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毓,奕延在那么一刻对他,便如天降一般感动。
但是曦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何晏子毓坚持不让自己报官呢?
古古怪怪……
李叔进来问话,询问着曦苑是否要回家了。
曦苑这才反应过来,外面天色已转为深墨,便要李叔先回去给父母打个招呼报备下,再顺路再到城桥头去知会辛奕延爹娘,自己留下来陪着辛奕延。
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换药水,在药物的作用下,床上的奕延已经沉沉睡去。
除了门外偶尔的几声急救人群匆匆与生命做赛跑而引发的骚动,周遭陷入一片静谧,曦苑原本撑着胳膊坐在病床边,也不知不觉便趴在白单上睡去。
——
你叫什么名字?
孙曦苑。
……
又是那个熟悉的房间,桃花心木切割成的方餐桌,树纹深浅纵横,墙角有一座圣母玛利亚的雕像……
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
……
为什么自己带着哭声?
——
一阵风刮进病房里,窗户上对开的透明玻璃门撞在墙上,“砰”的一声,曦苑猛然惊醒了。她用手摸摸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沾了一片湿意。
她小心地抬头看向辛奕延,还好,没有醒。
曦苑起身走到窗户面前,将窗门后的支架抵住,这样玻璃门就不会被风冲得噼啪乱跑了。随后她撑在窗沿上往外看,医院外面停着一片黄包车,车夫或几个坐在一旁唠嗑,分享一下哪边的生意好跑,谁今天走了一张大单。
或是跑到一旁卖食的小贩那里随便买点东西,垫垫肚子熬过晚饭点。
只要有人走出来,一个个便想蚂蚁觅食一般围了上去,但只有一个胜者,其余人又一下子鸟作物三。
医院临近一个小饭馆,站在医院二楼望下去,只能借助饭馆敞开的大门和木窗,窥知一二,里面吃饭人的身子以上,她全然看不见。
在桌与桌之间穿梭的小二,鞋子已经破了两个洞,刚好一大一小,两边对称
门边那桌坐着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只点了朴素的一盘豆角和鱼,身旁还有一个行李箱,应该吃饭歇脚的赶路人。
坐在他们旁边桌的是个对比起来孤零零的男子,一身黑衣,曦苑注重到他右手上有一条贯穿全掌的可怖疤痕,他只点了一瓶热酒独酌,与他作伴的是桌上那根雕纹精美的黑色木箫。
有点神秘,勾起了曦苑的好奇心,她把头努力往外探了探,想看清木箫主人的长相。
还没等她成功,就听到病房门上传来几声敲击声,曦苑应了一声,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领头的是方作舟,随后便是一对中年夫妻,从眉目来看跟着辛奕延有几分相似。
“阿延!”
“爹,娘。”床上的辛奕延徐徐转醒,揉着眼睛回答。
天下父母心,辛奕延的娘一下子就掉了眼泪,方作舟大概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辛父四下看了女儿并无大碍,便走到曦苑和方作舟面前,鞠躬道谢。
曦苑闻着他身上隐隐飘着的油味,其实这个时间点数正是生意好的时间,为了女儿也只能是早早收摊了。
“不不不,这是我们该做的。况且你真正要谢的人可不在这里。”方作舟是个实在人,受不得这种虚名功劳,连忙摆手否认。
“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先生,孙老师好像与他相识。”三人齐齐看向她。
那只带血的手浮现在曦苑再一次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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