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的天气,有经验的酒家都会提前将酒水备温,以免伤了贵客的脾胃,坏了兴致。一瓶顶好的玉壶春送上桌来,酒水落杯荡起一股暖意。
十几个英文社社员们像小鸡仔一样,依次排成队,朝晏子毓拱手敬茶。曦苑想起上回在华锦村的年夜饭桌上,晏子毓断断续续喝了好多桂花酿,仍清醒自如,觉着他酒量一定不差。
但烈口白酒终归比起清口桂花酿的劲头要大得多,晏子毓能不能抗下社员们的几轮‘进攻’,屹立不倒,曦苑还说不准。
刚才是社员在刁难晏子毓和曦苑,眼下晏子毓哪能轻易放过他们,他说到:“敬茶没问题,但是敬一杯茶,你们必须对我说一句祝词,且不能与前人相似。不过分吧?”
社员们没料到晏子毓竟然来这招,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置与否。
下一秒,脑袋机灵的几个学生已经冲上前来,抢着要先给晏子毓敬茶。毕竟他们熟悉的祝词也就那几句,要都被旁人先说了去,怕自己排得越后越吃亏。
屋内顷刻间又乱成一团,曦苑无耐地摇摇头笑了。
说祝词才能敬茶?她不得不佩服晏子毓的主意好。孩子们好不容易能丢掉书本出来玩,谁还愿意去动脑子。
果然,不过敬完两轮茶后,社员们抓耳挠腮想不出新祝词,便没人愿意再来闹晏子毓了。
晏子毓拿着剩下淅沥沥的樽瓶,连带着他身上沾染的馥郁酒香,坐回原来的座位上。
“终于是消停了。”曦苑抚了抚额,忍不住轻叹道。
“面对小孩心性,你愈让往西去,他们愈想往东去,所以不能硬来,得智取。”晏子毓说着,像是在规劝曦苑下次可别像刚才那样强硬拒绝。
“你嘴巴说得倒轻巧,我为人师表,哪能没半点威严,成天随他们心意乱来。”曦苑不服气。
晏子毓没有回答她,往自己刚才的茶盏中续上茶水,想压一压酒劲。曦苑见状,伸手碰了碰晏子毓的胳膊,询问到:“你还好吧。”
“不好,我醉了,反正是没办法开车的。”晏子毓倒茶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束茶水自上而下,满杯而停,没有溅出来一星半点。
这是哪里是喝醉酒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曦苑说到:“我看你分明清醒得很。”
“孙小姐,我刚才可是连你那份酒都喝了,你倒好,过了河就拆桥。”晏子毓缓缓地转过头来,直视着曦苑认真说到,连茶盏都放下不喝了,仿佛对方真是做了什么让他委屈不已的事。
“好啦。又没说不送你。”曦苑一时无言,只能摊手认了。
晏子毓朝曦苑得意地弯起嘴角,淡珀色眼珠晕上一层暧昧不清情绪,让曦苑不自然地要闪开。
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曦苑发现晏子毓并不是印象中的不苟言笑,不通人情,要说她心里对他要没有半点改观和悸动,那是骗人的。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阵乱喊乱叫的女声从走廊外面挤进来,盖过了厢房里社员们的喧哗吵闹。
女声话里行间呢喃不清,没头没尾的,好像是喝醉酒后的混乱失态。曦苑仔细一听越觉不对,音色甚是熟悉......
这不是林齐的声音吗?
屋里的其他人应该都听出来了,他们纷纷面带疑惑地站起来打开了厢房的门。
只见林齐就那么半个屁股坐在门口走廊围栏上,瘦弱的单手抱着粗壮梁柱,一条腿踩住围栏上的木条,一条腿荡在半空中,还不断乱动,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像只随时会往外扑翅飞去的彩蝶。
林齐如此危险的举动,曦苑的心脏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忙走出房间,才靠近林齐几步,迎面而来的酒气,便让曦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算林齐现在手上的那一瓶,地上还零落着两壶空酒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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