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称呼不当,乔大勤又忙改口。
“你叫谁嫂子呀?你比我还老呢,你叫我嫂子!”马母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句句咄咄逼人。
乔大勤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来,不知该咋叫了。他踌躇一阵,终于想起一个合适的称呼来,忙再次改口:
“弟妹,弟妹。”
“别搁这儿套近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赶快走吧!”马母对称呼满意了,但是对人还是不满意,挥舞起手掌就向外撵乔大勤。
“别啊,弟,弟妹。这俩孩子认识也是有缘分,咱好好聊聊孩子的事儿,行不?”乔大勤向前凑两步,对马母央求着。
“啥圆粪,长粪的,你有粪撒你家地里去,赶快回家撒去吧!”马母不耐烦起来,干脆伸手往外推起了乔大勤。
“你听我说,弟妹,我儿子绝对是一个好孩子!前些年,我坐牢时,他才**岁,**岁就帮他妈干地里活儿,可带劲儿了!”乔大勤被马母推着,扭着脸给她夸赞乔家诚。
“你还坐过牢呀?那我家更不敢留你了,你赶快走赶快走!”马母一听这话,推乔大勤的力气又加大了些。
马芳看到这些,也不想过问,转身回屋里去了。
“弟妹,你别误会!我是替别人坐的牢,我绝对是老实人,我儿子也是老实人。”一看马母误会了他,乔大勤又忙扭着脸解释。
马母不再理会乔大勤,拉着脸径自推着他,把他推到了大门外,正要关上大门,郭秀又突然出现在了门外。
郭秀一早起来,不知乔大勤去了哪儿,就一个人找来了马芳家。刚走到她家门口,就看到马母往外推乔大勤的情形,她立刻便猜出了乔大勤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人家。
一看马母要将他们关到门外,情急之下,郭秀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紧紧抓住两扇门,不让马母关门。然后,她看着马母满脸和气地央求道:
“嫂子,给我一点时间,咱好好聊聊行吗?”
“叫弟妹,叫弟妹!”乔大勤忙凑上去,嘱咐郭秀。
“你上一边去!”郭秀转脸怒斥乔大勤。
乔大勤只好悻悻地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咱没啥好聊的!谁也不认识谁,聊啥呀?”马母满脸冰冷,没好气地瞥一眼郭秀,把脸扭向了一边,双手依然不肯松开门。
“我想问问马芳,前几天,家诚和她,俩人不还好好的吗?咋突然就闹别扭了?是不是家诚得罪马芳了?要不,我让家诚来给马芳赔个不是,行吗?”郭秀眼巴巴地望着马母,期望着她点头同意。
“有个这样的爹,能生出啥好儿子来?我跟你说,你们别再打我闺女的主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母没好气地剜一眼郭秀身后的乔大勤,愤愤地说着,双手就开始用力地关门。
郭秀双手也用力地扒着,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不舍得放开。乔大勤在一旁,满脸焦急,伸出手又放下,就这样来回重复了几回,不知该不该帮郭秀。
“嫂子,你听我说,我儿子家诚绝对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亏待马芳的!”郭秀一边用力地扒着门一边对马母恳求着。
“满大街的姑娘多的是,你儿子这么好,再去找啊!你们为啥缠着我闺女不放?我告诉你们,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怀疑你们儿子有毛病!”
闻言,郭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这样扒着不让人家关门,的确是不够好。她的双手沉重地滑落下来,马母趁机“砰”地一下,把乔大勤两口子猛地关在了外面。
郭秀的心也跟着“砰”地一下,掉落了地上。
最终,乔家诚和马芳之间还是没能挽回。
郭秀和乔大勤这一上门央求,不仅没能挽回儿子心爱的姑娘,还成了两个村里的笑话。马母再见到马大玲,肯定要跟她发牢骚,说乔大勤两口子的各种不是。这事儿一让马大玲知道,那就等于让乔家村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马大玲一听说此事,那她跟那些长舌妇们拉家常可有得拉了。添油加醋,那更是自然少不了的了。有这些长舌妇们,乔大勤两口子自然很快就名扬附近的几个村落了。
郭秀也曾逮到过她们嚼舌根的情景,她心中本就难过着,又听她们胡乱编造,就冲她们发了火。可是,管得了一时管不得长久啊,他们还是难免地被别人议论。
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活着只干两件事,你比他过得好,他嫉妒你;你没他过得好,他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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