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恢复中的膝盖重重的硌了两下。

“嗯哼。”

沈之行似是因为疼痛闷哼了两声，额头都溢出了汗水。

阿鱼被这低音炮的声音弄得浑身一颤，狠狠咬了一下舌尖，才不至于去啄住他的唇，让他继续闷哼，继而将他的余音吞咽下去。

‘惊慌’的抬头看去，“之行，对不起，我、我就是想要吓吓你，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沈之行微阖眸子，散着头发的他有女子的媚姿，但五官中和了这一丝媚。

微蹙的眉、额上薄汗、苍白的脸平添一分柔弱，像极了病弱美人。

哪怕这样，他整个人也如陌上公子，与她相隔云端。

完美，总是容易招来破坏。

阿鱼想，她越来越想看他落下凡尘了！

下一瞬，沈之行微阖的双眸睁开，阿鱼愣住，她早就知道沈之行拥有这世间最完美的容貌，眼睛也很漂亮，但此时仍被这尤带薄雾的眼睛所震撼。

褪去了那层灰霭，显得深邃透亮，阿鱼在里面看到了星河灿烂，以及她的身影。

心跳加快，身体的反应尤其激烈，眸光滢滢，脸颊绯红。

阿鱼身体一下子软了，之前是不想起来，现在是起不来。

艹！

这男人行走的春、、药，传闻之中一眼高、、潮。

“咚咚咚”

心跳如雷，阿鱼攀附在他身上的手，抓紧了他裸、、露的肩膀，指甲陷进去。

“公主……”沈之行隐忍着腿上的疼痛，泛红的眼睑有一种让人渴望蹂躏的冲动，想要伸手推开阿鱼，却触手柔软。

像触电一样，他不知所措的收回手，捏了捏眉，对心中的情绪不明。

阿鱼明眸含泪，动人且令人生怜，像是没发现他手刚才碰到不该碰的位置一般，楚楚道：“之行，我脚崴了。”

阿鱼往上爬了，蹬掉了鞋子，捧着沈之行的脸，令他眼中只能有她。

“之行，叫我阿鱼。”阿鱼像是崩溃了，泪水砸在他的唇上，“我知道，我一个有婚约的人配不上你，尤其是你如今还成了那三位的弟子。可是之行，你和我疏远，就是在剜阿鱼的心。”

沈之行轻舔了唇，尝到了咸味。

泪水，是咸的吗？

沈之行第一次知道，他好像从不流泪。

阿鱼和他想象中一样，她的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

手下无意识搂住的身姿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嗓音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公主，唉，阿鱼，你何苦如此？”

沈之行伸手替她擦泪，却被阿鱼捧住了手，在他的指尖轻吻了一下。

像是蝴蝶曾短暂停留，又像是风拂过绿叶的偶然，沈之行心跳节奏被打乱，令他很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双眸似起了一层雾，终露出了属于少年的青涩。

这是很陌生的感觉。

其实在看到阿鱼第一眼时，这颗心就已经乱了节奏。

他，这是病了吗？

“之行，福王快死了，吴国强势，父王昏庸，用我的终身去讨好吴帝。”

阿鱼手仿佛不经意擦过沈之行的耳垂，令他浑身一颤。

她心中笑了一声，面上更是带了凄色，“之行，若是没有遇到你，我便也认命了，这是我作为大汉公主的责任，本不应该推辞。可……我遇到了你，我没办法再爱上任何人了。”

“求你、求你不要丢下我，你、你答应过我的。”

她哭得哽咽，双眼泛红，晶莹的泪珠打在他的脸上，灼热滚烫。

沈之行看不见时，就想过，阿鱼哭起来定是令人怜惜的。

如今能看见了，便明白。

这是真的。

而他，不想她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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