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风眠想要去伸手的时候，碎裂的声音已经在空气中传了开。

西亚色彩的青花在空中绽开，柳浅觉得那一刻的它，像极了自己。

就连烧制时的色料“苏泥勃青”好像也重新在这个时代散发着味道。

孟姐捂住嘴愣在原地，李静笃则是停在了想要去接的飞扑姿势。林风眠的瞳孔一时间放大，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死死地盯着柳浅：“莲花纹梅瓶，是我爷爷最爱的文物。”

柳浅看着他那红了的眼眶，歪了歪头轻笑一声。

林风眠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接起来并没有发出声音。

“林先生，您赶快来医院一趟。林老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刚才已经送去抢救室了。”

“你说什么？”听到林风眠的语气，李静笃很快意识到有可能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立即拿起车钥匙推门而去。

与柳浅擦肩而过的时候，林风眠低下头克制了自己的情绪：“爷爷被送去抢救室了。”

看着林风眠跑出去的身影，柳浅瘫坐在地上，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她摔碎了自己亲手修复的文物，也摔碎了自己过去的生活。

不管林家如何，亦或是林风眠怎样，林怀德都是自己十分敬仰的文玩泰斗，也是自己作为林家孙媳的爷爷。

她将碎片全部捡起放回盒子里，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也走出门去。

“我爷爷怎么样了？”林风眠喘着粗气拉着医生的手臂。

“心肺功能实在损伤的太严重了，再加上病人年事已高，抢救过程中肺动脉二次出血...”医生没有再说下去，摇头的频率像钟摆一样敲在林风眠心里。

“我求求你，医生，救救我爷爷，多少钱都没关系，求求你救救他。”

林风眠绝望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他紧紧拉住医生的手。

医生拍拍林风眠的手臂：“我们真的尽力了，现在病人的情况处在弥留之际，进去陪他说说话吧。”

跪在林怀德的床边，林风眠抓着他温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从嘴角落下，他扯出一抹笑：“老头，别闹了。你不是总说不放心我吗？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还闹。”

林怀德颤抖地举起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都是成家的人了，以后啊，别总耍小孩子脾气。和浅浅好好过日子，萃瑛...爷爷交给你了。”

林怀德每说一句话都在费力的喘息，在林风眠的心里再次铺开伤痕，他看着这个风光了一辈子的老头，此时此刻就躺在这小小的病床上。

小时候他总觉得爷爷像个英雄，雷厉风行的执掌着大大小小的事，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也只是说一句：“男子汉生病没什么大不了的，别那么娇气。”

林风眠左手覆在脸上的手上，右手去触碰爷爷那苍老的面颊：“我会照顾好自己，掌管好萃瑛。就是你这个老头，真不让人省心。”

“我的风眠啊，长大了...”

记忆这条风筝线，在短短的时间里扯出那么远的时光。

戎马一生的老头，牙牙学语的孩子，最后也定格在双手交融的时空里。林风眠看到林怀德双眼闭上的前一刻，冲着门前温柔和蔼的笑意。

柳浅捧着盒子呆呆的站在门口，她知道林老爷子看到了自己，也相信老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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