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纵容虞氏嚣张跋扈,当真是好气度!当真是个孝子!这样的“兄长”,不要也罢!
景恬烁然起身,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了!
“恬儿,别闹。”
景恬怒极反笑,一掌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水飞溅。
她弯腰逼近景衍,冷笑道:“我闹?你知不知道她杀了我娘,生我、养我、用性命救我的亲娘!”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几乎是吼出来的,景恬吼出这句话,眼眶不由自主湿润。鼻头泛酸,眼角滑落两行热泪,这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悲愤超脱了景恬理智的控制。
这股悲伤深深烙印在原主身体里,就连景恬也不由自主受其感染,抽噎不止。
自从娘亲去世她还不曾掉下一滴眼泪,生怕转瞬的脆弱都会被人钻空暗杀。
我敲,原来劳资活得这么累!
劳资累哭了!
反正已经哭出来了,那就让泪水来得更放肆些吧。景恬背过身,赌气坐回座位,不再搭理景衍,只一个劲得流眼泪。
景衍的话印证她的猜想,对娘亲下手的人是虞氏。
但她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虞氏把娘亲赶去别院还不够,定要闹得至死方休?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脸颊传来轻轻的触感。
抬眼,是景衍用衣袖替她拭泪。
他的眼眸里暗流涌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情愫,却有一种无名的压迫感,让人察觉其中的危险。景恬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怯生生往后挪了挪。
察觉到景恬的害怕,景衍立刻收回目光,淡笑:“听话,哥不会害你的。”
景恬怔怔看着他,却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一个同样话少、危险却莫名让人心安的家伙——南宫离。
南宫离,堂堂御王,手握八十万精锐铁骑,怎么的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可即便如此,他仍需要自己当眼线传递相府的消息,所以事情恐怕没有她原先料想的那样简单。现在,连素来沉稳的景衍也警示她不要轻举妄动,看来相府的水,很深。
为复仇她已经付出那么多努力,绝不能逞一时之快而坏了大事。
这样想来景恬的心绪平静了许多,她赶忙抹了把眼泪。
看着极力“隐忍”悲恸的景恬,景衍内心莫名沉重。
他照顾景恬并不完全因为父亲的嘱托,也有愧疚与怜悯,但更多的是心有不甘。没有父亲守护的景家,终究要沦为那个人的傀儡吗?
“放心,我一无所有,怎会和虞氏对着干自讨苦吃呢。”
景恬半开玩笑得自嘲,笑容在嘴角化作些许无奈。
托这位的福,她成功成为了虞氏的眼中钉。
就算她不去找虞氏的麻烦,虞氏还能让她顶着“嫡女”的名头踩在她的宝贝女儿景千柔头上不成?
想过太平日子,难喽。
景衍从腰间取下一枚墨牌递过来,墨牌正面篆刻金色的“景”字,古朴而大气。
景恬并没有接,她只困惑望回去。
他此举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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