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昨晚守夜的应该是云心。
“云心——替我打点水来,我要沐浴。”
不仅要把人搓几遍,就连床上四件套也得换新!
半晌没有回声,景恬打了个哈欠下床,跌跌撞撞往门口走。茶几上趴了个穿黄对襟的丫头,她流光院爱穿鹅黄的只有云心一人,这丫头竟睡得比她还熟。
“云——”指尖碰到云心肩膀的一瞬,冰寒刺骨,景恬猛然惊醒,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八度。
“啊——”
厢房内丫鬟赶忙推门,良辰冲进门一把拉住景恬。
见景恬瞪直眼睛望着云心,良辰狐疑推了云心一把,云心直挺挺倒在地上,保持九十度屈膝姿势,屋内的小丫头们顿时花容失色。
“死人了!”
“救命——”
景恬张口无言,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更可怕的是,云心死在她的房间,她竟一无所知!
流光院出人命的消息如野草疯长传遍全府,虞氏来得最早,甚至忘记隐藏脸上讥讽的笑意。景恬刚沐浴完毕躲在床上缩成一团,双唇失去血色,整个人苍白如纸,恍若丢失三魂。
虞氏幸灾乐祸道:“不就是个没了个丫头,瞧把你吓得,哪还有半点小姐的样子。”
景恬不理她,只呆呆抱膝。
有南宫离和茵梦守着房间,绝无可能是他杀,必定是家中人的手笔。
景恬眼底闪过凶光,拳头握出楞楞白骨。就算她再不亲近云心,云心都是自己人,轮不到旁人掌握生杀大权。
“原来母亲已经到了,千柔听闻长姐院子里出了事,所以特来瞧瞧。”
虞氏前脚刚到,景千柔就心有灵犀般进门,绕过铺了层白布的尸体,景千柔坐在榻旁轻轻拂了拂景恬的背。
景恬眸色愈寒,景千柔就是云心的旧主,不排除她发现云心叛变痛下杀手的可能。
“柔儿来这做什么,刚死了人晦气,听娘的话,快回去。”
“没事,我来陪陪长姐。说来云心还是从女儿那调去的丫头,乍一听她没了,女儿心里也难受。”景千柔瞬间红了眼眶,拿起粉帕拭泪。
景恬心下一咯噔,景千柔为什么主动提这茬事,给自己找嫌疑?
“柔儿别哭,娘的心都要化了,若是缺人服侍,母亲现在就去找牙婆把最好的丫头买来。”虞氏满眼都是自家女儿,半个字没提景恬,景恬选择性忽视这些,微皱眉头。
说来也怪,若真是她们下毒手,恐怕连避嫌都来不及,怎会凑着赶来看她笑话。
若不是虞氏和景千柔,还会有谁手段这样狠厉?
不等景恬想明白,温婉的声音打断她:“长姐,你可知道云心是怎么走的?”
景恬抬头,犀利的目光瞬间切换回胆怯,她抱住脑袋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你们走!别杀我!”
虞氏和景千柔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困惑。
景恬该不会被吓傻了吧?
“奴婢雅萱见过夫人,二小姐,大小姐受到惊吓不宜再多刺激,若无别的事,还请二位先回,这里有奴婢照顾便好。”
门口传来雅萱的声音,景恬脊背一僵。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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