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依心中一暗,就宛若乌云蔽日一样。当初那么多人把慕怀叶团团围住,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好,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看她不言不语,脸色已经苍白的血色尽失,四王子更加得意了,能让她吓成这样,想必慕怀叶真的对她非常的重要。
“想必你也猜不到会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是你臣服于本宫,尽心尽力的为本宫做事,本宫自然会在父皇面前保你一命,你也不必回到那慕怀叶身边去受委屈,他连你的性命都保不住,而且居然在关键时刻用你的性命保自己一命,着实让人心寒。”
他的话字字珠玑,好像每个字里都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若是真的细细品味每一句话的意思,苏清依就已经被算进去了。
不过苏清依好歹抓住了几个重要的信息,首先,慕怀叶现在并没有死,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但是起码不会有性命的危险,而且也没有落到四皇子的手里。
第二个就是她之所以会被四皇子带走,是因为男人出卖了她,是慕怀叶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她。
这一生被出卖了许多次,苏清依都已经习惯了人心中最邪恶的一面,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又有几个人。
苏清依自然不会期待慕怀叶会这样倾心待她,尤其是在宫中撞破了雍容夫人和他的事情,苏清依就对这个男人彻底的死心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知道慕怀叶出卖了她,她的心却猛的痛了起来,心脏就好像被锁在笼子里的小兽一样孤助无援。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份爱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的,她也配不得有人那样倾心的爱她。有可能是这辈子杀孽太重,所以佛祖要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每当她以为爱情降临,却总是被爱情弄得遍体鳞伤。
可是,明明已经忍住了不去看他,为什么心里还会思念。
她真的期望和慕怀叶之间只是一个误会,期望雍容夫人没有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可是每每午夜梦回,梦到两个人之间的缱绻缠绵,梦到两个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相视而笑,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情深意切,苏清依总是在梦中惊醒,哭的泣不成声。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当我迈出第一步,准备握住你的手,你却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告诉我,你从未爱过我。
心里蓦然觉得又闷又痛,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马上就要窒息了。若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鸩酒可以让人瞬间毙命,那么它的名字一定叫做“爱情”。
“殿下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所以特意把我劫持来的吗?”
就算被全世界抛弃她,她也不能抛弃自己,如今她已经深陷虎穴,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救自己,话说的慕怀叶如果不是什么好人,这四皇子可谓是更有甚之。
看到她冷酷的面庞,四皇子突然觉得有更有兴趣了。一开始,苏清依只是一个二品大员的女儿,说实话,他见的达官贵人多了,这种女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慢慢的,她的狠毒,她的冷静,她的睿智,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就对她越来越有兴趣。
就是因为一点点过节,她就那样对太子紧追不舍,说实话,在他除掉太子的这条路上,苏清依确实贡献不小。
可以说她就是推手,把太子一步步推向了深渊,所以对于太子的死,他并没有过多的自责,自责自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吧!
人啊,就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过错推在别人身上,他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心狠手辣,苏清依怎会这样轻易的得手呢?
“当然不是,本宫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慕怀叶能给你什么呢?他能给的本宫都能给你,你倒不如跟着本宫,将来也不至于见了谁都要称一句‘民女’。”
苏清依冷笑:“殿下既然有如此信心,自然也是做好了功课的,那么清依现在想问一句,在您的眼里,目前谁是您成为储君路上的障碍?”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四皇子竟然想要争着高位,那么自然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所以他定然是做好了准备的,苏清依很是好奇,他做了怎样的准备。
“自然是我六弟。”
四皇子知道,苏清依这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能胜任这个储君之位,他自认自己比太子聪明了许多,这么简单的问题,随口就答了。
“你真的以为六皇子是你的对手吗?虽然六皇子身有战功,但是他的身份卑贱。如果论起身份来说,在朝堂上,你获得的支持应该远远比六皇子要多多了。”
六皇子母族没落,所以他的身份一直受人诟病,也讨不到皇帝的欢心。这与他立了多少战功没有太大的关系,身份是与生俱来的,是一个人身上永远没有办法抹去的烙印。
虽然表面看上去四皇子和六皇子已经在朝廷上分庭抗礼,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是实际上如果没有皇帝的抬举,六皇子和四皇子根本无法比肩,也就是说现在在整个朝堂之上,四皇子是占有有先天的优势的。
四皇子有些费解,好像他所有的答案在苏清依这里都不成立一样。
“你不知道,父皇在朝堂之上颇为维护老六,而且他又有战功,虽然他出身不如本宫,但是也抹杀不了他这么多年的功绩呀!”
对于苏清依的睿智,四皇子总是有些想要反抗,想要用这样那样的事实去证明她真的是错了。
苏清依闭着眼睛揉了揉自己剧痛的头:“殿下,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决定这个皇位的归属,他才是你成为储君最大的敌人。”
四皇子听到这里也有一些纳闷儿了,如果不是六皇子难不成是九皇子?
那就更不可能了,九皇子的出生还不如六皇子呢!更何况九皇子的生母早早的就已经去世了,九皇子怎么算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朝堂之上不仅没有母族之称,而且没有任何朝臣的声援,怎么可能与他相抗衡呢?
“你是说父皇吗?不可能的,我现在是最适合做储君的,他又怎么可能是我的敌人呢?”
四皇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好像看到了公鸡下蛋那样的惊讶一样,可是这就是最残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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