达了苦尽甘来的彼岸,这是修行啊!没犯过突发错误的人,也成为不了突发的英雄。相较之下,我是幸运的,犯不起错误的男人,成为不了真正的强者!你曾经迷失了,但你在迷失中去伪存真。我虽然在你迷失的过程中伤痕累累,但却在你复苏之后硕果颇丰。相信吗?庸俗的女人都觉得她们那庸俗的丈夫不会背叛,不敢背叛。其实她们错了,那些凡夫俗子一旦遇到*惑会马上稀里糊涂地就范,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望驾驭。而你呢?老公,你能说说现在面对*惑时的感觉吗?”
阿宁深望着这个自己忠爱的女人,她的言语竟然如此睿智,好像开启了自己的胆量,使自己从未这样强烈地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面对她的贤良与宽容,他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感,扳过施慧的肩,一字一句地说:“慧,你知道吗?以前的我,用*壑难填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见到有姿*的女人就动心思,邪念想挡都挡不住,就算有点儿自责,也自我开脱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真好像劫后余生似的顿悟了,别的女人再美,那都不是我的,最多只能撩动我的*体,却无法撼动我的灵魂。但我的*体也是受灵魂支配的,肯定不能为所*为。这是因为你让我感受到了真实的爱,那种无以复加的真爱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所以,每当*惑来袭,我的灵魂深处就会升出一把降魔利剑,这是爱的化身,把*惑的魔鬼拒之门外。我现在明白了,凡事都有个尽头,作恶也是一样,你所付出的真爱才是真正有力量的,它可以感召我的灵魂。真爱是灵丹妙药这句话真不假,它可以让人百毒不侵。人这辈子太短了,有爱才会永恒。我们能留下的,不就是爱的感觉吗?我现在有了追求,高尚的追求,从此以后,我鄙视纸醉金迷,我只追求真爱的永恒!”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泪流满面,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澳门还是那个澳门,还是一样的灯光璀璨,还是一样的纸醉金迷。璀璨的灯火里,美女还是那样的如织,香艳的*惑还是那样的令人蠢蠢不安。阿宁每天还是陪施慧去**小赌、逛街、吃饭、看电影。但同时,各色美女仍然像盛夏的蚊子似的,嗡嗡嗡地不时偷袭而来。但今天的阿宁已经今非昔比了,他的眼睛从不躲闪,更不贪婪,再美再艳他都不屑一顾,相必当年的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真爱使他的内心非常强大,一切*惑在他眼里都称之不了*惑,顶多算得上企图入侵爱情的小毛贼而已,但他却是英武侥勇的神将,反手一挥,尸横遍野。
贴心的爱和被爱,让施慧美得无以复加。两人出关回珠海的时候,在拱北广场遇见了韩小姐。一句招呼之后,韩小姐呆呆地望着阿宁身边这位仙子,又呆呆地看了看满眼清澈的阿宁,她蠕动了好几下嘴唇,没有说出话来。直到两人走远,她才双手捋了捋头发,静静地笑了。
爱情获得了大丰收,阿宁的本事也没有消减,依然那么厉害。在成熟干练的同时,又增添了几许阳光,使得他抠客屡屡得手。这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男子西装笔挺,容光满面,赌客在他颇具技巧的指导下,频频赢钱。喝茶钱不必说了,洗洗码啥的也不在话下。
远远跟着的施慧每天都崇拜至极地欣赏着爱人的风采。运气好的时候,钱赚的很可观。施慧像个小娘子似的,把她赢的钱和阿宁赚的钱做着合理的分配。设立了好几个基金,有赎车赎房的基金;有补偿云娜的基金;有赎翡翠和古董的基金;有给石头安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基金;当然,还有为今后他俩的幸福家庭准备的基金。每天的生活都是那样的充实、快乐、幸福。
然而,生活不会永远平静,江河湖海还要定期的潮涨潮落泛滥一下,生活怎么会平静呢?消停日子没过上俩月,这一天下午,阿宁和施慧出关,刚在珠海的家里吃完阿敏煮的螃蟹,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阿宁似乎有种预感,他没亲自接听,而是让阿敏代他接的。电话接通打开免提,阿敏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里传来尖厉的川音:“我找哪一个?你不晓得我要找哪一个嘛?姑奶奶管不得你是哪一个!你告诉张宁那个龟儿子,就说姑奶奶杨琳琳在澳门喜来登大酒店等他,让他跑步来见我!不,一步三叩地磕着头来见我,最多给他两个小时,过时不到,老娘就死给他看……”满屋都是麻辣的叫骂。
阿敏无措地看了看阿宁和施慧,施慧一片茫然,也望向阿宁。
阿宁皱着眉头冲阿敏摆了一下手。
阿敏会意,仍礼貌地说:“对不起女士,这个号码是我老公从别人手里买的,您找的人我们不认识。”
电话那头不但有骂声,还伴着哭声:“少来哄老娘,龟儿子再穷,也到不了卖电话号码的地步!你们这些狗男女,这些*夫*妇,老娘知道张宁就在旁边,不用龟儿子接电话,想做杀人凶手就别来!老娘死后,化作红衣厉鬼找龟儿子算账!”说完挂断了电话。
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些日子杨琳琳的电话经常打来,只是将她号码拉黑的办法怎么能奏效?阿宁又不能换号码,无奈,她每次打来电话,阿宁都是随手拽个男人帮他接一下,说电话号是买的,不认识张宁。前几次杨琳琳只是纠缠着问是什么情况,到后来就不问了,只一句话:“让龟儿子等着,老娘很快忙完,到时候看看孙猴子能不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该来的终究会来,阿宁和施慧早有心理准备,是疖子总要出头的。阿宁无奈地看了看有些发蒙的施慧和阿敏,带着慷慨赴死的表情说:“走,现在就进澳门,早晚得面对这一天,把话说开得了,要杀要剐随她的便吧!”说完凝重地看着施慧。
施慧缓了缓神儿,沉重地点点头。
阿敏也要跟着来,阿宁和施慧都没让,三个人的情感纠葛够乱了,哪能再把混乱壮大?
阿宁带着施慧马上过关进了澳门,他心里非常惦念小妖精,真怕她干出点儿傻事儿来。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何况他和杨琳琳是那样的情投意合,那样的百般恩爱,杨琳琳带给他的欢乐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要说爱,能没有吗?可是,就像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一样,爱情也有深浅啊!爱是自私的,鱼和熊掌怎能兼得?当初选择回归施慧怀抱的时候,阿宁最放不下的就是杨琳琳,不知怎么去割舍这段情缘,于他来说,这是一块顽疾呀!就像牛皮癣一样,是最顽固的癌症,不致命,却终生无法去根儿。要想舍下杨琳琳,没办法,他必须做好把自己的心割掉一半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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