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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明星老千(22)(第1页/共2页)

而施慧则大为不同,她一天到晚只有几个电话,大多还是父母家人打来的,她几乎没有任何复杂的社会关系。从接触至今,虽然她眼里婴儿般的清澈做为不了性情真实的确据,但她所有的心思都是直接表达的,对自己的喜好与厌恶更是直言不讳。按常理,二十岁以上的中国人都可以不动声色地去防御,甚至进攻,或者不露痕迹地交换利益和勾当,只要不被捉,永远不算作弊。当然,大家更习惯了淡淡的无耻,我们都习惯地把这些当成正常的人味儿,但阿宁却在施慧身上看不到这些影子。

诚然,要看懂这些,需要透彻的人格成熟,阿宁有这本事。社会的复杂对阿宁来说,好似蜻蜓点水,但相比之下,他和施慧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咖喱屋里用餐的人都小声地交谈着。阿宁嘴里咀嚼着牛排,思绪在跳转,施慧已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抬头了,阿宁方觉失态。他举目远眺湖面上的月影,月光是从夜空中倾泻下来的,轻轻柔柔地流淌着。而阿宁的内心却升起了惆怅,想到肩上千钧的重压,他心里噼里啪啦地像着了火,与四周的一切水火不容。

施慧的目光是清澈的,心里是明亮的,也更是聪慧的。她看着阿宁呆闷的表情,知道这个男人嘴里虽然咀嚼着牛肉,但他心里却咀嚼着艰难。她温柔地抓了一下他的手,轻轻地说:“别想了,一切都会好的。今天没赚到钱不要紧,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相信你的辉煌正在来的路上!”

阿宁温柔的望着她,觉得她脸上的温柔像湖面上的月光。

回濠景的路上,两个人走得不快。夜里的湖光山色和远处的璀璨华灯交相辉映,晚风习习,佳人相伴,这种闲宜的感觉对阿宁来说,真是久违了。

进房间阿宁就脱衣服先洗了澡。等他躺在床上后,施慧才和衣进了洗手间。一个大男人自己有房间不住,一个美貌女子也自然大方地邀约男人与自己同床而眠,这事无法不叫阿宁觉得好笑。他感觉这种情调很古典,就像古代男女的爱情,眉目传情、两心相悦,就是不说,也不做,就让它在暗处涌动。现在来说,自己和她的这份情缘也算传奇了,估计也够资格载入史册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阿宁睁开眼睛,这才确定昨晚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发生。他心里好笑,躺在一张大床的孤男寡女又他妈素睡了一夜,说出去谁信啊!他扭头一看,施慧坐在梳妆台边对镜自赏,满眼干净的笑意。于此,他知道这第二夜的素眠比缠绵更妙不可言,她的笑说明了一切。

时间还早,吃完早餐他们又回到房间,阿宁懒懒地往大床上一躺,惬意地说:“哎,很久没那么早睡觉了,这会儿**还真没啥生意。”说完伸展四肢,呈大字形舒展着身体。

施慧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东西,听阿宁这么一说,调转坐姿,轻声说道:“生活是看态度的,心若大了事儿就小了,心要小了什么事儿都大。我这些天的作息时间都和你保持一致了,这样下去,眼角很快就会有细纹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每天晚上十二点前回来睡觉,早上吃完早餐去**小赌,赢点钱后去逛街、看电影,去玩儿。累了就回来,你给我讲你的故事,我写小说,怎么样?”说话时施慧眼睛里放着幸福的光芒。

听她如此一说,阿宁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幅轻松幸福的美景,这何尝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啊!可一想到自己那一*股债,他的心又沉了下去,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哼!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何尝不想过你这种神仙日子啊!可是在下目前肯定是无福消受,我如果近期不解决家那边的经济危机,不但我自己摊官司,而且还会连累别人,整不好都得判大刑,失去自由的痛苦还他妈不如一枪崩了我呢!”

“昨天你提出的建议我考虑过了,我可以付你年薪,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付你月薪怎么样?”

听到这话,阿宁心里扑愣一下翻了个大跟头,这女子哪是凡人啊?怎么会如此单纯?简直比人们理想中所期待的都完美。幸好自己啥都没向她隐瞒过,更幸好自己没把任何卑鄙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否则真是造孽啊!想到这儿,阿宁的良知里突然升起一丝隐忧,单纯的隐喻就是傻呀,这姑娘也太容易被伤害啦!他呼地一下坐起来,走到施慧前面,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瞪大眼睛看着她,盯了好几秒,才怜惜地说:“傻丫头,就你这样,出门在外父母也放心?你是不是火星来的?”说完,他依然盯着施慧。

施慧也睁大眼睛看着他,彼此在对方眼里探寻着……

此刻,施慧心里热热的,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在**的浸*下这个男人为了弄钱会不择手段,但他的心是明净而重情的,他本善良!片刻,施慧正色说:“我是认真的,每月我可以支付你六十万港币,这样虽然解决不了你实质的问题,但最起码你能愿意陪我。哪个女人不渴望有个称心的男人做伴呢,最重要的是你让我信任,让我充满安全感。这样你不但能和我说说话,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同时也能让你多休息休息。否则,日积月累地熬下去,铁人都会垮的!我出这些钱虽然多了些,但只要我不大赌,还是可以支撑的。你不用多想,我很值的!”

看着这个善解人意的驯良女子,阿宁的手软了,他放开施慧的香肩,缓缓地坐回了大床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了支撑他的力量一样有些萎缩。呆了一会儿,他苦笑了一下,诚恳地说:“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这种卑贱的生命会给其他生命制造同样严酷的卑贱环境。像你这样干净的好人,也算是这肮脏世界的一朵奇葩了,说实在的,我真不忍心……”

施慧深深地望着他,这个男人能如此坦荡地*露自己的内心,多难得呀!她霍然站起,飘动着蓝色套裙走到阿宁前面,凝着目光动情地说:“王阳明说过,知道脱*衣服是*耻的,那就是良知!女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对男人的认识和发现往往在刹那间完成。我对你这个人是有定义的,有两种解释,你是普遍意义上的坏人,更是特殊意义上的英雄!”

“我靠!”阿宁仰天长叹的同时,仰倒在床上。这个刚刚接触时被自己当做白痴,险些没当做猎物的女人,竟然是最懂自己的人!他侧目呆望着让自己这个“恶人”都不忍伤害的女人,心里酸楚起来。谁青春年少时还没恋爱过?虽然那时不太懂爱情,但是,爱的心都是真的。惹祸入狱后,女友的抛弃,毁掉的是他心灵的忠实与对爱的接受和给予能力,当年的伤他依然记得。情感的背叛,比死亡都可怕。在生命中唯一的那个女人出现之前,他可不想再轻易去爱。他怕那伤口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继而糜烂。不论跟哪个对口味的女人*床,那都是*体的,与心无关,难道施慧是自己在等的那个女人……

阿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前摆着一摞齐整整的港币,就放在他眼前二十厘米的床上,黄灿灿的。他这才知道,不知啥时候,自己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记得只翻了个身,姿势很原始,侧身蜷腿地卧在床边上,也没枕枕头,侧脸贴着床单,口水都流到上面了,身上盖了一条大红披肩,是施慧的。

“我睡了多久?”阿宁坐起来揉着压麻了的胳膊问施慧。

“一个多小时吧。”施慧盯着电脑的眼睛转向阿宁。

“你电话响了好几次,想让你多睡会儿,都让我给摁了。我下楼到前台取了六十万现金,这是一个月的薪水!”施慧说完会心一笑。

阿宁踌躇着抓过一沓钱,电光石火间在心里过滤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钱能创造的“契机”比那一点小自尊和小自私都重要。他在手里倒了几下,小声叨咕:“一些人挥霍的,正是另一些人渴求的。你们有钱人手里的花花纸,放在我们这些穷光蛋手里,就是救命符啊!一分钱憋到英雄汉,先解决燃眉之急吧。”然后,他难为情地大声说:“钱没有挣得这么轻松的,就当暂借,现在救急,等有了再还你!”说完把钱扔床头柜上。

“那倒不必,只是你要敬业哟!呵呵。”施慧笑得天真烂漫。

阿宁坐过去,想从背后抱抱她,可是手却只按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身体微抖了一下,是那种期盼的微抖。

有种气氛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虽然彼此都有某种渴望。就像第三夜的“素睡”,他们都有意地把自己隔开,结果惹得荷尔*蒙更加汹涌,感官也更被充足的*感和痛感折磨。他们谁也不碰谁,但两人体内某种物质却一潮接一潮地猛涨,不过,也只是猛涨而已,永远也够不着岸。这种玄妙的感觉,轻乱的男女是无福享受的。处身现在这个**比吃大排档都易如反掌的时代,伪幸的男人和女人们其实错失了太多极棒的感觉,棒得没有文字可以表达,只有亲历它的人才能真切地体会到。

阿宁不知施慧前两夜的情况,因为他沾床就睡着了。而今夜,两人都不时地轻转反侧,而且都刻意地压抑着声响,似乎都在掩饰着什么……

第四天中午,两人才懒懒地起床。吃过饭,阿宁陪施慧去赌钱。施慧精神头不足,只是一千两千地押,大约赢了三万多一点时,“久违”的黑心阿肥大林姐的电话来了。阿宁惊讶之余,咬了好几下后槽牙才接听,那种恨是埋在骨子里的。

“小土匪,忙啥呢?听说你最近挺疯狂?”

“大姐,别说疯狂啊,就是疯了,也挣不着你身上一根汗毛啊!呵呵……啥时候回来的?”

“才下飞机几个小时,来吧,大姐拔几根毛让你嘬一嘬,哈哈……”

“哪儿?”

“财神!”

阿宁首先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调整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现在来说,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整钱是真格的。如果丽姐和梅子在天有灵,就降给自己一个机会,既弄到钱,又能收拾一下大林姐,让这个老恶棍明白还有天道。不知怎么的,阿宁竟然允许施慧跟自己一起去了财神**。

原来,大林姐是见过施慧的,看到这两个人柔情蜜意地一齐出现,她似乎还流露出一丝丝的酸意,阴阳怪气地对阿宁说:“你小子有福气,小施这姑娘我总见到,旁边从来没有过男人,好好珍惜吧!你呢,最近别离开澳门,有几个重量级的客户要过来,你负责接待一下。”说完,大林姐就拉下脸,跟几个大佬模样的客人进赌厅了。仿佛丽姐和梅子的事件根本就没发生过,阿宁这样的人就不配有悲伤和恨。或者连最起码的爱憎都不应该有,弄钱还债才是唯一要务。

从财神出来之后,阿宁当啥事儿都没发生过,和施慧又回到了万利厅小赌了一阵,直到凌晨一点,两人才回到濠景。

躺在床上,他俩都屏着呼吸怕打扰对方,最后还是施慧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扭亮了她这一侧的床头灯,向上靠了靠身子,温柔地说:“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阿宁心绪复杂,除了*体的蠢动,还要考虑大林姐下一个圈套的分量和路数。借这机会,他也想放松一下,于是也向上靠了靠身体,故作幽默地说:“那就聊会儿吧,我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呀,谁让我收钱来着。”说着在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你讲讲自己有意思的事呗,从小到大的都行。”施慧说着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掏出录音笔。

“哎呀,从小到大的故事那可海了去了,从小我就特淘气,爸爸的朋友都说这小子可是好苗子,虎头虎脑的,学好的话前途无量,学坏的话,也是个坏蛋的头儿。”说完阿宁抽了口烟。

“捡小时候有趣的事说两件。”施慧往身上围了围被子,兴趣盎然。

“嗯,四岁的时候,姐姐八岁,有一次,姐姐给了我一毛钱,让我去楼下商店给她买桔子瓣糖。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桔子瓣糖是硬的桔子味水果糖,和桔子瓣的形状一样,上面有一层比小米粒还小的小包包儿,就像人冷了皮肤上起的鸡皮疙瘩那么小。一毛钱能买十一块,用黄纸包着。当时馋啊,也不敢偷吃,偷吃一块回家就得挨姐姐的揍。怎么办?那时,四岁的我就能想出既能吃到糖,数量又不会少的办法,你猜怎么着?”

施慧想了一下说:“嗯,你一定把糖掰开了,吃一半留一半,对不对?”

“哎!不对,还是我告诉你吧!我悄悄躲在墙角儿,把每一块糖都含了一遍,然后再装纸包里拿给姐姐。姐姐接过糖数了数,数目对,是十一块,但是怎么瞅怎么不对劲,感觉和以往的桔子瓣糖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姐姐就去找厨房做饭的妈妈,问妈妈,这糖怎么不对劲儿呢?妈妈一看,就哈哈笑了起来,接着把我叫了过,问我是不是把糖都含了?这才真相大白。你说有意思不?”

阿宁讲完,施慧笑得前仰后合,推了一下他结实的脊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太可爱了,再讲一个!笑死我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比同龄孩子聪明,过年时,爸爸的同事,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都到家里串门,我都给长辈磕头拜年,赚压岁钱。那年代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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