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长及膝盖的兰花白色纱裙,牛仔短衫,很青春,犹如她的心灵。
一直走到观光塔下的马路上,两个人都没碰对方一下。出租车停下后,阿宁把她让进里面。阿宁一上来,她还往里挪了挪。
从万利大堂的电梯上楼时,贤蓉面朝着阿宁,但是眼睛却看着脚下。
进房间后,阿宁脱下外套,把夹包放床头柜上。回头一看,贤蓉仍站在过道里,低头把玩着手指,眼神也很低。
“过来,”阿宁叫她。
贤蓉走到阿宁身前都没抬头。
“宝贝儿,我今天真得跟你郑重道别了,你明白的对吧?”阿宁平静地说。
“人家知道这样子不好的啦!”小姑娘的眼睛涌动着愧疚,躲躲闪闪。
“以后我们也不要见面了,我这几天就离开澳门。”阿宁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拉贤蓉坐下。
这句话一出口,贤蓉站了起来,白色真丝被上留下了一个缓缓恢复平整的小窝。
“宁哥……”贤蓉哭了起来,趴在了阿宁怀里。
“别哭宝贝儿,我是坏蛋,昨天的事情忘了吧!”阿宁怕手里的烟烫着她,在烟灰缸里捻灭。
“不是的,我懂得的,你是好人,昨夜那样你都没有……”小姑娘眼里泪光闪烁。
阿宁把她搂在怀里,心里丝丝啦啦地疼。
“宁哥,慧慧姐真幸福,你是爱她的,她也是爱你的。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天天就盼着见到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我都不敢接慧慧姐的电话。可是,还是特别想见你,怎么办嘛?”小姑娘无助地扭着身子。
她这种心情阿宁岂能不理解,耐心地劝慰道:“这样好不好,你呢,找个男朋友,好好恋爱就啥都过去了!”阿宁握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抚*。
“不是的了,是那样子的感觉,别人不可以代替的啦!你不懂女孩子的啦!”小姑娘边说边用手指*抚阿宁的眉毛。
“可是,我有心爱的女人,你知道啊!”阿宁摇了一下小姑娘的身子。
“是的啦,我不要打搅你们的嘛!我就是想见一见你嘛!”
“可是,这早晚得出事啊!”
“不会的啦,有这个的嘛!”小姑娘说着从牛仔短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壳包装的套子。
“你从哪儿拿的?”阿宁惊讶地问。
“到处都有发放机的嘛!”
“你用过吗?”阿宁很好奇。
“哎呀,人家怎么会用过?又没有男朋友。”贤蓉嘟着嘴说。
阿宁回想昨晚的情景,心里很惬意。小姑娘可能认为自己“临城未入”是怕有后果,他激动起来,甚至都怀疑自己带她来房间本身就是图谋不轨的。
他摸了一下小姑娘的嘴唇儿,这是他没碰的地方。小姑娘脸色也微红起来,直往阿宁怀里钻,秀发的清香丝丝缕缕地萦绕着阿宁。
阿宁紧紧拥抱着她,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这种软香入怀的感觉是个男人都会用“本能”来解释即将发生的一切。
可是,阿宁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尽最大努力控制着蹿上来的*火,他不知道这种折磨能对自己灵魂里的愧疚产生什么意义?但是他得忍住,一定要忍住……
小姑娘此时的体香是沁人心脾的,一缕一缕地钻入阿宁的鼻孔,顺着呼吸道在肺腑之内环游。所到之处,把有需要的细胞都调动了起来,这种机体的叛乱很难平息,灵魂的指令暂时失效。在大脑这个总司令部里,除了本能,全部瘫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阿宁体内的燥热一拳重似一拳地击打着早已虚脱不堪的理性,犹如水份都被蒸干的人,却只能大张着干裂的嘴唇趴在泉边看,而不能狂饮,这种感觉还不如没有清泉呢!
贤蓉好似被阿宁的怀抱融化了,除了砰砰的心跳和压抑的*息,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多么渴望这种寄生的状态变成永恒。
以阿宁的性格,忍无可忍时就无须再忍!但是,现在不是好勇斗狠,此时的不忍,不再是自己豁出性命去以死相拼,而是牵系着一个女人的以命相托,这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啊!
就在贤蓉不得不主动的时候,阿宁推开了胀红着小脸、手伸向自己的女孩儿。他拿起外套和包匆匆奔向门口,拉开门后,他向手足无措地僵在那里的女孩儿说:“我有急事,得马上走,你自己回家吧!”说完闪身而出。
高层的电梯“刷”地一下就到了万利大堂,阿宁一边和万利厅里赌钱的熟人打招呼,一边平复着澎湃的心潮。
他和露露是同时看到对方的,当露露站起身迎向阿宁时,她旁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还在她被紧身裤绷得溜圆的*股上抓了一把,她嗔怪地打了老头的手一下,不好意思地冲阿宁笑着说:“看到你真不容易呀!大忙人!”
阿宁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坐在了角子机的椅子上,招手向侍者要了杯果汁。露露圆鼓鼓的胸在红色紧身衣里晃了两下:“说好明天见面的,正巧今晚遇到了。呵呵,不知道张总有几个心情呀?”
阿宁看了一眼她那浪*的样儿,内心鄙夷,刚刚的小黄花老子都没摘,还能有心情扯你这老白菜帮子啊!但他脸上依然沉静,端起杯喝了口果汁,沉稳地说:“明后天我就从滨城调来一个兄弟,给你跑一趟,你把情况给我好好讲讲。”
露露见阿宁把自己的事提上了日程,高兴坏了,非常全面地把江苏徐东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原来她自己都曾经为了这一千七百万港币亲自跑了一趟常州,结果徐东是软硬兼施,让她无功而返。最后露露信心满满地说:“我之所以对你此去抱有希望,是因为别看徐东在当地是个黑白两道的人物,但是和你比起来,他还真就成了二流货色!我们女人对哪个男人更强看得很清楚,张总,你绝对行的!”说着她还把说不上摸过多少糟老头子*下之物的手按在了阿宁手上。
阿宁没动,看了看她白皙的手背,半笑不笑地说:“你尽捧我!行不行呢,我都想跑一趟。要回来更好,要不回来你也别恼!感觉身上热的话,睡前吃点冰块,你这时节,那帮老头子可伺候不了,呵呵……”
露露*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荡地说:“你这块肉最有嚼头儿,可惜呀!你没看上我这张没长牙的嘴,哈哈……”笑得*浪形骸。
阿宁微笑了一下,起身要走。
人到了可以交换脏话的地步,就近乎于知心了。阿宁此刻也能体会到一个女人只身在澳门闯荡的苦楚。
凌晨四点,阿宁回到了施慧的世界。从出门到回来,不足两个小时,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对男女都在感情世界探索到了新的高度。
一进门,施慧马上迎了过来。看装束不像睡觉的样子,粉红色贴身长裙在灯光下高贵妩媚,秀发束在脑后,清澈的大眼睛闪着柔情,在门口拉着阿宁的手说:“夫君,黄花可称心?”是那种幸福的调笑。
阿宁气不打一处来,边脱外套边没好气儿地说:“娘子,太称心了,一盒套子都用光了,一会儿替为夫好好按按摩,解解乏。”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施慧哪里不对劲儿,探头往卧室一望,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掩嘴而笑的贤蓉。
他看了一眼窃笑的施慧,又看了一眼偷笑的贤蓉,顿时明白自己被两个相差近二十岁的女人戏弄了,脸沉了下来。
见阿宁脸上亦有薄愠,施慧软软地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款步走进卧室。
贤蓉乖乖地站起来,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望着阿宁。
阿宁脱开施慧,转身坐在沙发里,点了根烟抽起来,绷着脸冲贤蓉说:“天都亮了,你不回家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
“回家也是一个人耶!妈妈和爸爸都在上班,今天又没有练车,来这里陪慧慧姐坐坐嘛!你不要凶人家啦!”贤蓉适应了此时的气氛,声音嗲嗲的。
阿宁紧皱眉头吐着烟圈,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遇到这么奇怪的事。还是那句话,与自己相爱的女人竟然把情敌五次三番地推向自己,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就算是事出有因,施慧也不该如此的平心静气啊?
梳妆台上放着两只高脚杯,里面的红色液体静静地等待着有缘人的品尝。阿宁看了一眼水晶杯,又瞅了瞅两个女子,撇了一下嘴:“你俩还喝点?”说完瞪了一眼一脸幸福的施慧。
施慧甜笑不语,转身从酒架上又拿了一只高脚杯,倒了一些红酒递给阿宁,然后叫贤蓉一起过来和他碰杯。三人都呡了一口红酒,阿宁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贤蓉则学着施慧的样子,娟秀地站在门边慢慢摇动着手中的玻璃器皿,接近于血色的液体像两颗燃烧的心在跳动。
“赶紧回家睡觉去吧!我俩有点正经事情要谈!”阿宁严肃地冲贤蓉说。
“让孩子待一会儿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理解小姑娘?”施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坐在沙发扶手上,歪头看着阿宁。
“那行,我理解理解小姑娘,过来,宝贝儿!”阿宁有点儿赌气地冲贤蓉招了一下手。
“过来呀!你宁哥叫你过来坐,还不快点!”施慧对不知所措的贤蓉努了一下嘴。
贤蓉没敢动,脸红红的,眼睛看着脚下……
“来,到慧慧姐这儿来!”施慧温柔地冲贤蓉招手。
贤蓉怯怯地走过来,长腿抖动着纱裙。她还没搭上施慧的手,阿宁“呼”地站起来,生气地对施慧说:“你到底啥意思?这样有意思吗?”
施慧轻轻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阿宁面前,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面色微红,认真地说道:“老公,道德有时候被你这种形式上的坏人贯彻得一丝不苟,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却会永远在暗地里把它踩在脚下!有这样一句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赞美的就是你。你讨女人喜爱,是因为你的行为无法掩盖你内在的品质。做为一个女人,今生能与你有缘,我比任何女人都幸福。贤蓉妹妹也是女人,而且是个洁白单纯的小姑娘,她既然也与你有缘,你可以为我而奉献,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为你而奉献?”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尽说些我听不懂的!”阿宁转身面向酒柜,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想逃的感觉。谁都知道诽谤和中伤可以让人遍体鳞伤,但不属实的夸赞一样可以把人揍得鼻青脸肿。自己与这样一位天使般洁净的女人在一起,多像一条披着羊皮的恶狼整天与一只天真烂漫又温柔善良的小羊共舞啊!思忖片刻,阿宁装起了糊涂,回身拿起杯,一口干掉了红酒,然后闷着头快速褪掉身上的衣衫,只剩一条平角裤钻进被窝。而后,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冲两个脑子都有病的女人说:“还是你俩唠吧,病人和病人之间容易交流。我先睡了,中午还有事呢!”说完侧身把枕头弄舒服,闭上了眼睛,但眼皮还在微微地眨动。
一觉醒来,都下午一点了。施慧甜甜地枕着阿宁的肩膀,睡得如婴儿般安静。阿宁几乎是贴着脸端详着她,他知道要想看一个人是否真的快乐,别看笑容,最好看她睡梦中的表情。
看了一会儿,阿宁轻轻地离床,在洗手间里给滨城的“石头”打电话,让他马上准备,后天飞到深圳或广州,自己在珠海接他进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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