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极力控制,还是有些露怯,“哦,那个,我,我可以请假啊。”
“请假?现在我不在公司,你要再请假,那谁主持工作啊?”陆熙禾不由眯起了眼睛。
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主持工作?什么主持工作?”夏光迷惑不解,“你说的是咱们的新项目吧?厉总不是让暂停了吗?我现在在跟进别的项目,不怎么要紧,可以请假的。”
陆熙禾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担忧。她虽然受伤了不能去公司,但新项目也没必要停下来,组里的其他同事完全可以继续这个项目。
厉戍却把项目停了。资金链断了?不至于,新项目阶段性投资五个亿,对厉氏高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厉戍把项目停了?
陆熙禾看了一眼时间,西欧时间应该是中午,她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厉戍。
“熙熙?熙熙你有在听吗?熙熙?”手机那边夏光一直没听见陆熙禾说话,不由追问。
陆熙禾回过神来,“哦,我在听,那你就明天过来吧。”
门口传来陈护士的声音:“熙熙,醒了呀?要吃饭了。”
“好,就来。小光,我要下去吃饭了,明天见。”
挂断手机,陆熙禾跟着陈护士下楼吃饭,暂将这事儿给搁置了过去。吃过饭之后,外婆喊她一起出去散步,她借口累了,推掉了散步,让阿姨陪着她外婆去了。
陈护士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要跟上去,甘楼山把她叫住了:“小陈,你是护士,会不会针灸?”
陈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正用肩膀顶开房门的陆熙禾,又看看甘楼山,“我学过一点针灸的。”
“我最近颈椎不太好,你来帮我针灸一下吧。”
甘楼山把一盒针灸用的针往桌上推了推。
“哦,好。”
感觉到了甘老爷子是有意不让她上去打扰陆熙禾,已经上了几层台阶的陈护士又下来了。
陆熙禾回房间之后,犹豫了半晌要不要打这个电话给厉戍。
她从不插手公司决策,只做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她从来都是相信厉戍的决策的。
但这个决策实在是让她又怒又忧。
打?不打?
不打?打?
相信厉戍?
不信厉戍?
厉戍……厉戍那张清瘦的脸在眼前飘啊飘,像个幽灵似的,“你到底遇上了什么危机?为什么不说呢?”
陆熙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嘟囔。
后来又一想,自己也没有问呐。
可是……真的很难问出口。
陈护士在楼下给甘楼山做完了针灸,外婆和阿姨也都散步回来了,时间已经不早,陈护士上楼帮陆熙禾洗漱,洗漱过后,陆熙禾下楼来给外公外婆道晚安,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却见外婆正在和外公说话,阿姨不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专注到连她下楼都没有发现。
陆熙禾下到楼梯口,喊了一声:“外公,外婆,还没睡啊?”
“熙熙啊。”外婆抬起头来,眉眼慈蔼一笑,“要过来和外婆说会儿话吗?”
陆熙禾本来不想说什么,看见外婆,忽然就走不动了,想要到外婆怀里撒个娇,这样想着,就奔外婆走了过去,脸往外婆肩上一蹭,拖长了音调:“外婆……”
“乖乖,是不是这些天受了委屈了?你这孩子,不愿意听你妈妈唠叨,外婆总不会唠叨你吧?为什么不上外婆这里来?外婆也好能照顾你。”
陆熙禾作势抽了两下鼻子,“厉戍不让我回来。”
“听着这话像是在给外婆喂狗粮啊。”
“外婆你为老不尊!再说了,我们俩哪里有狗粮,全海城谁不知道我们啊,厉家二少为了救家族企业才娶的陆家千金,两个人根本就关系不好,婚后两个人都不在一起住!”
这些话以前她连外婆都不告诉的,只在夏光和程宣面前说说。
可如今程宣要害她,夏光还对她说谎,她也对夏光说了谎,虽是出于好意,可说谎就是说谎。她今晚感觉特别委屈,不想跟夏光说话,外婆的慈蔼温和,让她的委屈一下子藏不住,想要宣泄出来。
外婆轻柔地拍拍她的肩,拉她到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不碰到她受伤的手,把她拉到怀里,和声说:“熙熙啊,你觉得辛苦吗?”
陆熙禾窝在她怀里,点点头,“嗯。很委屈,也很辛苦。我又不是无欲无求的圣母。我多想他就像是外公爱外婆一样爱我,疼我。”
“熙熙,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想要什么,就大胆地去争取,争取不到的话,就回咱们自己家来,你可是咱们家小公主。”
“嗯。”
外婆低头瞧了她一眼,外孙女的小脸儿上委屈之情半分也没有得到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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