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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笑了笑:“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他不省人事的躺在这,你还别说,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他一直都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他的那份职责啊,纯纯是吃力不讨好的,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被暗杀的次数也多如牛毛,但都被他化险为夷躲了过去,这次大意了。”
顾婉清忽然愣了神。
若是……
若是清月没有了沈听漾,将会是怎样一个局面?
这偌大的清月国,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一心为君,不计生死,刚正不阿之人了吧。
天色越发暗了,那乌黑的半面天空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渐渐扩散得大,更大,一点点吞没另半面晚长空。
“这雨……怎么还不停呢?”
沈听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件披风,覆在了顾婉清的身上:“估计还得下一阵子,一下雨,就冷的很。清月的风雨,还得一阵子停呢。”
“终于熬好了。”白珏上扬的音调昭示着解药的成功,一屋子死气沉沉的人多少有点了活力。
“那快来。”
“大哥莫急,药刚熬好,还有点烫。”白珏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撑着脑袋,洋洋自得:“这暗部是真的厉害,解毒制毒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你说二哥是怎么把这些人搜罗起来为你们效命的啊?”
“等你二哥醒了,你自己问。”沈宴摸了摸碗:“差不多了,太凉他鼻子也不舒服。”
于是沈听澜及有眼力劲儿的跑到床前,杵着那根烟杆轻不得重不得。
沈宴更是注意力集中,生怕自己手抖倒歪了去。
在两人的紧张配合下,那碗子汤药算是倒了进去。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呛没呛到也无从知晓。
一群人紧张兮兮的盯着还在昏睡的沈听漾,生怕哪里出了差池。
“咳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顾婉清觉得自己腿都站麻了,腰也站酸了,沈听漾可算醒了。
“主子醒了,刚开始或许会浑身乏力,这是正常的,得过两三天就好,不用过于担心。”
“嗯,辛苦了。”沈听漾冲荷带衣轻轻颔首,脸色极其不好:“去忙吧。”
荷带衣领了命,向众人拱手行礼后离开了。
沈听漾张着嘴还想说什么,被沈宴拦住了:“再歇几日吧。”
然而沈听漾费劲的摇了摇头,灰白的嘴唇分分合合:“是巴鲁。”
他的声音很小,却咬字清楚,足够让床边这些人听个真切了。
先是沈听澜倏地变了脸色,接着沈宴的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起来。
这巴鲁又是谁?
顾婉清细细品了一番,这名字……
“南蛮人?”
沈听澜点了点头:“京西一族的人,我不知道他具体的官职叫什么,但放在清月,位同将门世子。”
“他……他说他是奉命行事的,我问……他逃了。”
“好好好,我清楚了,你休息吧,别说话了。”
沈宴将沈听漾的被角掖好,便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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