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时,爸妈专门拿粮食换票扯的布,换的棉花,打了两床新棉花被,零碎的边角料又做了双鞋,找人打了瓷盆器皿用。
可一进江家,吴氏就各种借口将东西给唬了去。
现在要离开江家了,根本没有东西可收拾。
江家想拦,却没脸再拦。
有大队长看着,他们继续闹下去,江家的名声可就全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惊蛰离开。
江家和迟家距离不远,过了隔开两个生产队的大路,走到河沟旁一户农屋,便是迟家。
相比江家,迟家更是破烂不堪。
简简单单的两间茅草屋,就是迟家全部的家当。
刚一进门,就瞧见迟母站在堂屋门口来回徘徊。
等亲眼见到惊蛰后,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红着双眼直接扭头进屋。
惊蛰回忆着脑海中有关原身父母的一切,沉默了。
原身性子很敏感,自卑,骨子里却又自尊心极强。
在外面听到别人对她指指点点,恨不得缩着脑袋不被人看见。
可如果在家里的有半点不如意,就大发脾气,典型的窝里横。
出嫁之前就给家里面惹了不少的麻烦。
惊蛰追上母亲,丢开回忆缓缓道:“妈,是我以前太傻,不应该不听你们的话,我以后会好好孝敬你和爸。”
迟母一下子没崩住,攥紧女儿的手哽咽道:“当初不让你嫁,你非要嫁,可你嫁人之后就不是我女儿了吗?你在江家过的不好,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这是要成心气死我们啊!”
被迟母情真意切的关心着,惊蛰心里也有些难受。
修仙前,她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疼在心眼里。
一招被看中根骨,离家修行时,她十分雀跃,不用听父母的念叨,受家里管制,可以自由自在随心行事。
等到多年后越发感觉到亲情重要时,再回家父母已经垂暮。
她只陪在父母身边近一年的时间,父母便相继去世,而曾经疼爱她的哥哥们,也因为多年未归怨上她。
对于亲情,惊蛰是缺的。
在见到迟母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将曾经对父母的遗憾,转移到了迟家两老身上。
她现在是迟惊蛰,这就是她迟惊蛰的父母。
惊蛰不爱哭,只是吸了吸有些酸胀的鼻子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们操心了。”
迟母的哭泣,吸引了家里的人。
临近晌午的时间,家里上学的两个男孩刚刚回来,看见惊蛰还有些错愕。
惊蛰看过去,两个十多岁的男孩攥着碎布缝的书包,好奇的盯着她,身上衣服洗的发白,破破烂烂的全是补丁。
她忽然意识到,多了一个人吃饭,家里的粮食更是紧缺,她回归更是会让邻里邻居的说三道四。
这样父母还愿意接受她,是真的疼爱她。
被小孩子围着,迟父有些看不下去,闷声说:“孩子能回来是好事,哭什么哭的。”
迟母立刻抹了眼泪:“你说的没错,孩子回来就好,总归以后能遇见个更好的。”
说带着,迟母赶紧撸起袖子,打量着惊蛰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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