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比赛什么的还是缓缓吧,还是宇文姐姐的身子要紧呐。”
景恬茶里茶气地关心之词尚未说完,宇文湄就猛拍桌子打断她。
“少废话,本小姐只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比音律?”
景恬敛目,面露难色:“当真要比音律,宇文姐姐要不要换一个?”
我怕你输了会哭鼻子啊!
宇文湄冷笑,景恬三番五次阻挠,肯定是怕了。
呵,敢勾引她的男人就要付出代价。若今日她不出手杀鸡儆猴,解决一个景恬,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不知死活的“景恬”往南宫离面前凑。
“就比音律。”
南宫离抬起左手抚摸下颚的胡须,用带着探究的眼神望向景恬。见景恬调皮地眨了眨眼,他不知不觉翘起唇角。
景恬的注意力都在南宫离这边,却没有瞥见另一个方向南宫煜投来的担忧眼神。
宇文湄扬起讥讽一笑,抬手示意丫鬟抱来玉骨琵琶,冲上首三位皇子欠身一拜,嘤语道:“臣女献丑了。”
玉指撩拨弦丝,嘈切交错,恍若置身春暮,耳畔是百鸟争鸣。众人频频颔首,琵琶又名胡琴,多奏坚实浑厚之音,没想到宇文湄竟能用琵琶营造出江南春景,真是天资聪颖。
众宾客私语盛赞,景恬则愉快地看宇文湄对南宫离抛媚眼,三秒一含情、五秒一娇嗔。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人家南宫离全程都在闭目养神。
即便真看见了,依照那家伙的脾性也会当做没看见。景恬满意地笑了笑,这一笑落在宇文湄眼中就颇为讽刺。
曲毕,掌声如雷,几乎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向景恬。
宇文湄这一曲妙极,放眼京城怕只有“第一才女”景千柔才能胜过她。景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能行吗?
“此曲名曰《忆江南》,湄儿出生江南水乡,自入京以来已有五年不曾回家,一时思念,有感而发。”正言说着,宇文湄黯然神伤般垂首拭泪,就连景恬都差点跟着唏嘘。
比赛就比赛,卖惨算什么?
默默翻了个白眼,麻烦立刻找上门来。宇文湄语气一转,笑盈盈对景恬道:“瞧我,光顾着哀伤,倒是忘了景大小姐,真是该打。景恬妹妹,请吧。”
全场寂静,每一双眼睛都在看他,甚至包括了方才闭目养神的南宫离。
景恬淡定起身,径直来到宇文湄面前,笑道:“景恬今日出门没有带乐器,不知能否借宇文姐姐的琵琶一用?”
宇文湄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
就连南宫离也好奇挑眉,这个女人的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她一个乡野疯长的丫头还会弹琵琶不成?
“宇文姐姐放心,景恬只弹一曲,不会弄坏的。”景恬眸光澄澈,宇文湄找不到任何回绝的理由,只得点头,极不情愿地把琵琶放在景恬的怀里。
景恬坐下,对众人点头示意,随即闭上眼睛,任凭素手撩拨。
“铮——”
天外飞音破空来,戛然而止。莫名空寂,无声,却比有声更挠人心,莫名的期待感让人血脉奔腾。
忽然炸响一串清脆滚珠,琴声如流水,从景恬指尖的缝隙流泻。山、水、花、鸟、虫、鱼,尤似在眼前。
等等,这首曲子好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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