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到他家等着呢。
“哇,孙老师,您这教学量还挺大的啊。”佩森也被这阵仗惊住了说道。
“是啊。”曦苑似哭似笑地说,心里顿时压力重重,倒不是不喜欢他们来听,反正一个是听课,一群也是听,但是人一多,意味着这就不仅仅是她好心帮助一个东子的善举,而要担多一分责任在身上了。
“这华锦村一直都很贫困,我在红十字呆的几年,年年都在重点捐助名单上。听会长说,大部分村民每天确保三餐无忧已经很难了,更别说花钱去上学了。最穷的……哎,每年都会有人饿死,而且还没钱举办丧礼,买棺材立墓碑,只得用一块草席包住略微可怖的尸体,拉到后山随便埋了。”佩森补充说着。
“东子,没事。那现在人这么多,我们就只能在院子里讲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石块?”,曦苑拍拍垂着头不敢看她的东子的肩膀,让他快点动起来。
简陋的院子里,既没有黑板,也没有讲课台子,可要教这么多人,总得想想办法呢。
“好咧!”东子闻言兴奋一下子跳起来了,赶紧跑到院子角落,值了值那里放着闲置的石磨台。“曦苑姐姐,你看这个可还行?”
“嗯……我觉得可以。”曦苑摸着下巴围着石墨转了一圈,点了点头,高度大小都合适。
曦苑把东西往石磨上一放,她的私人教学课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幸好今天还有佩森,在下面走来走去的,帮她分担一些问题。
前半部分上国文课,后半部分是简单的算术。曦苑发现大部分孩子根本就没有纸笔,只能拿着树枝在一旁空旷的沙地上写着。
看来下回过来,不仅得带块黑板,还得捎点纸笔。
半天下来,她和佩森两人都是口干舌燥,喉咙发热。
“赶紧喝杯茶吧。”东子的娘从屋里端来了两碗热茶,李佩森接过去之后,两口就干完了。“唐婶,还有吗?”
“有,屋里的桌上有一大壶呢,我去拿过来。”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佩森说完,抬脚就向屋里走去。
“孙老师,真是谢谢你了。这世道,像你这样的好人真是太少了。”,唐婶缓缓地牵起曦苑的手说到。
“客气了,我也只是尽我所能了,别的我也帮不了我也做不了。我下次多带些纸笔过来,在沙地上比划可不是办法。”
“哎,你跟子毓少爷都是菩萨心肠。”
晏子毓?怎么突然扯上他了。
“听村长说,本来会里今年经费紧张,配给我们村里每人能不能有半袋面粉都难说。一个大年过去,家里的粮食大多吃得七七八八了。子毓少爷上回来吃饭以后,也不知道去哪里听说这件事,转头就给会里捐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才解了燃眉之急。”唐婶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曦苑默默得听着,脑海中浮现起那双能仿佛能看到人心里的琥珀色深眸。回想他年三十在餐桌上,除了与村民们谈笑风生喝酒外,他都没怎么动筷,还能注意到那些略微寒碜的菜色。
“他经常来这里吗?”手里茶还挺烫手,曦苑将杯子握在左掌,又转到右掌,轻轻地抿了一口。
“也不是经常。他自己也是个大忙人。你看他,年纪轻轻的那张脸却常年没血色,多半是累出来的。”
“人到了年纪还是得找个伴,帮忙着相互照看着点好。不是我说,你跟晏少爷还真的是挺配的。”唐婶目露打趣的意味,这话一出,曦苑一口茶入口不上不下地呛着。
“咳、咳,您可别逗我了。”她心里不得不感慨着,人到中年后的红娘精神真是长盛不衰,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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