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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不二遗书(2)(第2页/共2页)

> 打开衣柜,阿宁发现昨天穿的那套深蓝色西装不见了,衬衫也不见了。反正昨天的衣服都不见了,翻了几下,他回头看向施慧。

“衣服我让服务员都拿去洗了,换那一套吧!”施慧恬静地说。

阿宁扭头看了一眼鞋架,皮鞋还在,但是已经细致的擦过了,锃亮。

换上另一套西装,拿起夹包,阿宁用眼神示意施慧可以出发了。然而她没有动,而是开口说:“你包里有钱。”

包里有钱?阿宁心里有点纳闷儿,当然有钱,钱夹里多少还有万八千的港币。但是当他拉开包看时,却看到了三沓十万的港币躺在里面。

阿宁抬起头回想了一下,这肯定是杨琳琳放进去的。什么时候放的呢?难道是自己洗澡时她偷偷放进去的?想打电话问问,但此时肯定不是时机。

那么,施慧怎么知道包里有钱?她肯定是翻我包了!她这样干净的一个淑女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呀!阿宁心里猜度着,没有做声,把钱拿出来放到床上,小声说:“这三十万先还你。”

施慧慢慢走过来,抓过钱又塞回阿宁包里,拉好拉链,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包我里外都擦干净了,一会儿把钱存上吧!”说完低头走在前面。

无论走路还是吃饭,施慧都没话语,一切都是默默的……

到万利厅赌钱的时候,施慧一个小时不到就输了三个五万的筹码。以前每天她都是买一个五万的筹码,今天也是先买了一个,但后来输完了又买了两个。阿宁知道她心情不好,就说:“不赌了,我陪你看电影去吧!”

施慧没动,阿宁以为是自己的存在让她睹人思恨,又说:“你玩吧,我去找大平。”

可是他刚站起来,施慧也站起来了。她仍不说话,就站在阿宁面前,眼睛望着别处,明显是不让阿宁走。阿宁坐下,她又坐下赌。

从下午两点到晚九点,施慧共输了六十万。阿宁实在看不下去了,拉起她走到一边,焦急地小声说:“你别这样了!要杀要剐老子挺着,你这样我受不了!”

施慧没一点输钱的懊恼,仍是平平静静地说:“你别心疼钱,今天我输的几天后我还能赢回来。钱都输掉也没关系,反正它不是什么都买得到!不赌了,走吧!”说着低头向外走。

施慧一直走,阿宁以为她得去吃饭或打车回酒店。哪知她就那样一直走,一直走,愣是从永利大酒店沿着湖边向濠景走去。

阿宁和她并肩走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时而抬头看看山,时而低头望望湖。这期间阿宁接了几个电话,无关紧要的电话都是在施慧身边接的,只有杨琳琳打来的电话阿宁慢了几步之后才接。

施慧见他退到后面接电话就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往前挪,不时扭动身体,抬头望着景色。

“你可把我害死了,你这个孽杀爱情的刽子手!”阿宁忿忿地责怪着杨琳琳。

“哈哈……快说说,快说说怎么样了?我到家了,给你报个平安,快说嘛!”杨琳琳幸灾乐祸地笑着……

“滚王八犊子吧!”阿宁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龟儿子,爽翻天的时候怎么不让老娘滚?”

“闭上你的小巴拉狗子嘴,钱是咋回事儿?”

“那钱是老娘的*资,等我赚够钱,天天*你这个小贱*!哈……哈……”杨琳琳还没说完,阿宁气得挂断了电话,快步追上基本已经停下的施慧。

杨琳琳的电话又打来,阿宁摁断。施慧就像世外的仙人,对世事不闻不问,慢慢地走着……

她进了酒店直奔餐厅。

吃饭她也是慢慢地咀嚼,睡觉她也是*床就戴上耳机,背朝着阿宁。

这一天可把阿宁郁闷坏了,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说错让施慧的痛苦加剧。施慧一动不动地侧卧着,被子上呈现出婀娜的曲线。阿宁隔着被子把手放在她的腰际,她仍一动不动。这对阿宁来说是鼓励,缩回手从被子里面摸了过去。自打他俩有了肌肤之亲后,施慧就穿着一层薄纱质地的胸衣睡觉。刚触到敏感点,施慧一下抓住阿宁的手,没有拿开也没有引导,而是定定的按住。

阿宁一动也不能动,但手心在用力。

施慧躺平身体,一双美目凝望探着头的阿宁,一只手摘掉耳机。

阿宁以为有戏,凑上嘴唇要吻她,两片嘴唇都碰上了,施慧突然一扭头躲开了,然后甩开他放在她胸前的手,又侧身而卧。

阿宁坐了起来,他明白施慧虽然嘴上原谅了自己,但心里仍有阴影。他觉得应该换个方式试试看,小声说:“慧,我继续给你讲劳动教养的事啊?”讨好加殷勤。

“睡吧,我累了,以后再讲吧!”施慧淡淡地拒绝了,以前求之不得的事情,现在竟没了丝毫兴趣。

…………

一个星期过去了,施慧一直都是这样沉默。阿宁的背叛像一块沤烂的抹布,久久堵在她的胸口,从而导致她每天都是输多赢少。同时,两个人也自然而然地恢复到了素眠状态。不过阿宁一直在她视线里,连通关她也跟着。杨琳琳每天都打电话探听消息,甚至还派她澳门的姐妹儿到万利厅来现场侦查。阿宁在电话里每天训斥她,也向她诉苦。杨琳琳可乐翻了天,最常说的话就是:“你个龟儿子,早晚是老娘的货,好东西都得给我留着!哈……哈……”

阿宁这几天基本没啥收入,杨琳琳留给他那三十万港币他给了大平二十万,自己留了十万,加上这段时间施慧替他卖房间的钱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万,这个数目在滨城那个大窟窿面前太微不足道了,都得拿显微镜去找,否则跟没有差不多。但这些压力与施慧的冷漠相比又显得次要了。他这几天真不好过,扛着一座大山,还得如履薄冰。

由于最近这些日子每晚都睡得早,阿宁精神头十足,这天午夜两点多,他睡不着了,听了听施慧均匀的呼吸,她应该睡得很香,枕边的耳机里仍在丝丝拉拉的响着。他下床穿衣,拿着包悄悄地溜了出去……

因为酒店晚上没有礼宾车,又离繁华区较远,所以客人出行只能打电话叫的士。但大堂的值班经理打电话给他要了半天车都没有。他索性步行下山,反正也就二百米左右就到山脚,准备到马路上去截车。

来到山脚他才发现,只有**那边的马路上才有车辆穿梭,后半夜很少有车往没**的地方去,何况这主教山上就这么一两家酒店,人迹稀少,就更不会有出租车愿意来了。他所处的环湖公路一片寂静,没办法,只能靠“11”路了。湖畔人行道上一排排的大榕树,枝繁叶茂,像黑色的卫士守卫着静夜。阿宁一个人走在靠右侧的人行道上,像个夜游神。

正走到一个慢弯处,后面的公路上射来一束灯光,像两只猩红的眼睛。阿宁回头一看,是一辆出租车,但是已经有乘客了。就在阿宁想回身继续向前的一刹那,突然,一道黑影“嗖”地一下擦身而过,把他的袖口都刮出了热度,速度之快如一只射来的箭。虽然惯力不是很大,但躲避危险的潜意识还是让他一下侧扑到一米之外的石板椅上,双手撑住石凳支起了身体,快速回头追望。这时,黑影已窜出三四十米远,越过了慢弯,“嘎”地一声停住了。借着湖水和观光塔投射的光,阿宁看出那应该是一辆自行车。

他刚直起身子,还没站太稳,自行车已经停在了身边,速度太快了,很专业。骑车人马上放倒车子过来要扶阿宁。阿宁是久经江湖的老将了,确定没危险后,他才放松肌肉。

“没有撞到您吧先生?”一个小女孩忐忑的莺莺之声,是澳门味的普通话。

“没撞到心脏,但影子被你压碎了!”阿宁一看是个小姑娘,幽默了一下。

“那就好,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耶!真的不要紧吧?”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眸子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明亮,阿宁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对面观光塔的光影。

“呵呵,幸亏没撞着,否则得撞够呛!”

小女孩好像对阿宁的东北腔普通话不太熟悉,怔了一下。

阿宁看她没听明白,接着问:“你怎么骑那么快?深更半夜的!”

这句话小女孩听明白了,她认真地说:“这里有个弯的,我们都看不到对方,我是练赛车的,白天太热,只能深夜绕湖练啦!而且这个时候,这里很少人的!”

说过好几句话之后,阿宁才借着暗夜的微光看仔细小女孩的样子,她头戴专业的黑色头盔,好像半个橄榄球扣在脑袋上,还有条一厘米宽的带子勒着下巴。身穿一套黑色紧身衣,是个纤细的姑娘。虽然上身没什么起伏,但黑色的紧身裤却把两条长腿和*部的线条包裹的婀娜曼妙,是那种比萌萌还少女的紧致。她身材高挑,起码有一米七。小脸儿上的五官好像还没太长开,小巧的口鼻将眼睛显得大而明亮。整体来看,她不会超过二十岁。

小姑娘细细的汗珠顺脸流淌着,确定阿宁没事后,她才很有礼貌地跟阿宁说再见。然后调转车头,轻巧地跨上车,箭一样地驰去……

最后是大平打车来接的阿宁,女孩走后,他就给大平打了电话。一上车,阿宁就大惊小怪地对大平说:“你说这地方也没个路灯,我刚才好悬没让自行车撞死!”

大平奇怪地问:“我知道前半夜在湖边骑车跑步的挺多,后半夜也有啊?”

阿宁点了一下头:“好像就那一辆。”

“点儿挺好哇!一辆车都让你碰上了!”

“那可不,还他妈捡条命。呵呵……”

说话间车子到了永利,两人信马由缰地在大厅里转悠了一会儿,也没碰上啥买卖,就到无烟区去玩二十一点。二十一点是**放血的项目,只要按规则打,赢的几率较高。大平是老手,总能赢点小钱儿,阿宁对发不了大财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无聊地坐在一旁看着。

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这时候来电话的能是谁呢?不用问,除了杨琳琳就是施慧。他掏出来一看,果然是施慧打来的。

阿宁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施慧慵懒朦胧的声音:“你在哪里?”

“在永利,跟大平玩会儿二十一点。”阿宁说。

“回来吧!”施慧的声音像小猫儿。

“嗯。”阿宁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自己近来一定要听话,既然深夜出逃被她发现了,得赶紧回去!跟大平打了个招呼之后,阿宁起身就走。

出租车在湖边向山腰公路转弯时,阿宁看到那个黑影又一闪而过,也不知这姑娘骑多少圈了。

阿宁刚进房门,施慧就穿着睡裙下床,站在他身旁凝着目光左看右看,看得阿宁莫名其妙。阿宁边脱衣服边琢磨,她这是啥意思呢?难道以为自己又背叛她啦?

下面的事情证实了阿宁的猜测,他脱一件衣服施慧就接过去嗅一下,脱一件嗅一下,然后帮他把衣服挂进衣柜。

这种情况已经很好解释了,看来是她做病了。唉!阿宁非常内疚,都怪自己的背叛给她带来了阴影。一种深切的负罪感飓风骤雨般袭来,堵在胸口,无处释放,看来只有用慰藉赎罪了。在施慧要转身*床时,他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施慧转回身推住他,眼睛大大地看着他的嘴唇,然后还用手指轻轻地触摸了一下。

随即施慧轻抖了一下,要抱他,可是,都快环住他脖颈的双臂突然又变成了推的姿势,转脱身就跑到床的里侧,比泥鳅滑得都快。

阿宁追过去,抱紧她的腰,开始强吻她。

她左右地摆着头,但是眼睛还刻意地搜寻着阿宁的唇,一只手快速地抓了一下阿宁又马上躲开。

施慧的矛盾举动更加撩拨起了阿宁的*火,这种半推半就是最让人心痒的,他强行把挣扎的她按到床上。

施慧先是眼露舒畅,随即大叫:“不要!我不行……”一把推开他,缩腿*床拽过被子蒙住身体。

阿宁就像开满弓的箭刚一离弦又被强行拽住一样,呆呆地站在床边。

几秒钟后,施慧起身下床,手捂着胸走到洗手间门口,转回身羞怯地对阿宁说:“过来洗。”

她的声音是那种带着愧疚般的轻柔,但传到阿宁耳朵里却像咒语般不适。

阿宁彻底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要说她拒绝吧,还很给机会;要说她迎合吧,却在升空的火箭上把自己推了下来,真的让人莫名其妙。

呆了一会儿,阿宁听话地进了洗手间。此时施慧正用花洒冲洗着身子,看到他红着脸歉意地说:“我是爱你的,但是,你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就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景像重合便会播放。对不起!我不行……”眼里荡漾着些许的不安。

阿宁简单冲洗了一下,碰都没碰施慧的身体,先出了洗手间,留下施慧自己慢慢清洗被意念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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