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碎了一瓣儿的明永乐莲花纹梅瓶轻拿轻放,置于办公桌桌面。
早间的日光明艳又不失柔和,均匀地洒在通体灰白色的梅瓶上,倒像是给它镀了一层光泽的釉色。林风眠小心拿起梅瓶,在手上转了几圈,也没能看出来之前是哪里碎裂。
许关昕只知道柳浅是来送文物,可她并不知道这个文物就是林风眠的所有物,更不知道文物碎过。见他对手里一个瓷瓶兴奋不已,许关昕冷不丁嗤了一声,“也不就这样吗,比起林哥哥你家里那些藏品,差得远了不是。”
“你什么眼神。”林风眠哪能容忍自己的宝贝遭受这样的诋毁,瞬时就怒了。
看不清情况的许关昕还要开口,柳浅不想这对“男女朋友”因为一个瓷瓶闹起来,好心解释,“瓷瓶之前碎过,我只是负责修复罢了。”
在柳浅面前出了糗的许关昕根本没领悟她那份好意,睁着眼睛往瓷瓶上随手一指,“这不是裂缝么,什么破手艺,还那么嘚瑟的样子。”
“那是甜白莲花纹!”林风眠实在是受不了许关昕的肤浅,也不顾外人在场,直接冷下脸呵斥,“原来你说喜欢历史和文物都是骗我的?给我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见许关昕还愣着不动,林风眠将文物小心放回保险箱内,拿起内线电话,准备喊保安过来。瞧着情况不对,想着来日方长的许关昕走为上计。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林风眠一改刚才的跋扈,语出惊人,“你的手艺的确是高超,修旧如旧,一点都看不出来瑕疵,我决定聘用你。”
“什么?”
柳浅明显愣住,只是来送东西而已,怎么还收获了一份聘用书?
“柳浅,我要你给我修文物,只修我的。”
听听这话,还真是大言不惭。
对林风眠本就不多的好感瞬间告罄,柳浅朝着保险箱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不打扰林先生了。”
“等等,工资不是问题,你开个价。”
林风眠还没见过不为钱折腰的女人,直接对柳浅用起了老一套,谁知道柳浅根本不搭理他。吃瘪的林风眠折了面子,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对柳浅势在必得。
生意场上以退为进,不过是想要个更高的筹码,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能装清高多久。
好似吞了苍蝇的柳浅从萃瑛集团出来,忍不住啐了一口,还以为传说中把藏品看的比命重要的男人能清爽优雅,谁知道也不过是个包装好看点的资本家而已。
“你给我站住。”
柳浅朝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了在公司门口蹲点守着她的许关昕。还没等她开口,女人一个巴掌就招呼过来,“亏得我好心带你上楼,你居然看我笑话,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
柳浅虽然不惹祸,但绝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包子性格。见女人还想动手,她抬手手袋去挡。许关昕用力太大,掌心被包上的装饰直接划出一道口子,捂着自己流血的手喊了一声,许关昕怒气十足地瞪了柳浅一眼,“你给我等着,要是我嫁进豪门的婚事泡汤了,有你好受的。”
嫁入豪门?听到这四个字,柳浅只觉得好笑,可惜许关昕走得快,否则柳浅非得和她掰扯一番,嫁入豪门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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