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他妈是个噩耗啊!放下电话阿宁匆匆下楼,贾妃也扭着趟过男人河的腰身跟了下来。在厅口第三张赌台上,阿宁看到了一身白色休闲装、披着大红披肩的施慧。
阿宁无声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黑亮的秀发有想要亲吻的冲动,但是他没有动,一股难言的苦涩袭上心头。
这张赌台只有施慧一个人在玩,熟悉的女牌手刚要告诉施慧你老公来了,被阿宁用眼神制止住。施慧芊柔的手指放在玻璃茶杯上轻轻地敲着,芊细柔白得让人心疼。当她看好路单把筹码全推到“庄”上的时候,阿宁震惊了,他从来没见过施慧如此的豪赌,一注就是几十万。阿宁俯身一把拿回了筹码,施慧这才看到他。她一下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高兴地说:“老公,你来了!”眼里没有厌恶,只有喜悦。
“你疯了?怎么赌这么大?”阿宁紧皱眉头,心口一疼。
“这算什么?这些输完,一千万就没了。”施慧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输的不是钱,而是本来就要扔掉的垃圾。
阿宁听完,脑袋“嗡”了一下,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然后猛地扳着施慧柔弱的削肩晃了两下,急切地问:“你说啥?一千万!!!”
施慧笑了,笑得甜甜的。她抚弄一下阿宁的剑眉,温柔地说:“嗯,一千万输完了,因为它们什么也买不到。噢!对了,昨晚你拿回来的钱我存在这张卡里了。”说完她递给阿宁一张银行卡。
阿宁没有接卡,像被雷劈了一样,大张着嘴紧皱眉头,呆呆地看着施慧,他在强迫自己镇定,他要判断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露露挺着高耸的*脯扭了过来,责怪似的对阿宁说:“你怎么回事?她赌的这么大你也不陪着,而且她还不和大家一起押,专找没人玩儿的台子开新牌,有多少够输呀?”
缓过神来的阿宁这时已经确信施慧输掉近一千万是真的了,他一*股坐在椅子上,表情复杂地看着一脸轻松的施慧,痛心疾首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施慧对身旁的人熟视无赌,轻盈地坐在阿宁身旁,把那些筹码推到他手边,甜笑着说:“老公,你来押,输掉它,然后我们回家!”
阿宁痛苦地看着那些筹码,用手支起了沉重的头。看了一会儿,他缓缓闭上眼睛。
施慧强烈而真挚的爱变成了压在他胸口的巨石,让他沦陷在无休止的审判之中。所有的判官都手持利斧,足以劈开他的头颅。然而,他只能踽踽前行,只要最后能让施慧解脱,他就能一往无前,披荆斩棘。
良久,真的良久,他才睁开眼睛,看见施慧端庄地坐在自己面前,温柔地看着自己。身后两米远的地方,贾妃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旁边的露露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着贾妃,眼珠上下翻飞,嘴角也在蠕动……
施慧的眼睛里啥都没有,只有阿宁……
一切都无法挽回,阿宁的心仿佛裂了条缝,丝丝地渗着血。他揣起筹码,拉着施慧,连瞅都没瞅贾妃,缓慢地迈开步子……
露露紧忙跟上来,附在施慧的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看好你家帅哥,你看看那女的,准会吸精**,你老公眼圈都黑了……”
她的声音虽小,但阿宁听得一清二楚。
施慧像没听见露露的话,挽着阿宁上了出租车了。贾妃还站在转门前不舍地张望,不远处的露露仍然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着她……
手机响了很多声,阿宁都没理它。一进门他就趴在床上,一侧的面颊紧紧地贴着床单。他太累了,太疲惫了,心脏丝丝啦啦的痛着。施慧温柔地为他脱了鞋,然后拽过被子帮他盖好。
这一觉全是噩梦,醒来后,他支起压麻的右手,抬起压成一片红印的脸,看见施慧和贤蓉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含糊了一句:“几点了?”
“凌晨三点。”施慧伸手替他擦了一下流着涎水的嘴角。
“你们没睡?”阿宁坐起身,背朝她们。
“我睡到贤蓉来就醒了。”施慧递了杯水给他。
阿宁背对着她们,喝了大半杯白水,摸了一下衣兜说:“我的手机呢?”
“它总响,我怕你睡不好,关机后在充电。”施慧忙去摘下了手机递给他。
阿宁打开手机,石头发了好几条信息,一会儿报告行踪,一会儿说他自己在吃东西。最后是午夜一点发来的,他告诉阿宁他回房间睡觉了,手机开着,有事就找他。
从坐起身到现在,十五分钟过去了,阿宁始终没回头看贤蓉。这种愧疚的心思,只有做了这事儿的人才懂得。他不想待在这屋里,这屋里的每一丝空气都让他愧疚。
坐立不安的感觉是难耐的,三个人都不说话,阿宁的第二根烟抽完,他走到鞋架前穿鞋。
“别出去了,你需要休息。”施慧过来拉住他。
“你这一输就是一千万,卡里的五百万是我欠你的钱,我还有事。”阿宁甩开了施慧的手。
“贤蓉过几天就要去台湾了,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个回忆……”施慧说的很恳切。
阿宁这时不得不回头看一眼这个把贞*奉献给自己的少女,贤蓉眼泪汪汪地站在床边,贝齿轻咬着朱唇,身上淡粉色的连衣裙很合身,同是淡粉色的半跟凉鞋让她有了些成熟女性的味道。
“这件裙子漂亮吗?是我带她去买的,还有几套呢!明天穿给你看。我还替你看好了一条项链,但是得你亲自去买哟!”施慧走到贤蓉身边,扶着她转来转去地展示着美艳。
世上哪种痛楚能比一个女人为了讨男人的欢心,殷勤主动地把别的女人推向自己男人的怀抱更痛楚?
阿宁的心瞬间像被细钢丝勒紧了一样,停止了弹动。他快步走到酒架前,摸过一瓶只开启过一次,剩了大半瓶的“拉菲”,嘴对嘴地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施慧和贤蓉一看都急了,都过来抢酒瓶。阿宁一把推开两个柔弱的女子,咕咚咕咚地继续往下灌。施慧一下从后腰抱住他,哭泣着说:“老公,你不要这样,这样会伤着身体!”
贤蓉躲到了角落里,嘤嘤地哭泣……
阿宁任由施慧伏在背上哭,硬是把整整大半瓶红酒灌进肚里,断喉的辛辣把嘴和嗓子都辣麻了。由于喝得太猛,胃里火辣辣地反着酒气,他这个一瓶啤酒就发飘的男人在五分钟后血冲大脑,晕晕糊糊地在地毯上摆晃,脸上是憨憨的傻笑,心里再明白,脸上都在傻笑。可是他再晃也不靠近贤蓉,也不瞅她,施慧几次想把他扶坐在床上,都被他甩开,他开始出声地傻笑:“嘿嘿……嘿嘿……”
十分钟后,估计酒精已经侵入了所有的血液细胞,他开始时哭时笑,泪水像躲难一样停留在眼窝和嘴角。施慧用纸巾为他轻轻地擦拭,然后又喂他咖啡和矿泉水。但一到他身边,就被他不是掐这里就是掐那里地“呀”的一声掐跑,施慧返身再回来喂他,他继续掐。
最后他顺着墙壁滑坐在与贤蓉相对的角落里,叫嚷着让施慧再给他拿酒。施慧过去忍着没轻没重的掐捏去扶他,他一把将施慧推坐在地毯上,白色睡裙和红色地毯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这时候他猛咳嗽了几声,酒劲更是上涌,开始破口大骂:“靠你妈的!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一千万让你一下午就输光了!我靠你妈的!你知不知道那些钱能救命啊?你这个败家娘们儿……”
他坐在墙角骂,施慧坐在地上哭。吓傻了的贤蓉这时开始忙活了,她先扶起她的慧慧姐,然后又踌躇着去给阿宁递纸巾。看着小嫩手在眼前晃悠,阿宁一下把贤蓉拉坐在怀里,面露*邪,硬着舌头说:“小美人儿,嘿嘿……那晚我还没好好享受你,来,让大哥稀罕稀罕……”边说边伸着不听使唤的手。
贤蓉把自己抱作一团,咬牙忍受。
施慧见他这样,无奈地擦了擦眼泪,走过来抓住他的手,无限温柔地说:“老公,你喝醉了。来,脱了衣服,让你的小美人儿帮你洗洗澡,然后你可够地稀罕,好不好?来,脱衣服……”
阿宁已经有些瘫软了,嘴里也不知嘟囔着什么,生硬地任由两个女人摆布。可算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了,施慧累得气喘嘘嘘地对贤蓉说:“你去放水,让他好好泡一泡。”
阿宁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睛朦胧地半睁着,时而抬手搂一下俯身在自己肩头的施慧,时而把她推开,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后来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醒来以后脑袋炸裂般疼痛。施慧拿了两粒止痛药给他吃下,过了半个多小时头竟然奇迹般的不疼了,很清醒。吃药时一大杯水都喝进肚子里了,现在一点不渴,但施慧却给他打开一罐德国的黑啤酒让他喝下去,阿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看阿宁犹豫,施慧温柔地说:“我爸以前总喝醉,第二天妈妈就会拿瓶啤酒给他喝,解酒很有效的!”
阿宁听话地喝干了黑啤酒,打了个酒嗝,哑着嗓子问施慧:“几点了?”
“上午十一点了,你睡了七个小时。”施慧轻柔地抚*着他脸上窜出的胡茬。
阿宁晃了晃脑袋,都十一点了,他让施慧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瞪眼看着天花板,努力地回想着凌晨发生的事情。可是他能想起来的很少,动一下胳膊腿儿都很酸痛乏力。他给石头打了电话,让石头自由活动,晚上自己再找他。
施慧穿着米*色套裙,很整洁很干净。阿宁定定地和她对望,没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变化。阿宁的眼神暗了一下,点了支烟,抽了几口,冷着脸说:“这两天我一直和那个女人疯狂*爱,贤蓉的*女膜我也给捅破了。昨天出关接人,好悬没和另一个女人搞上*鞋。现在整钱的路还都断了,你又输了近一千万……”说到这儿,他停下了,苦着脸很没心没肺地冲施慧笑了笑。
施慧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阿宁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双手垫在脑后,耷拉着眼皮说:“这回看见了吧!我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你别往我身上搭时间、搭感情、搭钱了!尽早离开我是你明智的选择!我就是这么个烂命!狗都不如的烂命!明白吗?”
施慧没等他说完就笑了,笑的很真,拢了拢秀发,温柔地抓住他的手,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呵呵,小畜牲老公,你这样做都是徒劳的。你知道吗?爱是争取美好未来的方式。有时候,女人会不经意间把习惯一个男人当做是爱,其实那是错误的。我爱你不是习惯于你好的方面,而是要在你灵魂深处捡取我所痴迷的那部分幸福!所谓幸福呢,其实就像是身上痒的时候能挠一下,不幸就是身上再痒也挠不着,更不幸就是许久以来灵魂和*体都感觉不到那种蠢蠢*动的痒了。不瞒你说,感觉不到痒的日子,我过了小半生。现在你让我痒了,痒的时候你还会为我挠一下。当然,挠痒痒的手必须是你的!呵呵!如果你犯罪了,国家机构会用监狱来改造你;如果你的感情有瑕疵,我会用无怨无悔的爱来改造你;我有信心能把你改造成一个崭新的男人,所以,我心里幸福一直都在!”
听到这儿,阿宁的眼泪使劲儿憋也憋不住,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自己无论怎样都爱不起她呀!他抹了把泪,痛苦地说:“慧慧,那你这改造我的经费也太昂贵了,一千万啊!”
“我不是圣人,我也需要一个出口。别担心,我会努力控制不再乱赌的,只是你以后不要和那种脏乱的女人来往,我恶心!”施慧的长睫毛垂了下来。
阿宁呼地一下坐起来,扳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喊:“你这个傻子!本性难移你不知道吗?我他妈的是畜牲你不知道吗?”喊的歇斯底里。
“也许有我承受不住的时候,我不确定我能忍受多久,但是我爱你的深度超出了你对我的伤害,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你懂吧?”施慧说得极其认真。
“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咱俩就走着瞧吧!”阿宁愤愤地说完,一头扎在被子里,仿佛一头栽下大浪里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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