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母族作为后盾,九殿下无疑是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
然而变故就出现在一年前。镇西将军遭暗害而死,皇贵妃无故暴毙身亡,西面敌军汹涌而来,沧岭州城防线岌岌可危。消息被敌军封锁,传讯不出,皇都知晓时早已过去两月,除却匆匆调拨兵力,便只能静候结果。”
“所有人都认定九殿下会成为敌军泄愤的牺牲品,因为他的舅父曾斩杀了敌国圣子。在那个国度,圣子拥有比帝王更崇高的身份。”
书中寥寥数语的旧事,被江临舟以冷淡的口吻叙述而出,似乎更添几分肃穆。
江挽虞心中也不由沉重起来,“后来呢?”
“后来,镇西军做了一个决定——抛弃沧岭州,以全数军力破围,向南疆求援。将士一去,此后百姓便如待宰羔羊,经历烧杀抢掠,死伤数以万计。”
中华上下五千年,战争不计其数,虽通过书籍电影等了解过不少,但江挽虞听着,仍是觉得无比震撼。
她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当时权衡之下只能选择弃城”这种话,于是只问:“这又与九殿下何关?”
“这个决定,就是九殿下所做。”
江挽虞一时失言——
饶是知晓自己穿进的是众人皆不平凡的权谋文,她也想不到如此决断,竟然出自一个十岁少年。
“身在皇室,从来都是要么死、要么无休止地斗争。何况九殿下并非池中之物,不可能甘于平凡,也绝不会平凡。”
江临舟这话透露了几分对顾拂谨的欣赏,但归根究底,他并不想江挽虞掺和进这些复杂的争斗。
可江挽虞看过原书,虽未到结尾就猝死了,但至少在九成多的剧情中,顾拂谨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和静的白月光,并无韬光养晦的戏份。
是以江临舟说得再凝重,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含糊敷衍过去。
“我虽不太懂,但兄长的话我一定听。”说着,还朝他露出明媚的笑意。
江临舟满意了,没再苛责她外出之事。
繁芜院不大,两人很快便从竹园走出,回到居住的小院。然而刚到门口,便见林梦生站在墙角,慌张地四处张望。
“林姐姐在这做甚?”江挽虞赶紧迎上去。
后者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只有墙角的昏暗才能叫她心安。等到兄妹二人走至近前,她才从袖中拿出一件小衣裳。
“孟姨娘被五小姐吓得不轻,近日噩梦连连,是以打算做些衣裳鞋袜烧了,以慰小姐冤魂。”
孟菻手艺并不好,那针脚或疏或密歪歪扭扭,但瞧着虽难看,却足以见得下了一番工夫。
但江挽虞深知她的心思,轻嗤一声,“她做这些,只是自我感动、自我原谅罢了。”
“那依五小姐之见,眼下奴婢该怎么做?”
江挽虞想了想,旋即将那小衣裳折好,收进怀里。
“往后孟姨娘做一件,你便送来一件,其余若有她为那孩子准备的东西,你也一并列个单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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