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门外传来笃笃的声音,我知道,是萨满来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一身白毛氅的萨满拄着七彩神杖出现在房间。
“我想跟萨满大人说几句话。”我道。
莫干比耶愣了愣,在我手上留下一个吻后,将被子掖好,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萨满望着莫干比耶出去后,正要过来。
“帮我把门关一下吧。”我道。
萨满顿了顿,转身关门。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梳妆台前,将放在中间的一张图纸拿了出来,展开,是三个月前我与莫干比耶一起到外头逛集市时捡到的《柰子图》。
图画很简单,一棵硕果累累的柰子树,树下站着一家三口,男人举着小孩,妇人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画工甚至可是说是稚气未脱。
“这是我小时候即兴画的一幅画。”我道。
萨满站在一旁,望着我,似是静候下文。
“那时我也就四五岁,特别喜欢吃柰子。父亲便买了一座山,在那里种满了柰子树。一到秋天,柰子成熟的季节,我们一家就到山上小住。每到这一天,我都是最开心的。那时候小,够不着树上的柰子,便央着父亲抱我上去,娘亲就在一旁抱怨,说我们胡闹。可她也就是嘴里说说,并没有阻止我们。我把摘下的柰子分给娘亲,她的气,也就消了。再长大些,我学会画画,阿爹寿辰的时候,我便画了一幅柰子图给他。我记得,那天他收到礼物,笑得可开心了。跟我娘亲说,所有的礼物,都没这礼物贵重。我说,爹爹要是喜欢,以后每年爹爹寿辰我都画。他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我喃喃地说着,将图画对折起来,放进燃烧的炉火里。
望着熊熊燃烧,很快就灭掉的火焰,一时间竟思绪万千。
“你说,这世间,有没有一种可以忘情的药?喝了它,把那些杂七杂八不该有的思绪都忘掉,那该多好。你说是不是,萨满大人?”我转身望着他。
他垂下眼帘,沉吟良久,点头:“阏氏的意思。我懂了。”
我笑:“萨满大人不愧是天神选中的人,一点就通。我的时日无多了,这是我能为孩子,为可汗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将头上银步摇摘下,一并扔进炉中。
金属的燃烧需要时间,过了好一会,两只步摇才被烧红,逐渐融化成银水,与炭火融为一体。
“草原人民会感激您!”萨满双手交叉在胸,朝我深深鞠下一躬。
“其实,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我笑道:“中毒那样深,浑身被摧残成这样,还能活这样久,还可以生下三个孩子,成为母亲。那是我从来不敢想的,那十年,我从来不敢想,还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这多得萨满大人你的药,是您赐予我重生的机会。”
萨满没有说话。
我让他在房里有站了一会儿,等银水彻底与炭火融为一体的时候,才让他离开。
莫干比耶并没有在外头候着,白纻说,他从房间出去就离开了。形容焦急,似乎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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