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忙冲到乔雪草一旁,拦腰把她扛起就向外跑去。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放开我……”乔雪草被董墨璇扛着,拿着刀拼命地挣扎着,拼命地喊着。
董墨璇怎会把她放下,让她去杀人呢?她杀了人,她也活不成了啊!
乔雪草对他们挥刀时,几个人都露出恐惧之色躲闪着,一看乔雪草被董墨璇扛走了,王盼弟弟又壮起胆子了,就又对乔雪草大骂道:
“你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比你爹娘还歹毒!还杀人,来啊,来杀了我们啊!”
董墨璇奋力扛着拼命挣扎的乔雪草向外走着,看看路上到处站着一些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对他们行着注目礼,他一时不知该去哪儿了,毕竟他对这里不熟悉。他四处张望一下,发现村后不远处有一个大河,就扛着乔雪草,向那条大河大步地走去。
来到大河岸上,董墨璇已气喘吁吁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他就把她放了下来。
“你凭什么拦着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被董墨璇放下来,乔雪草气得对他大叫起来。
“杀了他们,你还活得了吗?你活不了,你爸妈今后的日子会好过吗?你有没有为你爸妈考虑一下?”董墨璇也对她大叫着跟她解释。
这一解释,乔雪草才找回了一点理智,她双眸里闪着的仇恨之光,渐渐地暗淡下来,她喘着粗气,不再跟董墨璇理论了,手里的刀“啪”地掉在了地上。脸上又现出哀痛的神色来:
“墨璇,我该怎么办?我爸妈该怎么办?”她喃喃地说着,像在向董墨璇求救又像在自言自语。
董墨璇哀怜地看着她,向前两步,伸出双臂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把她拥住,然后温和地安慰她:
“别怕,有我在!再大的风雨,也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呜呜呜……”趴在董墨璇怀中,乔雪草痛快地失声痛哭起来。
不远处,麦田间的小路上,陈峰一脸哀伤,木然地站着,定定地看着两人,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从小到大,他早已把保护乔雪草当做了他的一个责任。看来以后,他可以卸掉这个责任了。可是,他却没有卸掉责任的轻松,心里反倒沉甸甸的,空落落的。
终于,陈峰没有精力再看下去,他便转身精疲力尽地往回走去。他落寞的身影,在碧绿的麦田间游荡着。
人要脸树要皮,王家一家三口,在乔大勤面前一阵狂辱滥骂之后,看乔大勤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辩解一句过后就再也不作声了,再加上院子里看笑话的越来越多,几个人也骂累了,终于愤愤地离去了。
再说郭秀,她在田地里躲着,没事儿就蹲在地里给庄稼除起草来,一直到天黑才敢回家。
晚饭一家人也是吃得寡淡无味。
夜很深了,窝棚里的木板床上,乔雪草和妈妈一头躺着,两人都没有一点睡意。
突然郭秀一阵抽搐起来。乔雪草感觉到妈妈的不对劲,忙打开了灯。乔雪草打开灯掀开被子一看,郭秀正双手抓着胸口,身体蜷缩成一团,难受得左右翻滚着。
“妈!你咋了?”乔雪草顿时一阵恐慌,忙把妈妈抱在了怀中。
“妈这次……可能要走了,别难过!”郭秀一边痛苦地挣扎一边艰难地跟闺女说。
“不!你不许胡说!”乔雪草哭叫起来,又猛地想起什么,忙问郭秀:
“药!对了,药!妈,你的药在哪儿?我去帮你拿!”
“我扔了,我不想再活了,我,我也不能再活了……我看了,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它就……一天不得安宁!”郭秀极力忍着痛苦,努力对闺女说着。
“不!不要!妈,我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你药扔哪儿了?”乔雪草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慌乱中她又忙大声对外喊叫:
“小诚!魏欣!快点起床,妈快不行了!”
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乔小诚和魏欣都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向窝棚里跑来。乔大勤也从厨房里爬了起来,赶了过来。
“小诚,你快去给妈买药!快去啊!”看到乔小诚,乔雪草就忙对他大喊起来。
惊慌失措地乔小诚和魏欣就忙转身准备往外跑。
“别去!来不及了!”郭秀使劲浑身力气对乔小诚命令着。
乔小诚和魏欣只得又拐回来,惊慌地跑到妈妈跟前去看望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妈,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快告诉我们,你药扔哪儿了!”乔雪草再次对郭秀哀求着。
郭秀仍是不肯告诉她,她看看乔小诚和魏欣,再次攒着力气开了口:
“你们几个……答应我,我一个条件,不要恨你哥!他,他做的对!他,他要不与我为敌,他那个家就……就保不住……”郭秀对几个孩子嘱咐着,又仰脸望着乔雪草对她说道:
“赶快……把……把自己嫁……”可惜这句话没说完,郭秀努力扬起的一只手,正想去抚摸闺女泪流满面的脸,却突然重重地垂了下去。
“妈!”窝棚里立即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窝棚外,蹲在墙根下的乔大勤听到这喊声,也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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