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其实……”茶水冷过三开后沉寂的温辞言终于清了清喉咙欲开口，柳亦托腮，歪着头抢了他的话：“其实你和老柳私下串通好了对吧？”

温辞言刚端起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他豁地抬头，微挑的凤眸紧紧攫住桌对面笑靥如花的女人，一言不发。

“让我想想他能跟你说什么？”柳亦说着手指不紧不慢的点着桌面，“嗯……他多半让你往死里狙虞初的项目，尤其是刚刚结束的真人秀，对吧？”

温辞言抿唇，柳亦干了杯中茶润了润喉继续。

“狙击的方法我也猜到了些……阻断上映途径是吗？所以数字鹦鹉等门户网没一个愿意接《大咖的日常》的，除了流光。”柳亦说到此处略作停顿，不动声色观察者温辞言的神情，“至于流光视频为什么肯接……想来是华棠的子公司太多，温总一时遗漏了流光，等到回神时虞初已签了合同，为了诚信招牌您老不愿毁约。”

“不仅如此，参加节目的事也是老柳忽悠的，你被老柳忽悠完不开心，顺带弄来两个旗下艺人，没错吧？”柳亦冲着温辞言抛了个媚眼，“说到这个，我就得好好感谢温总了——两位艺人给节目加了不少分，尤其最后的周边推广——两个人上亿粉丝，哪怕只有三成是活口，虞初也能靠这一手赚的盆满钵满了！”

“你……”“等会我还没说完。”柳亦打断温辞言，不顾他一点点沉下去的眼眸，剃了剃指甲，“最后一点，多谢温总送来的单助理……小单的业务能力很强，我用着顺手极了。”

温辞言攥紧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什么鬼啥玩意咋回事？掉马了？露馅了？柳叔或者小单临阵倒戈了？

不过作为一只商场翻滚多年的老油条，温辞言面上仍旧一派风轻云淡，拿捏着气度镇定十足：“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柳亦杵在桌子上身子前倾，仰着头盯住温辞言，“单侯出现的太突然了，我查过他的背景资料，一点都没问题，这就不正常了。”

“一个总助级别的人才，怎么会在猎头公司那么久无人问津？除非这是场精明的局。”

“另外他实在是对风华娱乐太过了解——哪有学习一流公司学习到连对家下一步准备力捧的舞团都一清二楚的？”

“当然，这些只是令我起疑，真正出问题的是《大咖的日常》签平台的时候。”柳亦自信无比，大眼一闪一闪的像是发着光，“一家拒签还能说是风格不符或者不在计划，全部视频门户无论大小都拒签，那就一定是有人授意的了。”

“试问圈子里谁有那么大的能量让所有门户拒签一档很有前景的综艺？其他行业的大佬显然没这个闲心，因为没有必要。那么同为文娱业中，有这个能量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当然，如果温总您之前记得提醒流光的话，我还不能那么快锁定华棠——谁让您忘了？流光视频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网站，真要阻断虞初所有放映途径的话必然不会漏下它，唯一能漏了它的只有您——像我之前说的，华棠的确是个庞然大物，子品牌众多，您一时忙忘了在正常不过。”

“毕竟，老柳也经常忘了他手下还有家西点连锁。”柳亦摊手，笑容像只狡猾的狐狸，“之后您又带着两个艺人主动上门，这下我就彻底确定了。老柳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之前酒会见的怕都是他的盟友，而其中最重要的友军，就是您吧？”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柳叔的想法？”温辞言哂笑，打雁人被雁啄了眼，他原以为柳亦不过是个初入商场的小丫头，心计不会太成熟，谁料竟老练油滑得不亚于他们。

“唔，算是吧，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打小我就看透了。也幸好您老没真打起精神和小的较量——不然小人这二两小骨头怕真承受不住。”柳亦晃晃悠悠起身，“得了，茶喝了，牌也摊了，以后过招，还请温总不要客气——虞初的小崽子们该练练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会留手的，放心。”温辞言挑眉，看着马上出门的柳亦忽然想起她说的不爱喝茶，心头一动。

“所以你喜欢喝什么？”

柳亦驻足，回身对着温辞言呲了一对小虎牙：“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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