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个心地单纯的女子转怒为喜了。
阿宁赶紧说:“小*货,我保证晚上去你房间,现在有事儿要办,行吧?”
杨琳琳沉吟了一下,发着狠说:“龟儿子,我就趴在窗边看着,如果你今晚不来,老娘就去买把狙击枪,在这儿埋伏着,你和施妲己一出门,我就一枪一个地结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看你们还美个锤子!”说完自己又笑了,好像她真的尝到了下手的*感。
对付完小妖精,阿宁给云娜打了个电话。云娜以为他还在澳门呢,电话一接通,她开口便说:“张总,我明天到。”
阿宁笑了一下说:“云总,我没在澳门,前几天去江苏替别人要债,要回了一批古董,现在北京呢。”
云娜一听高兴了:“那太好了,正好北京有件事情求你帮我处理一下,我从澳门回来之后北京见。”
阿宁也不方便问她带多少钱去澳门赌,只是让她把握住自己,多赢点,就挂断了电话。他心里想,如果云娜这次带的钱多,自己肯定会有大收入,没准比古董的价值要高!但现在想啥都晚了,自己总不能为了挣点码粮委托别人接待云娜吧,这也太让人家小瞧自己了。
石头有几个朋友这几年一直混在北京,都是不疼不痒地活着。他们这样的东北人在北京的活法都挺简单,无非就是替人打打架出个头啥的,但是还真混出点小名望。交待一番之后,经阿宁批准,石头去会朋友了,阿宁这才进了被三个女人占领的房间。
几个小时的时间,房间险些没彻底变成闺房,咖啡、冷饮、果盘摆了一桌。女人的小包儿、口红之类的也把床头柜霸占了,整个房间都被女人的香味儿充斥着。阿宁的到来,施慧可找到了救星,她像支白莲花一样扑过来,撅着小嘴委屈地说:“老公,她们嫉妒,她们攻击我。”
阿宁微笑着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江静和方英,拍着施慧的背说:“咋攻击的?要*暴你呀?”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三人都抿嘴笑了。
“等晚上我再跟你说。”施慧可爱地白了两个姐妹一眼,然后拎起包挽着阿宁往外走。
江静和方英也下床拿包跟着。出门后,方英从后面捅了一下施慧的细腰,施慧一回头,她小声又发狠地说:“叛徒,重色轻友的叛徒!”说完三个女人笑闹了两下,施慧挽着阿宁的手臂更紧了。
出了长城饭店大门,江静打开宝马越野车的后备箱,阿宁和一直等在暗红色“保时捷卡宴”里的阿敏把几纸箱古董都捣腾进阿敏车里。然后,江静上了宝马,阿敏上了卡宴,方英上了一台白色奥迪a4,施慧和阿宁则上了这台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等跑车的顶蓬自动滑开之后,阿宁仔细向对面亮马河大酒店杨琳琳的房间望了一眼,这一眼,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在向上开启的小窗前站立的杨琳琳,她一身红衣,面色凄美,秀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跑车已经启动,阿宁的脖颈随着方向的转换而扭动。杨琳琳的目光是冷艳的,阿宁心里发紧,如果她纵身一跃,从此之后,在这一带的午夜,肯定会有一只红衣厉鬼徘徊飘荡,索尽薄情郎的性命。
阿宁对北京不熟,四辆车子在叫不出名的大街上融入了滚滚车流。他侧脸望着专心开车的施慧,这个窈窕美貌的女子此时更是美得一塌糊涂,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稍显忙乱地左顾右盼,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反着亮白细腻的光泽,真像一朵夏日的晚荷。她知道心爱的男人在痴望自己,一边恬笑一边并不十分娴熟地驾驶着名贵跑车。阿宁不由得看呆了,他觉得如此脱俗的清丽与奢华的生活似乎有几分矛盾,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乍落人间就不巧掉在了俗昧的铜臭里,这种搭配不只是滑稽,更是讽刺。
阿宁正看得入神,施慧一脚急刹车,惯力让阿宁向前一抖,施慧虽有心理准备,但也显些没把胸撞方向盘上。原来是下班高峰,车子在街上缓行,施慧总也不开车有些生疏,差点没把前面方英的奥迪追尾。
施慧不好意思地冲阿宁笑了一下,他俩上车后就没说话,阿宁也笑了一下说:“稳当点儿,别把咂儿撞瘪了。”
施慧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阿宁并不高兴,他心里有种明显的自卑感,男人在优于自己很多的女人面前,这种自卑感会让人很沮丧。从跟施慧那两位闺蜜见面开始,阿宁就不太顺气儿,总感觉几个女人的背后谈议有鄙视自己的成分。
施慧感觉到了阿宁微妙的变化,她甜笑着说:“老公,我这两个闺蜜可不好惹,今天都审问我一下午了,一会儿吃饭时你绅士一些,否则,她们会幸灾乐祸的。”说完用手捂了一下嘴,笑了起来。
“幸灾乐祸?”阿宁十分不解地问。
施慧笑得不行,调整了几下气息才说:“对,幸灾乐祸,她们说我爱上了一个衣冠楚楚的流氓、土匪,呵呵!”施慧说完还扭头认真地看了阿宁一眼。
阿宁咧了一下嘴,叹了口气:“靠,可不是咋的,我不光是流氓土匪,还是人渣、畜牲!”说完摸出烟点了一根。
施慧的笑没停,甩了一下秀发,满眼都是幸福地说:“最有意思的是,她们说你是个有魅力的流氓土匪,而且她们还猜得很准,猜出你在我心中不但不是人渣和无赖,更是一位披着铠甲的骑士。呵呵……”
阿宁玩世不恭地说:“靠,还他妈骑士,她俩我倒想骑一个试试。姓方的那娘们儿挺招靠儿,嘿嘿……”一脸的坏笑,吐着烟圈儿。
施慧伸出玉手轻打了他一下,剜了他一眼又笑了:“方英我太了解了,如果你不是我老公,她肯定会横刀夺爱的,她下午一个劲儿地问咱俩之间的事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宁一眼,眼中的情郎在夕阳的余晖里更是俊逸洒脱。
阿宁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对他来说,前面的景色再美,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肩头的压力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在路上磨了四十多分钟,四台车子最后挤停在一个小胡同里。阿宁看了看周围,很不解地问施慧:“这是要进小吃铺啊?”
施慧笑着说:“老公,这可不是小吃铺。百年前,这是专门招待王公贵胄的地方,看见这个四合院了吗?人家几代都是御厨,江静的老公费了好大劲儿才预约到位子。我也没来过几次,特好吃!”施慧说完,挽着阿宁跟在三个女人身后进了四合院。
这种古朴幽深的四合院阿宁头一次来,以往只是在电视里对它有些印象,如今身临其境才真正领略到它那种独特的老北京风貌,果然有点“老味”。众人一进院,迎出来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浅灰色长袍,乍一看以为是说相声的。但他除了始终保持贵客盈门的笑脸之外,言语还真不多。脚步轻快地把众人让进一间偏房之后,他即退出,接下来的服务由一位身穿对襟碎花衫的年轻女孩接任,她引领众人围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坐下,开始挨个敬茶。
阿宁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面积倒是不大,充其量不过四十平方米,但一应摆设却古色古香,全是老物件。可能是因为近几天一直接触古董而受到了少许的熏陶,他假模假式地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大有要看出点门道的架势。但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过一个睁眼瞎而已,转了大半圈就坐回茶桌。
对于茶,他更是个门外汉,怕被这群豪府千金笑话,他根本就没碰面前那盏古朴雅致的茶碗,也没注意听几位女子对茶的津津乐道,而是假装饶有兴趣地侧目而望墙上的一幅梅花图。
这时,几乎没有语言的阿敏开了尊口,她把这品香茗的来龙去脉好一番讲解,赢得了除阿宁之外所有人的认同和赞赏,显得她那身名贵的紫色裙装都格外的典雅。
由此,阿宁更加看得出来,她在施家多年真可谓见多识广,而且深受主人信赖。不用别的,单凭她那辆高配的保时捷卡宴,就足以说明施家人待她不薄。而且,阿宁也从阿敏看自己的眼神里知道自己被她暂时的接受了。当然,这肯定是施慧的功劳。不过,阿宁还是牛皮哄哄地把她当做一缕空气,只是无毒无污染而已。
喝茶期间,阿宁沉默着,几个女人的眼神在谈笑间把他罩得风雨不透。施慧不时地摸一下他的手,用溺爱的眼神哄着他。
阿宁的沉默当然来自“敌众我寡”。江静还好,怎么说人家也是有夫之妇,别人的男欢女爱于她而言只是闲心而已,再热闹无非都是自己生活这部连续剧中间插播的广告罢了,最吸引她的只是一个好奇。她就弄不明白,阿宁这个体面的流氓和仙子般的施慧是如何相遇、相知,继而相爱的?两人又该如何相携着走下去?这些问题很值得她探究。而且在这其间她曾接过好几个老公打来的电话,她都是离席捂嘴小声沟通或是回复短信。阿宁还发现她偷偷地用手机拍过自己,这不难猜测,估计是把照片传输给她那同样好奇的老公了。但她老公具体是做什么的,阿宁可没兴趣打听,施慧也不多言多语。不过从几个人的言谈举止中,阿宁能感觉到她老公绝非等闲之辈,否则也不会说今天这顿不俗晚宴非要通过他才能订到位子。反正综合分析他应该是个有能量的人,所谓不到北京不知官小嘛!
其实,阿宁真正的压力大多来自那个把自己捯饬成小家碧玉的方英。这位一看就不是个善类,别看她穿得文静清秀,像个穿越过来的民国淑女,但是,从见面到现在,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夹刀带剑的。也许跟她的职业有关系,阿宁虽然一直没与她口舌相接,不过,她那无孔不入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锱铢必较的犀利,一直如探测器一样在阿宁身上窥探着。而且她跟施慧聊天时的表情更让心地比身体都冰清玉洁的施慧无力招架,弄得施慧只能以一句“你欺负我!”或“你嫉妒!”来反击。
若是放在以往,对于这样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人,以阿宁的个性早就玩硬的了,或拥或弃,哪还能留得她猖狂。但是,因为多次在专政机关的垂败和今天施慧的在场,阿宁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儿投鼠忌器,一直以避免短兵相接的姿态沉默着。不过,敌强我弱的态势并未耽误他对一次性端上餐桌的八大碗菜肴的大举扫荡。这顿饭只有八个菜,都是用类似青花瓷的大海碗盛着,有鱼有肉有干菜,入口香甜而不腻,都咽下肚一会儿了,香津依然绕舌。阿宁暗自感叹,不愧是御厨传人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无牌无幌的普通四合院,竟然还得有门有路有身份的人才能来此,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怎样的府邸?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阿宁的大块朵颐不但让几个女人忍俊不禁,同时好像也带动了她们的食*,连施慧这样的大家闺秀也吃得悉悉索索,难得的惬意。第二大碗米饭只剩下一小口时,阿宁吃出汗了,他豪爽地解开了白色衬衫的第四粒钮扣,宽阔健硕的胸肌结结实实地袒露着,相当的雄*威武。施慧和阿敏不时递纸巾给他擦汗,他冷不丁一抬头,正好撞见对面方英略显失态的目光,他佯装没看见,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虽然本身才倒了一两多的白酒,但那也够个爽劲。顿时,一趟火线顺着喉管下滑,辣得他毫不掩饰地咧了咧嘴。
所有女士都开车,饮品都是果汁。阿宁咂了一下嘴,冲小嘴也吃得有些油光的施慧说:“这啥酒啊?真他妈辣!”脸上做着痛苦状。
几个女人都笑了。笑罢,江静说:“这可是真正的宫廷玉液酒,买还买不到呢!是主人家私酿的,呵呵。”边说边用纸巾擦着同样油光的嘴角。
阿宁吃的惬意,开始时的沉默和尴尬也随着美味儿一扫而光。他又拉开了一点胸怀,稍显兴奋地说:“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如果真是这个价,那也值了!呵呵。”
这时,已经放下筷子故作了好一会儿姿态的方英眨着媚眼环视了一圈,满有深意地说:“有的男人呀,就像这百年陈酿,浓烈甘醇,能让人醉生梦死,但是不能多饮,否则伤身。”然后又眯着眼睛瞟了一下江静说:“不像你家姐夫,虽是一杯白开水,寡淡无味,但却是生活必需品,呵呵。”
好像女人的谈笑与己无关一样,阿宁眼皮都没抬,又夹起一块看似肥厚,实则不但不腻,反而入口香滑的羊肉填进嘴里,尽情地大嚼着。那种旁若无人的架势十足一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土匪。
看阿宁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方英绵里藏针地笑着说:“张宁,做为修女二十年的闺蜜,我有权问个问题吗?”
施慧和另外两个女人都停止了一切动作,静静地看着这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女检察官。
阿宁抬了一下眼皮,顺手拿了一根牙签咬在嘴里,浓密的剑眉微微皱了一下,目光深邃起来,相当玩世不恭地笑着说:“从小到大,我被政府提审惯了,别客气,问吧。”
“呵呵,我没别的意思,本着对我们修女负责任的态度,你能否告诉大家,今天下午那个开q5的美女是谁吗?”方英那种审视的表情定格在美艳的脸上。
“我的一个小马*子。”阿宁背靠木椅,舒展着身体,表情很是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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