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了许多,酒味儿也不见了,润泽丰盈的身体只围了一条浴巾,呼之*出的感觉和方英有得一拼。脸上的脂粉不见了,反而耐看了许多。洗却铅华之后,女人反而让男人更踏实。
阿宁合上了窗帘,柔和地看着她。她痴痴地迎接着阿宁的柔和,看得入目三分,两手柔柔地搭在他肩上,小声说:“张宁,你是男人中的极品,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夜!”说完开始解阿宁的衣衫……
继而,她疯狂地索吻,她缺吻,缺n的n次方个吻,渴望这个男人用细密的吻熨平她心灵的褶皱……
接下来,默契的游戏开始了,直到天光放亮,两人才彻底睡熟。
过度的体力透支让阿宁睡得极沉,直到下午一点才醒过来。睁眼一看,云娜早已不在了。他开机后打电话把石头从隔壁叫了过来,石头一进屋就羡慕地对还赖在床上的他说:“老大,昨晚累够呛吧?”
阿宁点了支烟,神情倦怠地说:“这娘们活得比咱们惨多了,从头到脚就一个字儿,‘苦’。她把所有的压抑都他妈释放在我身上了,好悬没把我折腾死。不过她倒是挺够交情,前些日子白给了我一百万块钱。冲这个,咱们也得帮她。你吃饭了吗?”
“早晨垫巴了一口,寻思中午等你一起吃呢。”石头给阿宁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在阿宁洗澡穿衣期间,信息一条一条往他手机里钻。石头坐在沙发上,调转着电视频道说:“这家伙,信息嗖嗖的,老大,这些姨太太真够你忙活的!”
阿宁一边往西裤里掖着衬衫一边说:“女人多了真烦,你那越南妹儿还联系吗?”
“联系,她给我打电话还是喊两句,我也学她喊两句,具体啥意思整不明白,反正知道那么回事就行了。呵呵。”石头笑得挺开心。
阿宁也乐了,他觉得简单的男女更有简单的快乐,哪像自己,每天受女人所累,真不知最后是喜是悲。
笑过之后,两人去酒店餐厅吃午饭。这时,云娜回来了,一夜的肌肤之亲让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她坐在阿宁身边亲密地说:“没多睡一会儿呀?我还准备等你醒了带你去吃韩国菜呢!”说完把稍显滋润的脸向阿宁靠了靠。
阿宁喝了口啤酒,和云娜热切的眼神碰了一下,说道:“吃啥都一样,咱们以后吃路边的小吃就行,省点儿钱给你儿子吧。”
提到儿子,云娜的眼神暗了下来,她把放在桌面的手臂垂到了膝盖上,甩了一下头说:“吃完咱们回房间,我和你说点正事儿。”
“嗯。”阿宁答应了一声,快速地吃着饭菜,他预感到云娜的“正事儿”肯定又大又吸引人。
他预感的没错,云娜的正事儿果然让他这个大男人大吃了一惊,同时也让他激动不已,因为这个“正事儿”价值两三个亿人民币。
原来,云娜工作的银行保险柜里有一只客户以九千万贷款抵押的青花瓷瓶,市场估价约两亿人民币。还有一对玉佛,抵押价是五千万,市场估价约一亿一千万元。这两件国宝级古董在网上都“有名有姓”,有登记、有注册。只要能送出境外,价值比市场估价还要高。当然,如此贵重的东西保管措施也相当够级别。保险柜设了三把钥匙,由云娜和另外两位副行长分管。但是,开保险柜光有钥匙还不行,还得有三个人的指纹和虹膜数据。另外,开锁密码由行长本人掌管,这几个条件缺一不可。不过,在一次云娜和行长单独喝酒时,她趁行长喝得五迷三道,竟然顺利套出了保险柜密码。这样就省了一道工序,更增加了她的野心,只要她和另外两位副行长到齐,就能将宝贝取出来。当然,促成另两人合作是个大工程,中间的难度仍然可想而知。这只是其一,就算得手,如何将宝贝运出境外更是一件难事。谁都知道,如此级别的国宝在所有海陆空口岸都不可能顺利出境,这就涉及到偷渡了。而且,买主是否好接洽,交易是否安全,这都是尖锐的问题。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云娜说完,阿宁脸上有些涨红,夹着烟的手指不停的弹动,烟雾在他脸上萦绕开来,散发着迷人的浓香。他翘着的二郎腿也频繁又有节奏地抖着,脑子里飞快地做着运算。
对巨额金钱的向往,像一根干燥的火柴,轻轻一划,点燃了阿宁深藏的野心。
在缜密思忖的同时,阿宁瞟了几眼一直凝望自己的云娜,他心想这娘们儿真疯了,姑且不说盗取、运输和交易能否成功,一旦案发,单就这件事的性质,就够掉脑袋的了!可想而知,什么样的绝境,才能使一个富贵显耀的女人如此疯狂、如此铤而走险?
看来云娜真的是无路可走了。阿宁捻灭手中的烟蒂站起身,手插裤兜走到窗前,凝眉眺望远方,伟岸的背影如泰山般稳重。
此时,他心里有一千张算盘劈啪作响……
良久,云娜来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贴紧他的后背,柔声说:“阿宁,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如果此事能成,我就出逃。不成我就死,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在监狱中度过。”
“那你儿子呢?”阿宁转过身。
云娜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父母和兄弟姐妹虽然都跟我断绝来往,但是我儿子他们还是会管的。”
阿宁双手按着她的肩,眼神无限真诚地看着她,看了有半分钟,沉着地说:“云娜,别管怎么错,人到这地步也是被逼无奈了。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可行,我就舍命陪君子!”虽然在室内,但他那凛然的豪情仍然烈烈生风。
云娜一下扑到他怀里,埋起脸,无声地悸动……
阿宁温柔地拥着她,这种感觉很让人哀伤,好似一个断肠人陪着另一个断肠人去迎接下一次断肠。
云娜的泪水打湿了阿宁的衣襟,悲伤在传染中会更加悲伤,阿宁的心也在下沉,眼眶里也有苦咸的东西在流动。但他强忍着,男人不需要用泪水来诉说哀伤,必须挺起脊梁,面对一切,把一切扛起来。
一个人伤感时心灵是美丽的,又是良久,云娜抬起泪眼滂沱的脸,深深凝望阿宁。
此时的她看起来顺眼极了,没有了往日的虚伪浮华。阿宁用手揩了几下她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都说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我们造了孽也不能自杀啊,怎么也得拼一把!别哭了,咱们好好研究研究。”说完拉着云娜坐回了沙发上。
云娜用纸巾擦着眼泪说:“这事儿我考虑不是一天半天了,很多细节都反复斟酌过。只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所有步骤,一直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其实第二次见你我就有种感觉,觉得你有可能成为让我信任的人。但事关太重大了,一直……一直到了今天。你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吧?”说完直直地盯着阿宁的眼睛。
阿宁皱了一下眉,稳重得有些发冷:“我是三岁孩子吗?两个人办的事,最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石头跟着我十几年了,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我如果不说,他就不会多问,只管去做。没看你一说谈事儿,他直接就回房间了吗。”
云娜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起身为阿宁拧开一瓶矿泉水,浅色套裙把她包裹得匀称风雅弥漫着*惑……
阿宁接过水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问:“你现在不用天天上班吗?”
“偶尔去点个卯,我主要是在外面跑客户,那两样东西都是我手中的大客户抵押的。”云娜坐在阿宁旁边,一只手搭着他的肩,看着他浓密的眉毛。
“东西的抵押期还有多长时间?行长和副行长都是什么情况?”阿宁侧着脸问。
云娜拿过阿宁的烟,点了一支叼在嘴上,眯了一下眼睛说:“时间倒是够用,都是二年抵押期,现在还剩一年多。过期不赎我们银行就会拍卖,关键我不知道自己能挺多长时间,十月份银行回收贷款的时候我就会露马脚,所以得抓紧时间。我们行长是个老狐狸,但是他从来不打我的主意,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因为我手里掌握着他挪钱的证据。不过,他那儿没油可榨,现在比我强不了多少。炒股、投资房地产,赔的赔、被套的被套。最近我用的钱都是从他那里暂借的,他好摆平。另外两个副行长,一个是我姐们儿,也赌,但玩的不大,手里也不宽裕。她对我的事知道一点点,不过不要紧。另一个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有点背景,整天就琢磨行里年轻漂亮的女职员,是个典型的老色*。”云娜说完起身自己也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坐回沙发上。
阿宁站起身踱着步:“要想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对这几个人得使用非常手段,这些都不难。关键是买家和运输的问题挺难,不能在国内交易吗?”说完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沙发里的云娜。
云娜起身走到阿宁面前,眼睛在阿宁脸上有内容地转着,一边伸手抚*他的腰身一边说:“买家不敢在大陆交易,港澳地区也不行,估计会选择东南亚国家。”
阿宁一边皱眉思索一边望着她睫毛弯翘的大眼睛,心情在燃烧下沉,他不知道这个站在悬崖边的美丽女人还能饱览几回人间的春色,趁现在有机会,自己尽量多给她一些吧。
有柔情鼓动的躯体是有灵性的,缠绵起来才特别生动。云娜在此番被“扶贫”的过程中,品尝到了比昨夜那场巅峰盛宴更加巅峰的感觉。她知道,这是因为掺入了男人的用心。
释放与压抑之间,她记不清飞翔了多少次。
“盛宴”期间,阿宁和云娜都是关了手机的。云娜倒好说,可阿宁不行啊,他这两个多小时的人间蒸发惹来了三个女人的追问。他洗完身子刚开手机,杨琳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的第一句话就骂开了:“好你个龟儿子,大白天关机肯定没做啥子好事情!赶快交待,不然老娘现在就带剪刀飞去找你!”
阿宁一句“滚犊子,谈事呢!”就挂断电话。
方英是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信息内容是:出门在外,注意身体,路边“小吃”慎享,卫生状况让人堪忧!
阿宁没有回复,只是着重看了几眼她中午发来的彩信。那是一张搭眼就能让人想入非非的照片,她穿着一套比*尼泳装,把山川峡谷和平原都刻画得极为立体,鼻腔血管脆弱的男人如果看了肯定会血溅这片“大好河山”,阿宁也不由赞叹几许。
回味无穷的云娜躺在床上,她微睁双眼看见沙发上的阿宁瞅着手机,表情里还带着一股馋相,不由很好奇,沙哑着嗓音问:“看啥呢?直流口水?”说完向前探了一下脖子,趴的更舒服一些。
阿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翻出施慧的号码拨了过去。风音又是只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喂,老公,刚刚怎么关机了?是不是又忘充电了?我不在你身边就是不行!什么时候回来?你一天不在我身边,我就死去了一天。”声音柔美得让人心醉。
阿宁每次听到施慧的声音都会产生又温馨又愧疚的感觉,他真恨自己没有毁灭善良的恶毒,一直被这种被责问的痛苦纠缠着,好难受。他柔声说:“美人儿,你就不怀疑我关机是和别的女人搞*鞋吗?”说完瞟了一眼突然扬起头呆望自己的云娜。
施慧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声说:“老公,你忙吧,我和阿敏陪妈妈去孤儿院,我想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阿宁光着身子靠在沙发里,眼睛直望着墙壁上的一副云锦,上面的山水青绿葱茏,人物栩栩如生,却是无限的寂静,无限的永恒,如果幸福能那样定格就好了。
思绪正渐飘渐远,遮了件睡袍的云娜轻轻走过来,单膝跪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双手温柔地捧起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一边慢慢地摇头一边呢喃着说:“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阿宁,你不懂女人,但女人却看得懂你的本质,你伤害一个人的时候正是因为爱她……”
没等她把话说完,阿宁拨开她的手,看着她痴迷的眼睛说:“别扯没用的了,快洗澡去,完了好说正事儿。”
云娜知道这个男人惧怕触及情思,就不再言语,怜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进了洗手间。但她清洗的动作很迟疑,似乎不愿意洗掉身上男人留下的气息。
阿宁仰靠在沙发上,那种优秀男人在遭遇重大事件时特有的深沉感弥漫了整个空间。杨琳琳没休没止的电话*扰把他的思路一次次的打断,又一声彩铃响起的时候,他接通电话抢在杨琳琳前面说:“小*货,没告诉你谈正经事儿呢吗?再闹人我回去干死你!”他确实生气了,语声很硬。
杨琳琳半天才小声说:“又凶人家,人家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嘛,工地上很无聊的,你舍不得干死人家的,顶多把人家爽翻,嘿嘿……”又开始调皮了。
阿宁说了一句“滚”,挂了电话。这时,云娜从洗手间里围着浴巾走出来,擦着碎卷长发问:“怎么了,又凶谁呢?”
“没事儿。我问你,你从来没联系过买家吗?”阿宁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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