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依和朱思不欢而散的时候,几千公里外的江宁城下着毛毛细雨,秦淮河上的乌篷船已经成了游客打卡的工具,只是乌篷船上的红灯笼做工样式材料始终如一,这是文明的传承,也是对先人智慧的尊敬。
杨老幺是秦淮河上为数不多摇了三十年以上的桨手之一,他见证了秦淮河从落魄到如今重现昔日荣光的历程,虽然很多时候游客们都是买票来船上拍照,然后发个他不懂的朋友圈,但只要有钱挣他都乐意配合。
但是今天不一样,准确的说这一个月来每天这个点雇他乌篷船的游客不一样,又或许他们不是游客,哪有游客在这秦淮河一呆就是一个月的啊,就连他们自己家的后生晚辈,在这秦淮河边看自己摇船久了也会腻。
原本他以为今天下雨,近一个月固定时间出现的两位乘客不会出现了,但是本着端正的职业态度,到点后他依然准时出现在约好的地方,良好的职业操守也是他能在秦淮河畔立足三十余年的原因。让他意外的是撑着黑伞的两位乘客已经先他一步在岸边候着了,为了不怠慢客人,他熟练又不失慌忙的把乌篷船摇了过去。
大黑伞下,一个眉清目秀脸色冷峻的青年紧抿着薄唇,一双丹凤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河里,也不知道在看雨水敲打河面的急切,又或是不满船家的迟来。
在他身后,矗立着一个体格健壮的中年人,一张国字脸刻满坚毅,右手握着黑伞的伞柄纹丝不动,像极了一杆蓄势待发的标枪。偌大的黑伞被他悉数用来遮住了冷峻青年的全身,而他自己的外套上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水珠,有的已经连成了线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杨老幺知道二人一个是主一个是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只是一个劲陪笑道:“来晚了,来晚了,让二位久等了,今天免费赠送两位一次秦淮夜游。”
冷峻青年薄唇轻起,但也只是微微一咧,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承情了,还是对杨老幺的秦淮夜游不屑一顾。
杨老幺沿着既定路线带二位客人游览了一番,途中依然习惯性的吼了几嗓子秦淮河畔自古流传下来的艳曲,他嗓子粗犷沙哑,比起秦淮名伶也别有一番韵味。
微漾的河水,破锣般的嗓音,形单影只的乌篷船,孤独的红灯笼,似乎都在诉说秦淮河两岸流传千年的故事。
中年人举着伞,似乎不知道累,连换把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冷峻青年。冷峻青年昂首船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河水已经溅湿了他的鞋尖,却浇不透那双价值不菲的铮亮皮鞋。杨老幺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还是从前的样子,还是相同的站姿,他又哼着曲把两人送到了淮河大桥下方,他知道每次到这里他们都会要求停一会儿,所以没等他们提醒,他就按下桨,坐在船沿掏出一袋旱烟,夹着烟嘴,塞进烟丝,悠然的汲叭了一口,味浓劲大。
他不懂两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淮河大桥桥下做甚,难道只是单纯的看那几个乞丐,又或者是等着看他们偶尔一次的打架争食?
对于那些手脚健全的乞丐,杨老幺自认是看不起的,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河上摇桨谋生,而他们年纪轻轻却想着好恶逸劳不懂自力更生,所以他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心思都欠奉。
但是今天当他抽了两口旱烟后就忘了抽第三口,不经意的一瞥让他看到桥下的场景,便再难挪开眼睛。
那是一个他没见过的乞丐,每天他少说也要路过这里几次,即使他不屑多看一眼这桥下的乞丐,但一来二去,再加上其它桨手之间的闲谈,怎么也会了解一些,他敢保证这个乞丐从没出现过,他虽然一身看起来邋遢,却并没有那些乞丐那种饥不择食,面对好心人士丢下的一袋袋白面馒头,他没有着急出手,似乎再等大家分完了自己再去,可是他似乎忘了乞丐饥不择食的本性,等几个年轻力壮的乞丐分完了馒头,地上便只剩几个装馒头的塑料袋。
除了他没有馒头,还有几个年龄偏小的小乞丐也没有,他向一个怀抱着十来个馒头的大个乞丐走了过去,似乎再和对方商量什么,然后杨老幺就看见大个乞丐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然后那个面生的乞丐顺势一拉,大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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