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配码呢!
半桌面的泥码分成了两份,丽姐坐在八号位,两千二百万筹码摆在她面前,贵州人的三千五百万和丽姐的筹码中间隔了一尺远。那个中年男人陪着丽姐坐在了九号位,阿宁把梅子推在七号位坐定,他和刀虾都站在背后。
小赌厅里静得有些萧条,以往这里人也不多。阿宁扫视了一下人群,男人们的眼神大多逗留在梅子妖冶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段上,仿佛妖怪窥见了唐僧肉。
几个男女公关和经理也从别处聚拢过来。中年男人不时地偷眼察看丽姐的表情,丽姐老道地让牌手飞着牌。因为不是“打拖”(赌台底),所以没有下满注这一说。当牌飞了六七把的时候,丽姐推上去三十万,输了。又飞了几把推上去了五十万,也输了。丽姐舒缓了几下呼吸,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叨咕了一句:“让谁冲了是咋的,咋这么背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理解丽姐此时的心情,赌徒都一个鸟样,只要输了就赖别人。除了中年男人讪笑了两下之外没人吱声。买卖是阿宁联系的,丽姐和中年男人也没必要废话。她撸了一下袖子,眯着泛青的三角眼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把牌很搞笑,庄和闲都是九点,和了。丽姐扭头看了看刀虾,苦笑了一下。意思是*乱造成了运气的极度不佳,九点都赢不着!然后又看了一眼阿宁,自我鼓励地笑了一下,又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下干脆,直接输掉了。阿宁转了个身,抱着膀子吸了吸鼻子,心想,他妈的真怪了!就算人走背运牌不旺咱,那也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啊?难道大林姐又找人“作法”了?不可能,她也盼着丽姐赢。贵州人也懂这路子?或是别的更高深的?不可能,他们一样盼着丽姐赢,只有丽姐赢了他们才有收益。那是咋回事儿呢?他转动鞋跟拧回身,丽姐这会儿又推上去一百万,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和梅子对望了一下,又和刀虾对望了一下,大家都有上去替丽姐换手的冲动。这时,中年男子微笑着说:“美女别急,别有后顾之忧,咱们钱多着呢!输不折的!”
丽姐泛青的眼睛由于充*变得有些紫黑,她努力地装出一丝笑,故作平静地说:“帅哥说的对,这么多钱呢!不在乎这几把输赢!”说着将自己前面的筹码用肘一推,和贵州人的筹码拼上了。
贵州人稍一紧张,马上恢复平静,笑着说:“可不是吗!咱们不在乎输这几把,有的是呢!”说完用手指浅浅地拨弄一下两堆筹码的缝隙,但没拨动。
阿宁和刀虾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后边的几个贵州人,那两男两女也小幅度地互相交换着眼神。阿宁有些担心,他怕丽姐这个举动引起贵州人的警觉。
丽姐又推上去一百万,这张台的最高投注就是一百万。阿宁看得出来,丽姐怪不得输的这么惨,原来她的赌瘾不比自己小,如果这张台的最高投注大的话,她早不管不顾地押满了。
还行,这把牌赢了。除了几个公关和经理,连男牌手都跟着大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说明这个衰运满面的女赌徒并没有背到连放屁都能引起火灾的地步,还有赢的希望嘛!
赢了这把牌之后,丽姐挺了挺腰,推过十万现金码给中年男人,嘴上说:“上水儿”。
中年男人大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乐开了花,这十万是白捡的啦!接下来说不上还有多少个十万向自己奔来呢!
后面的一个男人马上伸手拿起丽姐赢的现金码准备去洗,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不急,一块洗!”
那个男人讪笑一下放下筹码,丽姐继续往上推。又输了三把之后,她急了,不管不顾地拉过刀虾使劲吻了起来……
刀虾虽是男人,也害羞得够呛,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被强吻着……
牙花子都快嘬出血了,丽姐才松开嘴。眯着眼睛美了一下,马上若无其事地推上去一百万。这把牌竟然神奇地赢了,全场“哄”的一声叫起好来,大家都怂恿女赌客再次强吻身边的男人。
但丽姐并未配合此时激昂的气氛,上完水后,她“呼”地一下站起来,把一旁傻笑的梅子捞到自己的位子上,边收拾包边急促地说:“你接着打,我回房间换张卫*巾,都他妈快透了,烦死人啦!我说怎么总输呢!”说完拎着背包转身快步走了,一眼都没瞅阿宁和刀虾,干练挺拔的身姿带着凛然无畏的气魄。
刀虾和阿宁同时抬头交换了眼神,他们知道,丽姐此去是亡命天涯,可能终生都无缘再见了!不免有些伤感,但脸上却露出赞许的表情。两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丽姐绝对是个女中豪杰,机智果敢,办事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女人比大部分男人都干练,不愧能在警界混得风生水起。就算她家族有实力,但当上领导肯定离不开她自身过硬的素质。
阿宁再看一眼大咧咧的梅子,不免有些担心,她能胜任接下来这个考验人的角色吗?
事实证明阿宁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刚偷偷给蛇头黄老大发去人已经在路上的信息,梅子就赢了一个五十万的。赢完之后她还很有戏份地笑着冲大伙说:“咋样?本美女厉害吧!”眉飞色舞的劲儿一点也看不出藏着某种心机。
中年男人连抽*水带洗码收入颇丰,很兴奋地说:“那是,那是,照这样下去,咱们的钱得用车装!”
话音一落,梅子扭动诱人的腰身站起来,双臂合拢把所有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嗲声嗲气地冲中年男人说:“先生,今天如果赢个大的,别忘了请我出去玩哟!”说完媚眼含情地电了他一下。
中年男人受宠若惊地左右张望了两眼,兴奋地说:“哎呀!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呀!哈哈……”说完特意又试探着望向阿宁。
他这一眼不奇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在整个人群里梅子这样的*感美女肯定属于*流倜傥的阿宁,她怎么会对别人暗送秋波呢?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
阿宁无所谓地微笑一下,给了男人一个很肯定的答案:只要您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主动把大摞筹码往梅子前面又推了推。挤着*眯眯的小眼睛,忘乎所以地说:“来,有的是,全是你的!哈哈……”
梅子又给了中年男人一个足以让他想入非非的眼神,然后推上去一百万。
牌手发完牌,梅子屏气凝神地伸出手,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上漫游过的芊指此刻忘情地*躏着扑克牌,大眼睛眯成了狐狸的媚眼。她很自信化妆品盖住了泛青的眼袋,抠一张牌翻开点后,扭过抹着浓妆的脸,冲中年男人嘟起*感的红唇,娇滴滴地说:“先生,搂我一下,给点力好吗?”说完向男人靠了靠酥软的身子。
按理说中年男人在遍地都是风月场的澳门也应该见多识广了,但仍被梅子火辣辣的大方惊了一下,出现了片刻的无语,尴尬地回望了一眼众人,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美女如此大方,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提高声调大声说:“但是,恭敬不如从命。哈哈……”把手掌谨慎又急切地伸到了梅子腰间。
就在这时,赌厅门口有两个女子停在那里,一个稍胖些的阿宁不认识,但另一个戴着宽边遮阳帽的瘦子阿宁认识,一搭眼就是改了装扮的蔻蔻。
两个女人在门口停留几秒钟,然后信步溜达进来,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假装看热闹。蔻蔻快速搜寻一圈,没看到丽姐,与阿宁对了一下眼神,然后马上拿出手机摆弄……
这把牌在中年男人十分给力的搂抱下赢了。梅子很乖巧地上完水,然后扭着腰站起来。男人的手顺势从她腰间滑落在富饶的下围上。梅子优雅地轻轻拿开男人的手,用近乎于*吟的声音说:“先生我不想赌了,现在就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儿。”说完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赌台上的筹码……
男人好像没反应过来,胀红着脸轻柔地说:“忙啥?多赢点再走呗!”
梅子甜笑了一小下,像小女生一样发着猫的声音,嗲声嗲气地说:“不嘛!人家现在就退码换钱,然后跟你出去。”说完像变脸模特一样,立马绷起脸向阿宁和刀虾一招手:“帮我把码退了!”
阿宁和刀虾被梅子的举动弄得一惊,相互对望一眼,看不出这个*货竟然如此利落!没时间多想,他俩拨开满面疑虑的人群,阴着脸挤开中年男人,伸手去搬筹码……
中年男人嘎巴了一下刚刚收拢笑容的嘴,怔怔地看着梅子瞬间就冷若冰霜的脸。这下他彻底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女人要退全部的筹码呀!一退码就全是她的啦!巨大利益的存亡瞬间刺痛了末梢神经,他一把抓住阿宁的胳膊,瞪着惊恐的眼睛,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般迟疑着说:“张总,不是要退所有的码吧?”
阿宁故作无辜地笑了一下:“这我得听筹码主人的啦!”
中年男人皱眉咧嘴:“这……这……”
这时,那四个贵州人都要向前挤。刀虾一回身挡住所有人,厉声断喝:“靠后!抢码啊?”
中年男人脸色像一块猪肝,他怕起事端,另一只手摆了一下,几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张总,真的要全退吗?”
“不全退了留一半给你熬汤喝啊?”阿宁的声音有些瘆人。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干?”中年男人吼了起来。
“保安!这人疯了,不好好看热闹,要抢码!”阿宁冲快步走过来的一个男经理和一个男保安说。
“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男经理问,保安已经过来拉开了中年男人的手。
“这个人真有意思!我老婆不玩了要退码,他不让,非让我们继续赌,他好看热闹,你说怪不怪?”阿宁阴阳怪气地说。
“是这个样子吗?”男经理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又嘎巴了一下嘴,涌到嘴边的“这是我的码”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眼睛狠狠地盯着阿宁,由于用力,颧骨好像都上移了半寸,咬牙切齿地冲着男经理说:“是我喝多了,是我喝多了,没事儿了,继续吧!”说完心里淌着血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保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这位老板,如果你感觉不妥,可以到保安室去说!”
中年男人心里非常明白,到哪说都改变不了筹码是人家的事实。因为从开始到结束筹码都放在一起,都是人家在投注,而且自己还抽了人家的水子。就算调监控证明这些筹码中有三千五百万是自己换出来放在赌台上的,那都没用,因为对方如果告发自己放高利贷抽*水子,不但筹码没收,还要坐牢。想到这儿,他恨恨地后退一步。
阿宁和刀虾脸上带着嘲笑,有条不紊地一盒一盒摞着筹码。梅子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睛谁也不瞅。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台面上,别人的愤恨只能刺到她娇嫩的面皮上。
摞好筹码,阿宁和刀虾稳步向账房走去。梅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嬉皮笑脸地冲中年男人娇媚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您那么凶我改变注意啦!换完钱我要回房间休息。不许*扰我哟!我很爱报警的哟!”说完扭着犹如*体上刷了层黑胶的腰身走向账房……
阿宁和刀虾等在小账房窗口前,回头看着躁*一团的几个贵州人,心里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阿宁蠕动着嘴唇小声对刀虾说:“梅子不简单呐!咱俩走眼了!”
刀虾轻点了一下头,对来到面前的梅子说:“去了你们两千二百万的本金,干了两千九百万,我俩该分八百七十万!”
梅子皱着眉头快速地说:“给你俩九百万,等啥呢?快数啊!”
阿宁马上冲账房说:“换九百万现金,剩下的打账号里。”说完扭头看梅子。
梅子这时露出了原样,紧张得呼吸急促,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账房经理:“剩下四千两百万打这个账户里!”
男经理麻利地在电脑上敲击一番,然后打出一张粉色的单子递出窗口,干脆地说:“女士,请核对一下账号和用户名,确认无误的话,三分钟后请查收!”
梅子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核对完账号,点了一下头说:“正确,转账吧!”
五分钟后,男经理递出一张转账凭条。梅子打个电话,冲阿宁和刀虾点了点头说:“收到了!”然后在凭条上签了字。
账房工作人员用高速验钞机点验完纸币,推出了九捆千元面值的港币,是九百万,又递出了几只纸袋。新崭崭的纸币被金灿灿的灯光一照,尤其耀眼。纸币的边缘平整锋利,足以割破人的肌肤,切断动脉,放出比钞票的光芒还鲜红妖艳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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