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几分意味不明的探究。话已带到,他也改回去了。
“距采芝节不足半月,子默还得回府筹办宴会事宜,就先告辞了。”
走了这尊大佛,小茶话会自然也就解散。
景恬边走边琢磨,懿旨未下、请柬也没有发,虞子默却提前知会相府。相府三个女儿中景悠然不成器,她存在感太低,虞子默只可能是为景千柔而来。
但看着他被揍时的怂样,谅他也没胆子擅做主张给景千柔开后门,除非——
这本身就是安平侯、是太后的意思!
大张旗鼓操办采芝宴只为让景千柔夺魁,太后竟如此器重景千柔?
景恬步伐顿住,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若景千柔背后的靠山是太后,太后姓虞、虞氏姓虞,只要景千柔得宠一日,她就绝无让虞氏身败名裂的可能!
她一无所有,拿什么和虞氏斗,又拿什么给母亲报仇?
肺腑剧烈震颤,说不清是惊怔还是愤怒,苍凉的无力感从心底漫散。
她好不甘心!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
良辰一个不留神撞在她背后,但景恬愣愣矗立,恍若没听见她的话。
“小姐?你没事吧?”
“长姐能有什么事,这采芝宴还没开始,长姐当然得好好的。”嘲讽之言从身后传来,景悠然嗤之以鼻,挤开景恬径直离去。
幸亏良辰扶了一把,景恬才没被撞倒。
她回过神,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你听三小姐说得都是什么话!”良辰急得直跺脚,却被景恬按住肩头。
“跳梁小丑而已,不用管她,我们走。”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想报杀母之仇,她必须要找盟友,一个足以和整个虞氏宗族对抗的盟友。而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他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入夜微灯时,景恬正躺在浴缸内闭目养神。
烛光摇曳,凉风沁寒,景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谁开的窗户,好冷。
“你找我?”
屋内突然蹦出人言,毫无征兆炸响在景恬耳边,吓得景恬本能哆嗦双肩。
这声音却耳熟,锋芒暗敛、低沉中带着磁性,是他。
但是!
谁让这厮提前到的!
景恬慌忙睁眼,声音拔高八度,颤颤抖抖道:“别,别过来!”
她澡还没洗完!
但南宫离的动作比她说话更快,话音未落,隔间的小木门已被推开。
氤氲雾岚迷人眼,烟云缭绕间窈窕身形若隐若现,南宫离步伐僵住,这是?
“流氓啊——”
景恬惊呼着扯过浴巾,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整个人低头蜷缩在木质小澡盆内,动也不敢动。
你大爷的,看够了没有!
这一嗓子嚎出来,顿时惊动厢房的丫鬟,良辰二话不说冲进门。
南宫离面色微僵,点步瞬移,呼吸间跃上楼顶。
楼顶上茵梦和黎昕二人笑做一团,见主子黑着脸出现,二人赶忙收敛,可抽搐不止的眼角出卖了他们。
天道好轮回,主子也有被当成流氓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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