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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贴心一剑(4)(第2页/共2页)

摇摇头,肯定地说:“怎么会,凭我多年的经验,今天警察是有备而来,肯定是有人报警,以往我们比今晚早起船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放心,一定是有人报警!”

阿宁感激地帮黄老大把风衣的帽子披上:“老黄,我这位客人比较特殊,也许她想到有人报警会有危险,藏在暗处不敢出来,麻烦你再带着兄弟们转转,有情况及时联系我,有劳了!”说着掏出一沓港币塞给他。

黄老大一再推辞,歉意地说:“人都给您弄没了,还怎么好意思收您的钱。放心,一直到天亮我都会在这里守着,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您!”黄老大说完转身向停靠在海边的渔船走去……

阿宁递给刀虾一根烟,两个男人面对漆黑的大海,迎着腥腥的海风默默地吸着烟,两点忽明忽暗的光亮像发给丽姐的信号灯,焦急地召唤着……

烟抽了大半,阿宁紧皱眉头,深沉地说:“丽姐死了或被捉谁是受益者?”

刀虾沙哑着声音说:“香港的房子还有一套或两套,都在梅子名下,她肯定是受益人!今晚打给丽姐的钱如果她也能挂失账户再取出来,那她可没少掏哇!”

“但是,她一直在咱们的视线内,中间连厕所都没去,没机会报警啊?”阿宁远远地弹出了烟头。

“是啊!她没机会呀!如果是大林姐报的警,她也不能知道具体上船地点啊?就算她提前报警,时间也掐不准啊?”刀虾也弹出烟头。

“知道登船地点的就梅子和咱俩,咱俩谁也没必要害她呀!那么,只有梅子啦!”阿宁收拢了怀疑范围。

“那她是怎么报的警呢?再说,她报警的话,能知道丽姐肯定会跳海吗?如果被警察抓到移交给大陆警方,梅子一样拿不到房子啊?朱丽会指证房子是她的啊!真他妈的怪了!”刀虾江湖半生,对这样复杂的事也摸不清头绪。

两个男人正在绞尽脑汁地分析案情,司机着急了,按了几下喇叭,阿宁和刀虾返回车里,出租车向永利开去……

路上两个男人没说话,到了房间门口,阿宁按了一下门铃,房门打开,梅子像浓艳的黑牡丹一样站在门侧。阿宁和刀虾看她的第一眼都是冷冰冰的审视。梅子低着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回想她在赌厅里的表现,阿宁觉得梅子这个女人不像表面这样简单,几场床笫之欢营造出来的默契淡了不少。

阿宁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单手支着腮,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的梅子,冷着脸说:“丽姐凶多吉少,你咋打算的?”说完死死盯着梅子的眼睛,捕捉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梅子冷漠地说:“我姐要是就这么没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活着也是提心吊胆!”说完连眼皮都没抬,摆弄着一只高脚杯。

阿宁没想到她会如此无情,阴着脸问:“梅子,你不难过吗?”

“难过,说不难过你信吗?但难过有个屁用,你们谁能把她找回来吗?多玩玩,多爽爽才是正事!”梅子眼神散散的,又有泪水溢了出来。

阿宁刚要开口,站在旁边的刀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别说了,梅子也难受,别说了啊!”说完向阿宁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说:“我回去休息休息,电话联系。”转身向门口走去……

阿宁摆了一下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大声说:“别去赌!”

刀虾“嗯”了一声,开门走了。

阿宁懂得刀虾那个眼神的意思,他是让自己好好细致地观察一下梅子,看看是否有什么破绽。另一层意思是丽姐现在生死未卜,梅子手里掌握着大笔的财产,这个女人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长久的伴儿,能从她身上多弄点就多弄点吧!

理解了刀虾的意思,阿宁又考虑是否应该给大林姐打个电话,这老狐狸让蔻蔻来赌厅一趟也没弄回去钱,现在知道自己策划骗了贵州人三千多万,她说不上咋想呢!再者自己一直有种预感,总感觉丽姐的事情和她有关系。虽然理不清思绪,但是这种感觉一直清晰地在心头围绕。贵州人又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在澳门动武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等自己和刀虾、梅子出关以后再想办法了,得有所准备……

阿宁正支着额头冥思苦想着,一股女人*情时特有的味道飘进鼻孔。睁开眼睛一看,梅子挺着风景最突出的部位站在自己面前,女性的轮廓一览无余地凸显着……

“带两瓶酒,到我姐跳海的地方陪我待会儿行吗?”梅子默默地说。

阿宁突然感觉这个女子不是冷漠木讷,而是偷偷地热,这个时候她心里的苦是不愿让外人知道的,应该陪陪她。无论自己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人家失去了亲人,自己也要尽量去安慰一下。想到这儿,阿宁站起身抱了抱她,拍了两下她的背,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红酒,又从茶几上拿了几样水果装进塑料袋里,给梅子披上外套,两人出门下楼去打出租车。

电梯间两人紧紧地握着手,阿宁用自己的坚强鼓励着这个倔犟的姑娘。两人一天都没吃东西,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饿,“东西”在体内留下的“奸细”依然像地下党一样暗暗鼓动着野心勃勃的细胞,凝重的表情在这个华灯璀璨的夜晚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酒店门厅打车的时候,阿宁警觉地看着周围,贵州人损失了三千多万,不知哪个角落会藏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窥视着自己和梅子。上车之后,阿宁的眼睛也一直盯着出租车的后视镜,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脑子里考虑着梅子到海边是为了等丽姐奇迹般生还?还是为丽姐的亡灵送行?或许,或许她还有别的想法,但自己一点也不怕,该来的迟早会来,怕有个屁用!

到了野海边,阿宁没有再惊动黄老大,黑雾里那几盏昏黄的灯火应该就是黄老大正在搜寻丽姐的渔船。身边参差嶙峋的岩石在暗夜里像匍匐的怪兽,看起来格外的吓人。转身回望,火树银花的新葡京大酒店像盛开的莲花般屹立在星空下。阿宁坐在梅子身边,抢过她已经喝了一小半的红酒灌了一口,又把酒瓶递给她,侧眼看着她被海风包裹的身躯,无限的落寞涌上心头……

当两瓶都喝完的时候,梅子终于开口了,她并没有醉,思路很清晰:“帅哥,丽姐如果没死,是不是早该看到我们了?”

阿宁前后只喝了几口红酒,他望着远处像红莲一样绽放的朝霞,深沉地说:“梅子,别想了,丽姐去了一个安静的世界,那里不一定不美丽!”

梅子扭脸喷着酒气抿嘴一笑:“那就好,我们送了她一夜,她安心了。”

阿宁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微笑着说:“梅子,你好酒量啊!”

“哼!这算什么,我开娱乐城的时候,六十度的白酒喝过四瓶,一个包房二十多人,连男带女最后只有我是走着出来的!”梅子炫耀地甩了甩大波浪,失去亲人的阴郁荡然无存。

阿宁看着她百变妖女一样的脸蛋,心里不免有些酸楚,这样的美女,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人生态度,可想而知,是怎样的经历才能打造出一个现在的她呀!

当一个人有诉说*望的时候,倾听者的适机迎合会让讲故事的人更有兴趣讲下去。但阿宁不想再走进其他女人的故事,也许是怕那些揪心的故事再把自己低沉的心情打落谷底吧!他站了起来,掸了掸裤脚上的海沙,故作轻松地说:“走吧美女,回到我们不安静的世界吧!”

梅子轻盈站起,又甩了甩大波浪金发,妩媚一笑:“好吧,先冰后火!”两人牵着手向海边公路走去。

不一会就截到了出租车,上车之后梅子趴在阿宁耳边悄悄地说:“一会儿你可要救救我呀!”

阿宁浑身痒了一下。

梅子进屋就把热裤脱了,阿宁欣赏地看着她,带着馋相说:“你穿这裤子真有味道,显得特有型,我就喜欢女人穿紧身裤和西裤。”

听他这么一说,梅子把脱了一半的裤子又提上,扭了两下*部,不知*耻地说:“在我们那里,我是有名的大美人儿,上我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说实在的,这么多年跟我过招的男人多了,你是把我搞得最美的!身体棒是一方面,还有别的感觉,这感觉我半辈子就有两回,那次还是我上学时候的事儿呢!”梅子眼里漾出和昨天下午不一样的东西。

阿宁点了点头,赞赏着说:“确实够味儿。”梅子一下子扑过来,极尽展现她的本事。

阿宁闭着眼睛享受,他真的不想考虑任何闹心事,真想把自己尽情地融进这忘我的世界里,也许混沌的尽头常有快乐吧……

对男人来说,梅子是个很让人着迷的玩具,*满圆腻。女人在床上的狂野和在人前的端庄贤淑同样重要,无论怎样的女人,落得她这种地步,那都是一本洒满血泪的书。

两人间歇性地进行着野兽般的原始行为,直到下午一点,阿宁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查看信息,今天大平该到了。他一离床,梅子就把音乐手机的声音放到最大,躺在床上继续玩东西。

大平是阿宁除刀虾之外的另一个好搭档,东北春城人,刑警出身,犯错误被开除后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然后就到澳门输了个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再然后就混迹澳门。几年过去,在赌混子里绝对资深。前段时间他回东北参加儿子婚礼,这次回来捎了一样精密武器,所以阿宁要到关闸接一下。

接到大平之后,阿宁先跟他回了一趟位于北京街深处的出租屋,把他带来的假筹码模板拿出来好一番研究……

做假模板是大平想出来的歪点子,倒不求做出质量达到可以拿上赌桌的高仿品,凭他俩的本事,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求能在硬塑板上印出百万面值筹码的花面,端在手上骗骗那些有身价的赌客而已。这就应了“人与群分”的道理,手上有大笔筹码人家就不防着你了,大好机会的门户自然大开。但是研究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两人才气急败坏地确定这块模板是废物,印出来的东西连瞎子都糊弄不了。阿宁气得找来一把锤子,几下就把大平费尽心思找能工巧匠做出来的“精品”砸了个粉碎。

颓丧一会儿之后,阿宁才想起看看手机上收到什么消息没有。结果掏出来一看,早已没电关机了。把手机充上电后他就躺下了,昨晚的事只跟大平笼统一说,大平就目瞪口呆。再想追问,阿宁疲倦至极地说:“等我睡醒的吧。”

就这样,两个人都睡了。

但心里有事的人是无法睡踏实的,翌日上午十点刚过,两人都醒了,半睁着眼看窗外的阳光……

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阿宁清了清嗓子,警觉地接通电话:“喂,您找哪位?”

“请问是内地滨城的张宁先生吗?”一个男人操着粤语式的普通话。

“是我。”

“我是黑沙环警署吕昭南警司,有点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情况,请问您方便来警署吗?”

阿宁心里一惊,呼地坐起,警察找自己有什么事?是丽姐的事?还是抢贵州人筹码的事?但不管啥事必须得应付一下,然后再决定逃是不逃!他支吾了一下,平静地说:“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我正在忙一件很要紧的事!”

“噢!我们警方有义务向您说明案件的相关情况,是关于您的朋友罗中夏先生的出租屋里发生枪击案的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些相关情况!”

“什么?”阿宁惊愕得险些拿不住手机,枪击案?罗中夏就是刀虾,他的出租屋?难道是贵州人报复找到了刀虾的住处?怎么没找我呢?找我更方便啊!我又没躲他们,想到这儿,阿宁调整了一下呼吸,但仍有些结巴:“什……什么?您再说一遍,罗……罗中夏死了吗?”阿宁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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