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你不会的。”
人之将死,脑袋也清明不少。
景恬虚弱的笑了笑,“让南宫离带着阿相走,远离东祁、西夏,再也别回来。不要替我报仇,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好活下去。”
尉北怔住。
“砰——”
后窗爆发巨响,尘土飞扬。一道银光飞闪,尉北本能的侧身躲过,但依然被剑气削破了衣裳。
朦朦胧胧之间,能看见颀长的墨衣。
南宫离?
南宫离速度极快,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拆家速度比哈士奇不知快了多少。
与此同时,温热的小手探上景恬的脉息。
“恬儿挺住。”
是辛夷!
景恬的眼底重新亮起晶芒。
她是涵虚谷神医,肯定有办法的!
也不知辛夷做了什么,温热的力量朝着子宫涌动,宛若暖流包裹浅滩的海草,格外舒适。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腹中胎儿在缓缓扭动,虽然流血不止,却比方才少了很多。
另一旁,南宫离将尉北逼退。
尉北的后背撞在窗口,他支撑不住,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血与赤色的衣裳融为一体,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尉北笑出声。
南宫离提着带血的剑,他守在景恬榻前,用寒冷的眼神盯着他。血沿着剑尖滴落,“嘀嗒”着,不带分毫感情。
“啊——”
他的背后,景恬的尖叫撕心裂肺。
但南宫离强压下转身的冲动,紧紧守在外围。辛夷的脸色很苍白,她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浸染,但声音依然冷静。
“用力。”
景恬急促喘息着,折腾了这么久,哪里还会有力气。她能察觉体温随着时间点点消失,怎么也抓不住。
甚至连视线都逐渐迷糊,再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辛夷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些许慌乱:“不!恬儿,别放弃,快用力!”
南宫离的身形僵住,捏紧剑柄的手指骨泛白。
与此同时,尉北放下捂住心口的手。他跌坐在地,又喷出一口滚烫的血,说话时连牙缝都是彤红的,“去,救她,吧。”
南宫离盯了他一会儿,迅速闪至榻前。握住景恬的手,不要命般输送内力。
有他助推,辛夷专心致志的走针。现在南宫离用内力吊着景恬的性命,她还能撑一会儿。只要能用最快速度扶正孩子的胎位,一切都好说。
屋内无人说话,只有粗浅不一的喘息。
没有注意到尉北的动作,他颤巍巍起身,从损坏的木门出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辛夷的鼻头凝结汗珠。
她神情稍松:“扶正了。恬儿,信我最后一次,用力。”
可景恬只能勉强听清楚她的话,连回应的气力都没有。她好像要不行了,原来死亡的感受是这样的。
真痛。
两行清泪沿着眼角滚下。
“不,景恬!”南宫离攥紧她的手,“别放弃!”
景恬想勾起笑容,但这实在是奢望。能死在最爱之人的怀中,也不失是件幸福的事情。
这时,尉北折返。
他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径直走到景恬身边。
他语气格外欠揍:“景恬,本座给你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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