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剂一直是他浑噩人生的追求,估计纵有梦想可能也忘了。
酒足饭饱,大平和那对夫妻同乘一辆车把他们送回酒店。之后他还得去威尼斯人、银河等**找一些有能力的扒仔配合行动,这些由他来布置。
阿宁和齐松坐另一辆车,他把齐松送回去之后还得到“金沙城中心”找龙福和阿浩。因为他得让他俩为明晚的行动先在档口老板那里做一下前期铺垫,通电话才知道他们今晚在那里有生意,正好顺路。
大平他们乘坐的出租车都开没影了,阿宁和齐松的出租车还没拐出澳门街。这条澳门街就是电影里黑帮之间打打杀杀的地方,特别有澳门古街的风貌。是这座流光溢彩的赌城背后的穷街陋巷,与火树银花的繁华正街一比,这里好似人类华丽外表下腐烂的肠子。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看阿宁和齐松是豪放的大陆人,就提议如果两位老板不是太赶时间的话,他可以带他俩兜一圈,见识见识澳门街里好玩儿的地方。
烦事扰心的阿宁没啥兴趣,齐松却来劲了,可能是那大半瓶白酒给拱的,他焦躁不安、摩拳擦掌,一副抓心挠肝的馋相。看阿宁没表态,他赶忙对司机说:“转转,转转。”
阿宁没有反对,中国人的传统,主随客便嘛。
对于齐松这种低俗的浑人来说,骨子深处也都是低俗的东西。当然了,高雅的东西和他也无缘啊!有些东西再好,对不认识它、不懂得它的人来说,不曾拥有就没有失去,更谈不上可惜。
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很窄,顶多能错个车,这还得看司机的技术水平如何。但真应了一句俗话,酒香不怕巷子深。街边的人行道上三五米一个、三五米一个地站着搔首弄姿的异域女郎。见有车子拐进来,她们挺胸甩发、挤眉弄眼儿地招揽生意。有的女郎的动作幅度很夸张,那种造型勾得五十多岁的司机都不住地扭头,就更别说*火焚身的齐松了。他赶忙喊司机停车,乞求地望着阿宁,急得直嘎巴嘴。因为他给大平报费用时说过,去掉机票等消费,现在他身上总共还剩三百块人民币。这样金发碧眼的外国妞怎么也得值几千港币啊!所以,他望向阿宁的目光是乞求的。
跟这种人打交道阿宁都不愿意多话,轻轻点了一下头。得到应允,齐松没等司机把车门踩开就推了好几下,嘴里不住地喊:“快!快!”
齐松下去像选牲口一样挑女郎去了,阿宁问了司机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专门找*妖的小巷,世界各地的女郎在澳门街头和娱乐场所、甚至**里都随处可见,客人如果需要的话,比在菜市场买菜都方便。你是喜欢萝卜还是土豆,要啥捡啥就是了,都是明码标价。但是*妖就得刻意地区分一下了,否则那些比女人还女人的另类玩具会闹出笑话的。于是专为*妖而设的市场诞生了,就是这条小巷。司机之前没说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妖市场,估计为的就是看这两个大陆土老帽的笑话。这地方阿宁在澳门待快半年了,一次都没来过。
看齐松急三火四地拉着一个金发女郎上车,阿宁和司机都努力憋住笑。齐松脑门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把身高一米八的女郎推在他和阿宁中间,霎时车里就被浓重的香水味灌满了。他急不可耐地冲司机喊:“开车,快点开。快!”边说边把休闲衫的纽扣解到了肚脐以下。
接下来,齐松当着阿宁和司机的面,迫不及待地在女郎身上动手动脚,脸上的*笑和电影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如果哈拉子不及时往会抽,肯定得流成线。阿宁刻意地往车门边靠了靠,这样可以避免和女郎身体的接触。女郎一句话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微笑着冲车里的男人抛媚眼儿,包括笑得嘴都合不拢的司机。
阿宁就弄不明白了,一个阳刚健硕的男性是如何给弄成这个样子的?是什么动力,还是什么压力,又或是什么取向能让同类变成丰娆的性别混合体的?那皮肤的光滑细腻简直尤胜女性,看到这些不禁让人迷惑,难道这个世界已经被魔鬼早就秘密攻占了?只是它们都幻化了人的样子,在极隐秘地同化我们?太可怕了,真的!
阿宁皱着眉头把脸扭向车外,他是绝对不会光顾这里的。别说他*取向正常,就是这种有形的悲惨,也是他不愿企及的。
阿宁恶心坏了。这时车子已经到了“新濠天地”的停车场,齐松一把拽起比他还高一点的女郎,接过阿宁递过来的几张港币,大步向酒店大门走去。女郎的每一步都像走在t台的模特,腰*和长腿甩动着风姿。
司机和阿宁对望一眼都大笑起来。
付完车资,阿宁直接步行过横街到“金沙城中心”和阿皓龙福见面。这俩小子近几天就总给阿宁和大平打电话,要求拉他们一把。这些日子他俩囊中太羞涩了,今晚儿来金沙城中心是有个露露的老客户在这里赌,他俩陪着洗码和抽*水,多少能弄点零花钱。阿宁一翻交待之后,他俩很兴奋,因为每次跟阿宁混都收入不菲。
交代完任务阿宁刚要走,露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在身后拍了一下阿宁的肩膀,笑吟吟地说:“哟,大英雄,最近抱得了仙女级别的大美人,怎么就不常在**见到你了?是不是被吸住了走不开呀!看看,都瘦了!得多注意身体呀!咯咯……”这半老徐娘的*浪让阿宁不自觉地退闪了一小步,没有作声,只微笑了一下表示礼貌。
这时龙福巴结着说:“张总,露露这些日子总说江苏和滨城的两笔欠款非你不行,你就帮个忙呗!我们哥俩也能去出点力!”
阿宁摇了一下头:“这几天还不行,等我从滨城调个兄弟来,咱们再研究。”
“张总您放心,我露露是成过败过的人,说好一半就一半。我哪怕剩不下钱也想出口恶气!”露露挺着的胸爽气地说。
闲趣使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阿宁怀着好奇心想去看看齐松和*妖怎么样了。在往“新濠天地”走的路上,杨琳琳的电话一路打来,听阿宁简单扼要地诉说了他和施慧的近况后,杨琳琳在电话那头都快乐疯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个龟儿子,真不是东西!那么好的女人都被你祸害得半死不活的!通知你一声,老娘如果实在熬不住了说不上咋个时辰就过去吃你!这几天悠着点,给老娘攒点白蛋白,别到时候尽拿*糊弄老娘,哈哈……”
“滚,没你我他妈能把施慧害成这样吗?宁可甩墙上喂苍蝇也不给你!”说完两人又一起哈哈大笑。
杨琳琳停住笑声,柔声地说:“龟儿子,你敢说你不想老娘?那天晚上是谁爽得直翻白眼睛?”这句话的口气和声音里回荡着思念的哀伤。
阿宁说了句:“滚!”
掐断了电话后,他摸出一根烟点上,心里升起几分忐忑和几分惆怅,又有几分迷茫。他慢下脚步,仰望夜空吐着烟圈,人们对爱的理解不同就会有不同的期盼,自己期盼的是爱的平和与宁静,但是真爱总是比生命还重,让自己无限企盼又不敢招惹。杨琳琳的爱轻松快乐,而施慧的出现又覆盖了这种轻松快乐的激情,使自己渴望去追求,又怕那易碎的爱情水晶砸毁在自己手里。这种压力弄的自己想逃,但是逃走之后又像把生命都丢在了身后。要么为什么说男人被爱情所累最可怜,可怜的仿佛皇帝去讨饭。唉!
门铃响了两声,齐松围着浴巾打开房门。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儿,阿宁脱口就问:“干了?”
“干了!”齐松瞪着大眼睛。
阿宁愕然……
齐松看阿宁不解的样子,嘿嘿一乐,“你是不是早知道啊?”
阿宁使劲憋着笑,但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齐松也笑了,咬着牙说:“刚一摸吓我一跳,这狗娘养的比我的家伙还大呢!那我也没惯着他!完事他还来摸我*股,看他架势还要忙活我!我他妈好悬没揍他!说好了三千,我扣了五百,摸我*股我得罚款!这狗娘养的气够呛,刚走!”
听齐松说完,阿宁脸都乐红了,心想这个浑蛋真他妈生性,估计是在监狱里留下的恶习,那里总有少数的“同志”。跟他说话阿宁都感觉恶心,没坐就走了,让他好好睡觉吧。
晚上十点,大平才到永利跟阿宁汇合。他撒出去了好几拨人马为明天的行动做铺垫,让扒仔们和档口老板先打个伏笔,就说在某**看见了什么样的东北老板,赌的特别大,现在正派人跟着呢!如果钱输没了,估计有大生意可做。这样,在他们的精心策划下就有端码的机会。
阿宁见到大平把齐松干*妖的事说了,大平也乐够呛。接下来,他俩还得商量些具体步骤,比如先投资出点码,做做戏啥的。正说着,阿宁电话响了,是施慧打来的,她说想阿宁了,让阿宁早点回去睡觉,不要为了钱去冒险,她会尽力解决阿宁的困难。阿宁应了一声,让她自己先睡,忙完就回去。
放下电话,阿宁心里开始翻滚,施慧的钱是不能用了,而且还得抓紧把先前欠她的几百万还上。自己是真的爱不起这个拥有水晶般心灵的美貌女子了。虽然自己是个不会被痛苦打倒的人,但是再硬的汉子也禁不住施慧用无私透明的爱去融化,这将是一种无法名状的痛苦。深爱又不敢爱的人深爱着自己,自己却又必须逃离,因为自己身上有种能让她瞬间枯萎的毒素,这种感觉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没有不说苦的!
十一点左右,阿宁和大平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觉得不会有什么漏洞了,都准备各自回住处休息。正在这时,大平电话响了,他一看是齐松打来的。齐松说他睡不着,非要出来小试牛刀,要先干一笔。大平劝都劝不住,齐松打个车就从海那边的“新濠天地”往海这边的永利赶。
既然这家伙来了,阿宁也不能走了。一想也好,为了明天的大买卖,不妨先锻炼他一下。
齐松一到永利就急不可耐地要开始行动,阿宁看他的装备不过硬,就把自己的金表和白金镶钻的手机给他配上。然后又详细的交待了一番,这才指引他从万利厅的小角门出去,门外三五成群的都是招揽生意的扒仔。
开场很顺利,齐松五大三粗,又是金表又是“vertu”手机的,搭眼一看就是个土豪。他从角门晃晃悠悠地溜达出去,阿宁像个陌生的赌客随后走了出来,站在门外假装打电话,观察着他的举动。
齐松声音很粗,一手插裤兜一手打电话。其实手机的荧屏都没亮,幸亏他贴在左侧耳朵上,左侧靠门,右边的人看不见,否则第一招就得穿帮。
“喂,怎么还没把钱转过来?都快后半夜了,什么?明天,明天转钱我今晚拿你玩啊?净他妈耽误事儿!行了,行了,明天上午十点前转过来,好了!”
他演的还挺像,好几个扒仔围了过来。
其实他再晚一会儿假装打电话的话,在门里侧准备策应的大平肯定会把电话打过去配合他的,急躁使他自己演了一个双簧。
扒仔一围上来,齐松眼睛就瞪了起来,“干啥?都他妈认识我是咋的,有事啊?”纯纯的一副东北流氓的嘴脸,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
两个长相很相近的南方人抢先开了口,基本是异口同声地问:“老板需要帮忙吗?”然后一个停了嘴,另一个继续说,把其余几个扒仔挤在了圈外。
“啊,原来是要帮我啊!说说吧,我现在输的镚子皆无,你们能帮啥忙?”齐松入戏了。
那两个瘦小的扒仔把他们是正规公司、可以借钱给齐松、然后帮他们洗码、又要抽*水儿等情况说清之后,齐松乐了:“还有这好事儿,好啊!那赶紧拿来吧!”表现出了东北人的爽快。
那两个扒仔一个打电话给档口老板,另一个说:“老板,那我们到对面的凯旋门去吧,我们经理马上到,咱们细谈,然后可以直接出码赌。”
齐松说:“行啊!”
说着三人一起过马路向永利对面的凯旋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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