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曦苑一下子撞进他深邃的褐瞳眼睛里。
他当真是来了呢。
“孙老师?”辛奕延看到来者,惊喜地喊到。
“这位是?”桌上有人发问。
“她是东子哥的救命恩人。”方才那个软糯糯的小姑娘跑了几步,扎进父亲的怀中,不忘帮忙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不不,童言无忌。”曦苑只觉得手心微微出汗,赶忙说到。
没有人注意到,偏头垂眸的晏子毓现在嘴角轻扬,忍俊不禁。
“她是小延学校的英文老师,姓孙。上次小延出事,多亏她去帮忙报警了。”辛母出声解释,离开自己的位子,朝曦苑走来。
自来熟应该是华锦村人的共性。
辛母亲热地把曦苑往桌子那边推去,“老师吃饭了么?不介意的话,就上桌和我们一起吃吧。”
桌边椅子上的人配合往两边挪动,腾出了一个屁股的空位,曦苑被辛母用力地按坐下去,正好是和晏子毓面对面的位置。
盛情难却,曦苑只得稳稳当当坐好。“其实我吃过了的。”
“吃过,那就多吃一碗。孙老师你看你,身上都没几斤肉的样子。”左边并肩而坐的妇人摸了摸曦苑的胳膊,直摇头。
“老师那天惦记着的酸菜,今晚煮了锅酸菜白肉,热腾腾刚上桌呢!”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辛母取来了新的碗筷,顺便帮曦苑勺了一碗酸菜白肉,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曦苑脸上烧红,好了,这下全屋的人都知道她孙曦苑多贪食的人了,将人家的酸菜心心念念惦记了一个多月。“谢谢。你们也快吃吧。真是打扰了。”
“老师,别客气啊!多双筷子,多碗饭的事。”桌上另一头的男人说到。
“好极了,晏先生也来了,能和我家的两个恩人一起过年,真高兴。”辛母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怎么?跟我们过年就不能让你高兴了?”桌上有人闻言佯装不喜,故意拿辛母的话寻开心。
“对,一年到头对着你们的脸,都看烦了。”辛母回答。
桌上顿时哄笑一团。曦苑举头望向对面的晏子毓,两人彼此对视着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屋里的热闹又恢复了去,晏子毓双手礼貌地举杯和身旁的人碰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下。
饭吃到八分饱,酒有三分醉,村里的人喜欢稀奇,自然就将话题放在了曦苑和晏子毓的身上。
“听小延说,您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是,高中毕业后,便去英国伦敦读了四年的大学。”
“难不成您父亲是城南的孙元英?”
锦城不小,但是姓孙又能把女儿送去留洋的无非就只有城西的孙家了。
“嗯嗯,正是家父。”
“啊……”周遭的人面面相对,都发出惊叹声,一方权贵,久闻名终未见,现在人家的千金正坐在自己面前呢!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感叹。
倒是曦苑面对这样的一句句,没有喘息空隙的提问,她好几次提筷想要吃碗里的东西,都是半路被截停。
“这酒是什么酒?清甜回甘,尝起来应是桂花酿,却和外面酒家的桂花酿口感上略有不同。”晏子毓放下酒杯,唇上还沾着酒水,他抿了抿嘴巴。
有了晏子毓这一插嘴,大家的话头便到了他的身上。曦苑轻呼一口气,心里放松不少,刚才进门到现在,自己都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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