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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闺蜜的暗脚(8)(第2页/共2页)

论怎么说,这里面都包含着她对自己的情义,自己再怎么“格路”,也不能香臭不分吧!唉!

正在怅然之际,施慧摘下耳机坐了起来,笑了一下说:“老公,听了好多歌曲我才原谅你,我为什么总是原谅你?现在北京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明天去我家做客吧?然后我们回珠海,想玩儿的话随时都可以进澳门,好不好?”说完殷切地在阿宁脸上转着美目,清澈的眼眸让他不忍做出任何违背。

阿宁走到床边,把施慧的头搂进怀里,爱怜地亲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美人儿,你认为带我去你家合适吗?”

施慧抬起头,静美地笑着说:“合适!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合适!老公,答应我好不好?”眼中的期盼十分热切。

阿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行!明天上午去你家,下午咱们就回珠海。你去订机票,带上石头和阿敏。”

阿宁说完又要吻她的额头,却被她高兴地用唇将吻接住。两人忘情地吻着,吻得轻盈而美妙,吻得施慧放飞双臂,像一只在妈妈口中接食的雏燕……

告别晚宴就设在长城饭店,方英盛装出席,是施慧代表自己和阿宁请她来的。一是告别,二是感谢她一直以来的热心帮助。当然,阿宁不会说破她垫钱寄卖古董的事。江静夫妇去欧洲了,在微信里和施慧互道珍重。

今晚的方英很是喧宾夺主,扎眼的大红晚礼服可谓惊艳四座,与施慧的白纱抹胸裙和阿敏的紫色旗袍相比,后者只能算衬托红花的绿叶。酒席宴间,她频频举杯,妙语连珠,出尽了风头,让包房里的几位女服务员都觉得她才是今天晚宴的主角。阿宁和石头这两位男士也被她的风采所折服,眼光里只剩下了赞美。这还不算,她强烈要求与阿宁对唱几首燕婉情歌。施慧当然不能小家子气,在她的鼓励下,阿宁也放开了胆量,与方英演绎得珠联璧合,全场掌声不断。两人对唱时眉目传情,卿卿我我。不过,所有人都说不出什么,情歌唱得投入嘛!

情歌唱完,方英满面红晕地将阿宁的手递还到施慧手中,一语双关地笑着说:“修女,姐夫我借用完了,现在还给你。唉!无奈呀!呵呵。”说完转身归座,*露的颈背在大红礼服的映衬下柔光耀眼。

施慧拉着阿宁的手,深情地笑着说:“老公,你唱得真好,我们唱一首《知心爱人》好不好?”

“嗯。”借着兴头,阿宁很乐意跟心爱的女人合作一首。

到了此时,大家不得不承认阿宁的歌唱天赋极高,没走上专业路线真是埋没人才啊!这首《知心爱人》他和施慧唱的太投入了,两个人的眼神一直交织着,眉目间的诉说胜过千言万语。每一句歌词,每一个音符,都可以用一个“爱”字代替。唱到最后,施慧眼里泪花闪动,扑到阿宁怀里,嘤嘤地哭起来。

阿宁轻抚着她的后背,无言地沉醉着。

这时,阿敏和石头热烈地为这对有情人鼓掌,脸上都是由衷的祝福和喜悦。几个女服务员也被两人的深情所打动,使劲儿地拍手。阿宁偷瞟一眼方英,见她也木讷地拍着手,眼神是涣散的。

女人太善解人意也是可怕的。晚宴结束后,送走方英和阿敏,施慧直接把车钥匙递给石头,柔情款款地对阿宁说:“老公,明天我们就走了,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处理,我回房间等你。”说完松开阿宁的胳膊,手指顺着袖子一直滑到他手上,浅握了一下,转身轻盈地走进长城饭店大堂。

阿宁目送着施慧,等她的身影消失,他才微皱眉头对石头说:“走吧!兜一圈儿。”

石头很知道该往哪里兜,发动玛莎拉蒂,直奔方英家驶去。

这哥俩的默契是日久年深磨出来的,而方英和阿宁的默契却是*情男女特有的一种默契,一个比刀刃都薄的眼神就胜过一场谋划。

到方英家之后,阿宁特意瞅了一眼被自己踹碎的大鱼缸,看见那几条幸免于难的名贵金鱼悠闲地在它们的新家里游弋着,似乎一点也没觉出这间布满粉色*惑的屋子里即将上演怎样理直气壮的龌龊。

是的,接下来的一切都那么的既龌龊又理直气壮。方英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和主宰者的声调。颠狂之后的阿宁这次没有踹鱼缸,而是在蹬上皮鞋之后,对一直笑得自信又满足的方英无奈加臣服地望了一眼,很轻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他飞快地从越来越窄的门缝里与笑容更加自信的方英对视了一眼,这一眼,相当心有灵犀,他们彼此都明白,她任何时候出现,他都会像讨好主人的哈巴狗儿一样,摇着尾巴,伸着舌头蹭过去。

离开方英,阿宁又到杨琳琳那里“赶场子”。但他没敢说明天就走的话,他太了解杨琳琳了,怕这只小妖精耍赖或干出别的事情再节外生枝,只是在耕耘中他由衷地卖力,想以此来祭奠离别。

小妖精一点没有嗅出离别的味道。她以为这是自己应得的,相当的天经地义。临了,她腻得要死地对阿宁说:“龟儿子,今晚老娘给你打一百八十分,不要骄傲,再接再励哟!”

阿宁反身将她紧紧地抱住,想说几句不舍和叮嘱的话,又忍住了,只是用下巴一个劲儿地摩挲着她的小脸蛋儿,然后抠开她缠绕自己脖颈的手臂,抽身离开。

回到长城饭店时,已经凌晨三点了。阿宁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去隔壁在石头房间睡了一夜。他刻意地回避着施慧,他觉得自己这具接连与两个女人交*过的肮脏*体不配与她亲近,满心的怅然若失。

飞机是下午三点的,上午十点施慧就敲开了石头的房门,对出现在门口的阿宁平静地说:“老公,后半夜你俩回来时,我就站在窗前,后来我在门口听到你俩进房间了,知道你是怕打搅我,我就睡了。刚醒,你睡得好吗?”

阿宁心里疼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原谅人竟然都原谅得那么善良,多坚硬的心能抗得住她这番折磨啊!他屏住心疼,打着哈欠说:“我睡得好啊!准备去你家呗?”

施慧应了一声,转身回房间去准备了。阿宁一回头,石头在被窝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是佩服阿宁的缜密。因为昨晚石头在方英家楼下接阿宁回到长城饭店附近时,阿宁曾让他把跑车停在路边稍隐蔽的地方,然后他打出租车去的亮马河大酒店。等完事后,他又让石头打车把他接回玛莎拉蒂车旁,之后石头他俩再开车回长城饭店。这样就避免被施慧窥望到他去找杨琳琳,更避免了她的难过。

阿宁这么做对“扒皮抽筋”计划而言是有些矛盾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矛盾的还不止这一点,车子都已经停在施慧家那栋独门独院的仿欧式红楼前了,阿宁突然变卦了,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但是,他真的反悔了,当初他完全是为了满足施慧的愿望才答应上门的。可是,经过路上的反复咀嚼,他觉得自己真的无法面对这种无地自容的时刻,自己有何脸面见她的家人?有何资格出现在她家里?以男友的身份吗?算了,谁的男友能像自己这样龌龊?别因为自己这堆臭狗屎脏了人家善良淑德的门庭。现在拒绝顶多让她生气,如果不拒绝,将来带给她的伤害更大,到时将如何收场?他拉着施慧的手踌躇了一下,为难地皱着眉头说:“美人儿,我还是不进你家了吧,我……”

施慧见阿宁*言又止,满脸不解地问:“怎么了老公?我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好了呀!他们知道我带男朋友回家都很高兴、很期待呀!而且我哥哥和妹妹都在上班,只有父母,进去吧!好吗?”

面对施慧急切的央求,阿宁闭上眼睛,扶着额头愧疚地说:“美人儿,我还是不进去了,下次吧!下次再来好吗?”

他的语气虽是恳求,但很坚决。施慧顿觉一股苦涩袭来,她知道他从心里对自己的家世有着某种排斥或压力,再加上他是内疚的,所以他想退却。但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真心吗?还要自己怎么做呢?她失落极了,心里更是发酸,身子瘫软地靠在座椅上,眼泪流了下来,默默地饮泣着。

阿宁就这样一言不发地静默着,任她的悲伤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心。施慧伏在方向盘上,双肩随着抽噎而耸动。至少哭了二十分钟,她才拿起纸巾擦泪……

阿宁眼睛无神地直视着前方,没有安抚,没有劝慰。等施慧彻底停止了抽泣,他平静地说:“美人儿,别怪我,将来我有资格那一天,会主动上门拜访的。”说完眼睛仍然直视前方。

施慧不知用怎样的宽慰哄好了自己,她突然理解了这个男人的苦楚,勉强地笑了一下:“没关系老公,我明白的。你下车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和父母说句话,然后叫上阿敏,让司机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阿宁点点头,很感激地深望她一眼,开门下车。

她还是那样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按动一个遥控器,电动院门随即向两侧徐徐拉开。

施慧开车进院了,但院门并没有关闭,好像她永远要为这个男人敞开大门一样。车子进院向左一拐不见了,留在阿宁眼前的是假山、凉亭、喷泉和铺着红砖的甬道以及一大片生机盎然的草坪。再往远望,是一个大花坛,里面姹紫嫣红的花朵竞相绽放,相当好看。花坛旁边几株大榕树和法国梧桐相对而立,繁茂的枝叶撑起了两排绿荫大伞,为花朵遮挡着炙热的阳光。这栋上千平方米的三层建筑被装点得很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让此处的幽静与正街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就是洞府仙庭。看到这里,阿宁的自卑感更加浓烈了,他转过身子,向门旁走了几步,不想让自己跟这座大宅院离得太近。

驱赶了一会儿不舒服的情绪之后,他打电话让石头动身去首都机场等着自己,然后又和工地上的杨琳琳打情骂俏了几句,正打算再和滨城家人通个电话的时候,一辆宽大的黑色商务奔驰驶出院门,在他前面停下。身着黑色套裙的阿敏从里面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阿宁顿了两秒,才抬起有些发沉的腿。他一上去,就被中排位的施慧拉坐在身旁。她之前的忧伤一丝不见,恬静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撒娇,眨着清澈的大眼睛问:“等着急了吧?”

“这才多大一会儿,不急。”

说完,阿宁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他细看一眼施慧,觉得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有那么一丁点儿反常,尤其是她没有叫自己“老公”,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阿宁警觉地向前面看了一眼,这下他释然了,原来有一位老司机在嘛,再怎么亲密也不能旁若无人吧。

不过,他仍觉自己的发现不全面,似乎还有某种不正常的东西存在着。于是,他又看一眼施慧之后,回头望了望后排位上的阿敏,这一眼,突然有种更大的不对劲掠过心头,他微皱眉头转过脸,开始从后视镜里盯看老司机。

老司机此时也正在盯着阿宁,两个人的眼神在后视镜里狭路相逢了。车速很慢,从胡同驶向正街将近千米的距离,老司机戴着眼镜的眼睛在瞟路况的间歇,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着阿宁。阿宁沉稳地迎着他的目光,读出他眼里并无恶意,有的只是睿智的和善与些许的快慰。看他的年纪,也就六十岁,精神头很足,那种干部式的发型梳理的一丝不苟,除了鬓角有几络白霜,头发大部分都是黑的。他的眼皮虽然有些下垂,眼袋也很明显,但仍是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而且他的眼睛跟施慧很像,甚至整个面部都神似。一身质地上呈的棕色裤褂,稳稳地罩在他胖瘦均匀的身躯上。

阿宁不错眼珠地看了半晌,又瞄了几眼身边望窗浅笑的施慧,他没想别的,只是心想真是大户人家,司机都如此的气宇轩昂,捞出去当个市长啥的也能上得了台面。这个想法一冒头,他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也望窗浅笑的阿敏,心里犯开了嘀咕,副驾驶没有人,车里就他们四个,但是,气氛怎么有些诡异呢?好像还有一个人物存在似的。他浅浅揣度了片刻,便觉得自己可能最近太累了,神经稍稍过敏而已,也就放松思绪,闲掠着窗外街景。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车里四个人几乎没什么交谈,除了老司机和阿宁的不定时对望,中间只有阿敏递给大家每人一瓶水。不过,在喝水的时候,老司机从后视镜里和施慧微笑着举瓶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被阿宁看在眼里,他觉得那微笑是亲人间的,看来这个老司机在施家年头不短了,举手投足间都是主仆情深。

因为多了个司机,自己在车里成了明显的外人,生分的空间没有共同话题再正常不过了,阿宁除了顺着施慧弯翘的长睫毛望向车外,就是闭目养神,对于施慧和阿敏有些神秘的浅笑,他只当她们是闲的。

车子停下之后,阿宁看见了等在机场入口的石头,他下车向石头一招手,石头大步跨过来,闷着脸一声不吭地帮阿敏拿后备箱里的两只大行李箱。这时,阿宁一回头,看见一身白裙的施慧正抱着老司机的胳膊在摇晃,而且她还把脸颊贴在老家伙的肩膀上亲昵地撒着娇,更重要的是那老不要脸的还用长了老年斑的手抚*着施慧的披肩秀发……

虽然老家伙脸上除了慈爱没有任何杂质,但阿宁脸上仍然腾地一下烫了起来,他把夹包塞给石头,几步绕到车头,阴沉着脸站在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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