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走到晏子毓的身边。。

“痛失爱妻的公爵本来就沉浸在悲伤里难以走出来，而每每路过这座钟看见拉琴的伯爵夫人模子，便是一次次在刺着他的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公爵的儿子便擅自出手，将它转让给别人了。可他没想过这样更是刺激了父亲的精神状态，不久后伯爵便服毒自杀了。”

“其实这个钟早已成了老公爵思念亡妻的精神寄托，公爵儿子把它卖了，等于硬生生断了他活下去的支撑力啊。”曦苑没想到看似漂亮的钟，后面还有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你怎么会知道？”曦苑继续问道。

“因为是我编的。”

“……”曦苑此时真的很想跳起来暴打晏子毓一顿。

“小傻子，怎么说什么都听。方才话骗你，但故事是真的。”晏子毓看着有点炸毛的曦苑，也晓得适可而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曦苑不满晏子毓三番两次的戏弄，伸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胳膊上，随后又扑哧笑出来。

如此顺手亲昵的动作，二者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不正常，直到笑意转淡，气氛才微妙尴尬起来。

晏子毓佯装咳嗽了一声，转身继续朝一楼走去。“我们先出去吧。”

“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又是偷偷溜进来的？”曦苑边走边问道。

聚会上的异国人基本上都是来锦城做生意的大头，要不就是政界人士，晏子毓怎么看都不像是两者的其中一员。

“你猜。”晏子毓逗她。

“懒得理你。”

“晏子毓先生？”一个穿着红色丝绸牡丹旗袍，披着貂皮披巾，头发烫成卷精细盘成发髻的女人在一楼大堂的门口停住，确认站在楼梯半道上的是晏子毓后，便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

“市长夫人，晚上好。”晏子毓朝她笑了笑，弯了弯腰。

“子毓啊，这次来，又有什么好东西带给我们瞧瞧。你上次的转卖的这个钟哦，真是不得了，谁看都欢喜得紧，眼馋极了。求我出手，我都不给呢。”市长夫人的声音尖锐，说道兴奋处，笑得开不了眼，角边皱纹拉扯得明显，脂粉卡在小小的细缝中，老态骤现。

曦苑顺着他们说话间，有意无意朝着二楼楼梯口的目光看过去。市长夫人说的钟便是那个拉琴女人钟吧。

原来他真的是个古董商。

“我这次会在锦城多呆些日子，一面是国外国内跑来跑去，身体着实吃不消，一面是近来中国的瓷器在欧洲销得顶好，打算开拓点新的赚钱门道。”晏子毓说道。他对着市长夫人脸上的表情是微笑而热络的，但曦苑仍觉得他眸色里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

“实在是辛苦啦！”一听到‘赚钱门道’这几个字，市长夫人的眼睛里蹭地亮了起来。“来，别再这站着了。老张刚才还在找你呢，咱们下去吧。”

晏子毓拢总给她带过两次物件，都是收藏价值高且市面上独一无二的宝贝，晏子毓还分文不收。

市长夫人在这个位置上虽常年有人巴结，自有娇气虚荣的姿态，但对晏子毓的态度还是不一般的。

“好。”晏子毓点点头，抬步要向市长夫人走去，又停住，微微侧头看向背后的曦苑。

曦苑赶忙疾步越过他走下楼梯，待到市长夫人面前，又简单微笑地行了个礼，就独自出了小洋楼。

她刚回从国外回来不久，这届市长是在她留洋后才上任的，夫人自然认不得她。猜测她是哪家公子的随行女伴罢了，淡淡瞥了一眼，并未在意。

转眼间，市长夫人又换上大小脸，等晏子毓走下楼后，与他并肩而走，拿胳膊杵了杵子毓的，低声细语说道。

“子毓啊，看在市长这么照顾你的份上，有什么赚钱门道，可千万要跟我们通通气哈。”

晏子毓眸色里闪过厌恶，然后平静地回到：“那是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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