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觉得国际航班如同黑夜般漫长，林风眠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还端着冷到心脾的伏特加。

收到nico的消息后，他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回国的飞机是在从秦修兰的房间出来后马上预定的，此时的法国夜空依旧是黑暗无际。

回想着柳浅刚才的话，再揣揣兜里装着的那枚戒指，林风眠却舍不得将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求婚那天向她许下的誓言，自己一个也没有做到。

他剥夺了柳浅很多拥有快乐的权利，二人的孩子，的确是被自己的双手间接害死，林风眠想着那天手上的血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同时也在黑暗中看到了二十年前父母的车祸，玻璃碎片在空间静止，血迹也被大雪浸成淡色。

林风眠想要躲开一切，却被飞机中的语音播报唤了回来。

候机室的李静笃在看到满面愁容的老板时，他好像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疲惫。

“走吧。”

一夜未眠的萎靡，还有彻夜流泪的双眼，让此时的林风眠看起来不堪一击。

李静笃肿着的双眼还没有消散，从倒车镜看过去，他显得更加颓废了些。

回到林家后的空虚，还有空气中的不安，都让林风眠怀念极了曾经的日子，他好像看到柳浅扎着丸子头，穿着宽大睡裙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身影。

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林风眠用力的嗅着柳浅的味道，眼泪顺着他的眼眶落在墨绿色的床单上。

自己的幸福，在短暂的时间中，因为自己的双手很快便被葬送，他想象着柳浅在自己怀中依偎着的样子，他很想去为自己倒一杯热牛奶，就像曾经递给她那样。

nico看着林风眠胡子也没有刮就走进自己工作室，进门还因为无力绊到了门槛，急忙迎上去，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递了过去。

“兄弟，看看你那个胡子拉碴的样子，还像是上市公司的林风眠总裁吗？”

林风眠接过饮料冷笑了一声。

“不至于啊，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说这从前啊，有一个书生，在赶考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位街头摆卖小饰品的少女，但是书生对这个姑娘啊，可真是一见钟情。

但是等他赶考回来后，才知道这位姑娘在自己不在的时间因为一点意外成了瞎子。他于是就在这个姑娘摆摊的摊位前，每天变换着不同的声音买她的东西，后来才知道姑娘并不是瞎子，而是想找到一个真正用心待她、有耐心的人。”

“后来呢？”

“后来俩人就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呗。”

林风眠甩过去一个白眼：“跟我讲这个有什么用？能让浅浅原谅我吗？”

nico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说实话，你让她不快乐了。”

没有接到另一个带有杀伤力的眼神，nico撅了撅嘴。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知道，她现在很不快乐。出于柳浅朋友的身份，我恨不得她赶紧离开你这个糟心玩意儿，但是，作为你的好兄弟，我知道你林风眠有多爱她，也知道柳浅不会轻易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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