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长城饭店的路上,江静也看出了阿宁好像有失手的沮丧,但两人还不熟,自然不方便多问,她只能以普通朋友的角度跟阿宁详细地讲了讲这方面的知识,她说她和老公都在业余时间玩古董,但都不精。刚刚那位吴奶奶可是界内的名人,吴特派更是高手,只是咱们的东西太粗,他们母子没看上眼,如果品相好的话,他们母子都有可能收下。再者,这行当确实如吴奶奶所说,水深着呢。圈子里每分每秒演绎的都是人心叵测,所以谁的话都不能轻信。她特意把“谁”加重了口气,阿宁是听得懂的。要想不吃亏或少吃亏,还得再多走几家看看,万一这几样东西里面真有宝贝,也不至于被别人捡了大漏。
阿宁一再点头称是。
说完这些,江静突然笑了一下,这是见面以来阿宁头一次见她笑。笑的时候她那张比较规则的鹅蛋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还挺好看。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快速地掩了一下嘴,随即努力地忍住笑,甩了一下长发。
坐在副驾驶位的阿宁直爽地问:“笑啥?”然后好奇地看着她。
“呵呵,我在笑修女的命。”江静这回不掩饰地笑了,好像很开心。
阿宁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问:“她的命咋的啦?”
江静摇头不语,笑的更开心了……
车子刚拐进大院,阿宁一眼便看到了一席白裙的施慧。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一台白色玛莎拉蒂跑车旁,如娴静的仙子般眨动着清澈的大眼睛,目光里闪烁着无尽的期盼,水波潋滟地望向越野车。当看见副驾驶上的阿宁时,她风摆杨柳地快步走来,那种久别重逢的幸福笑意在如画般的脸庞上绽开……
她和阿敏是早上从珠海飞的北京,中午落地,回家点了个卯,然后就启车至此。
两人相逢无言,只有深深的相拥,质地上乘的白色丝绸无法阻隔施慧吸盘一样的热情,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相聚的喜悦使两具无数次交融的*体对拥抱都甘之如饴。
施慧光滑芊柔的手臂紧紧环着阿宁的脖颈,闭着眼睛深嗅这个男人的气息。她太需要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她的细胞,虽然只分别了三天,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静、石头、阿敏还有另一个女子围在他俩四周,谁也不忍心去打搅这对痴男怨女的缠绕。
抱了足有半分钟,阿宁睁开眼睛,深情地在施慧如雪的颈窝浅吻了一下,以便使她的芬芳更加深入地吸进自己的肺腹。
这一浅吻,施慧更加搂紧了阿宁,忽略了所有人的存在,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阿宁的眼睛扫到了周围的几个人,他刚想催促一下施慧,但他的眼睛突然定住了,定在一个灰色的身影上,那个身影在跟他四目相对之后,愤恨地一甩秀发,拉开已经停进车位的奥迪q5车门钻了进去,“咣”地一声将车门摔上,倒车、转向、疾驰而去……
这个身影只离他们不到二十米远,是杨琳琳,也不知她看了多久。奥迪车早已无影无踪了,但阿宁仍然觉得自己的头脸扎得慌,是杨琳琳眼里射出的针尖儿。
面对他的失神,甭说周围的几个人,就连依然沉醉在他怀里的施慧都能感觉得到。看来,身体挨得再紧密,心若抽离,抱的也是块木头。
施慧睁开眼睛,双手搭在阿宁的肩上,急忙在他眼里寻找答案。这时候,江静、阿敏和另外那个女子都审视着阿宁,只有石头若无其事地掏烟点火。
看了几眼之后,施慧回头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又疑惑地看着阿宁,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温柔地问:“怎么了老公?”
“啊,看见一个熟人。”阿宁急忙掩饰。
“哪里呢?”施慧天真地问。
“开车走了!”阿宁虚伪地答。
“昨晚打你电话关机了,又打你房间电话也不接,去哪里了老公?”施慧抚弄着阿宁的衬衫。
“啊,碰见个朋友,唠了一会儿嗑,手机没电了。”阿宁的脸不红不白的,说得好像真事儿一样。
接下来施慧介绍了那位与她一起来的女子,她也是她的闺蜜,叫方英,今年三十三岁,单身,是个检察官。方英可比江静漂亮多了,凹凸有致的腰身比施慧圆润一些,但是不胖。齐肩黑发柔润光泽地披着,脸上的五官虽没有杨琳琳那样精致,但绝对匀称。这种女人把她的鼻子、眼睛、嘴巴任何一件拿出来都不是绝品,但是搭配到一起就相当完美了,是那种不用搔首弄姿也能让男人感到春色满园的女人。她的小手与阿宁浅浅相握时,阿宁摸到她指关节是软的,软的好像能系成一个扣儿。她的着装也非常值得一提,上身是一件绣着小鸟的白色对襟半袖小衫,下身是特淑女的过膝黑裙,如果再撑一把油纸伞的话,就是活脱脱戴望舒那首《雨巷》里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江南女子。阿宁心想,有钱的女人真会捯饬自己,整的太有品位了。妈的!
在去阿宁房间时,阿敏没有跟上来。施慧和江静、方英三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时而还有几句小声的争辩。阿宁和石头走在前面,有意回避着女士们的谈话。但进到电梯里就有些尴尬了,毕竟空间狭小,耳目还众多,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石头闷头闷脑地做着局外人,而阿宁就不自在了,电梯间三面都是镜子,就算他转过身站着,一样无法躲避女人们那种对异性犹为尖刻、犹为犀利的目光。这目光说躲躲不得,说闪闪不开。那境遇惨的很,就像一个人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带尖的利器,交替着左一下右一下地捅你,让你防不胜防,又无处躲藏。而且女人们每扎一眼就交换一下眼神或蠕动一下嘴唇儿,交流着只有她们才能听懂的语言。阿宁实在被扎得不舒服了,背转身面向镜子,没想到这一举动却引起了女士们同时的发笑。她们用手掩着嘴,那种窃笑好像突然发现了别人的糗事,幸灾乐祸似的。阿宁从镜子里更能看到她们的嘴脸,可能是三个女人觉得面对的是两个男人,而且还有一个男人是局外人,明显的阴盛阳衰,她们笑的肆无忌惮。幸亏电梯中途没有上人,很快就停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否则真够他受的。但在这短短的两三分钟,仍然让他尝到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戏的滋味儿。关键是猴子也许是快乐的,也许它们就喜欢被人*戏,但阿宁不是猴子。
这期间他偷望了好几眼施慧,但施慧回答他的都是无辜和窃笑。显然,她也和她们是一伙的,或是独立存在的第三方,反正不是和他一伙的。
进房间之后,几个女子步调非常一致,马上并排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小声叽叽喳喳地讨论、争辩。而且她们的阵营很明显,施慧是甲方,那两个女人是乙方。言来语去间还伴着各种丰富的表情,看起来辩论相当精彩。
阿宁放下包,带着情绪看了一眼笑得面色绯红的施慧,施慧和他眼神一对,捂着脸笑出了声。阿宁满腹狐疑地走到三个女人面前,涨着脸不满意地说:“你们笑吧!我是饿了,早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我俩先整口吃的。笑吧几位,继续笑!”说完和石头走出房间,背后更是一片开怀大笑……
自己的房间成了三个许久没团聚的闺蜜的领地,典型的鸠占鹊巢。无奈,两人只能去石头的房间。进屋后石头打电话叫餐,阿宁往沙发里一坐就开始给杨琳琳打电话。风音刚响一声,电话就接通了:“咋的了?”阿宁问。
“滚!你个龟儿子,贱人!”杨琳琳怒气冲冲地骂道。
“你开车干啥去了?”阿宁的口气很温和。
“你管老娘干嘛去哩?要你管个啥子!离你们近了我恶心哟!”杨琳琳相当的愤恨。
“那我挂了?”阿宁不想再挨骂。
“挂你个锤子,龟儿子!”杨琳琳叫嚷着骂,声音尖厉高亢。
“你慢点开……”
阿宁话音未落,只听电话那头“砰”的一声闷响,杨琳琳“呀”了一下,随即传来电话落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杨琳琳的破口大骂:“没有长眼睛嘛?瞎了噻……”声音虽远,但是仍清晰可辨,之后一片嘈杂……
这是出车祸了,阿宁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但听杨琳琳骂的那么欢她应该没受伤,阿宁的心又放下了,他“喂”了好几声也没人搭理,于是就一直把电话贴耳朵上听,声音调到最大。
后面的声音仍是很嘈杂,看来应该是繁华路段,交警在处理事故。杨琳琳的声音不那么响了,但是浓重的川音依然连发速射着:“瞎了你的眼噻……”
不一会儿,饭菜送上来了,阿宁边吃边听。十五六分钟后,杨琳琳才拿起手机,估计是一看还通着,她“喂”了一声。
阿宁说:“我一直在听。”
杨琳琳气呼呼地嚷:“都怪你,老娘把人家车门子险些撞下来喽!你个龟儿子!”
阿宁担忧地问:“没伤着吧?在哪里?我过去!”
杨琳琳扯着嗓子喊:“滚,老娘的心撞碎了八瓣子!龟儿子和你的狐狸精鬼混去吧!”“啪”挂了电话。
阿宁苦着脸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石头小声说:“该。”
阿宁呵呵笑了……
吃完饭,阿宁给徐东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徐东,人家鉴定古董的人说了,这些东西就值百十来万。”
徐东有些惊讶地说:“别听他们的,干这行没有不捡漏的,除非亲爹!老大你可千万别轻易出手,否则肯定吃大亏!”
阿宁心想,去你妈的傻子!比自己还傻,好东西当垃圾扔了都不知道,还他妈教育老子。东西不出手老子守着一堆破烂能当钱花呀?这个月滨城的钱如果不堵上,就他妈全废!不过,幸好东西都是真的,他也没理由对徐东说什么狠话,只是闷闷地说:“行了,我心里有数,你那里出来好东西没有?”
徐东有些丧气地说:“嗨!别提了,弄了半天是座空墓,早被人盗过了,只是盗口在别处而已。嗨!”
一听这话,阿宁也跟着失落,悻悻地说:“行,那就这样吧,再联系。”
“再联系。”
挂断徐东的电话,阿宁又给外蠢内精的露露打了过去,把徐东没挖出东西的话告诉了她。露露的口气万分知足,同时也带着些许歉意:“既然爷们儿能把徐东震住,那么,他再挖出好东西来,也一定会给咱们的。管他徐东损失不损失,首先咱这口恶气是出了!这是我在澳门放贷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催债!钱很快给你打过去,通过这次事儿,我绝对信任你,这事处理完之后另一笔钱还得委托你去要呢。”
“滚他妈犊子吧!让你卖了还得**呵呵地帮你数钱呢!挂了。”阿宁挂断电话。
不过,对于露露的信任,他还是很舒服的。只是以后得多防着点儿她的暗箭,以免再被她当傻子耍。
打这之后,这个快嘴婆娘基本见人就说她手里有一张讨债的王牌,弄的澳门各个档口都要见见这个滨城的张总,都想让他帮着讨债,露露洋洋自得着……
处理完这些事情,阿宁又和滨城的朋友们通了几个电话,让他们别为钱的事情上火,自己在月底前一定会把大部分款项打回去。
刚想躺一会儿,施慧来了电话:“老公,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这两个闺蜜要安排节目。”
阿宁一副流氓口吻:“安排节目?她俩跳※啊?靠!”说完,在施慧小声的责怪中挂断电话,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都下午五点了。另一张床上的石头把手机递给阿宁说:“老大,怕把你吵醒,我把你电话调成了震动,来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你看看吧。”
阿宁一看,有三个杨琳琳的信息和两个云娜的未接电话,另一个是施慧发给自己的信息,让自己醒了之后回房间找她们。杨琳琳的信息就是一顿怨妇骂街,把阿宁唤作了张世美,喜新厌旧之类的。
阿宁赶紧给她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她就骂,“老娘就在房间里,能看到你房间的窗子,估计你们这对狗男女刚刚行完苟且之事,臭不要脸,龟儿子……”
阿宁笑着说:“我要是和她在一起,还能给你打电话吗?车祸咋回事?”
“都怪你,挨了罚,赔了款,还被爸爸骂了,不许我再开车。这车是北京这边办事处的,送修理厂了。为了让你这个龟儿子承担罪责,老娘现在就想见你!否则,晚上老娘就夜闯*宅,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捉*在床,然后报警,说你们卖※※※,嘿嘿……”一番口舌之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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