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我若身处险境,必先护她周全,与她结为夫妻,我定守她至我身死魂灭,如若我不能平安,我必然先护好她平安一世,哪怕无我也能余生安然。”
苏落低沉却似一个字一个字从心底刻出来的,似乎烙印着,烫热了当日的雨水。
如若真的有机会,可能他有几世便会守她安然几世,叶予想起那些细细碎碎的往事,不禁心底难受。
可是她爹何尝不是为了她好,她与苏落的事情,她与她爹说话的态度,这是两码事情。
她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可也不能那样与她爹说话,缓缓留下的泪水,滴答就入了杯盏里,溅起一滴泡沫。
听到她爹叫她的名字时,她才回了回神,道,“爹,对不起,我不该你们跟你说话!爹爹待我很好,是我错了。”
她的泪水一边掉落,一边有些后悔地说话,她只是想让她爹知道她的想法,没想到一时情急,就说了些气话。
她眼下才想起,她生气难过,她爹更难过。
侯爷摸摸叶予的头,“爹还跟你生气不成?”
他叹了口气,“我是个粗人,许多事情都粗枝大叶的,没能心细,爹也没养过姑娘,只觉得让你吃饱穿暖,不受冻挨饿就好了,不让你受了委屈,就好了。
没想到爹不知道自己姑娘心里想的什么,是爹当得不好,这些都疏忽了。”
侯爷抬头,问叶予,“你当真喜欢苏落?”
叶予泪水连连,泪眼抬起来时,“是真的很喜欢啊。”
没想到她爹蹙眉,“你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你知道他的出身来历?你知道他日后会做些什么事,做的事情有多凶险?”
叶予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他的身世,大概也知道他家中背景复杂,但是他为了护着我,几回都险些陷自己于不顾。
在京城客栈里的时候,他就开始护着我了,还有在去边境的雪夜里,他跟疯了一般找落入宣王手中的我,在我被山匪截入山上的时候,还有他筹谋的这一切,看似是替皇帝理政,实则是为了护全我们侯府一家。”
侯爷身形震了震,“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还有这些事情?”
也难怪,叶予常常许多事情不宣于口,反而心有成算。
叶予抿了抿唇,“我知道他以前身份隐秘,可能以后也隐秘,所以我也没有出事,更不想让爹徒劳担心。”
侯爷凝眸,“可你知道么?他做的事情,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事情,有多凶险,完全不是你见到的那些明枪明剑,恐怕是你见不到的血流成河。
还有,那日我说的气话,说我不一定抱的上外孙,你却说他没病,你如何知道他没病的?”
叶予猛然抬头,突然泪水就没法继续留了。
反倒是侯爷继续道,“即便是没病,可你可知道,他脑后有受过重伤,如若重伤发作,你可知他能撑多少次,他能陪你走多远,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这些叶予都知道,但是她的确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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